这小子,有了心仪的姑娘也不过来对她说一声,倒让她还在这里想着要替他保媒呢。

    李越泽也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这小子陪着自己伴读的那会,每当自己和景王他们凑在一块儿说着哪家姑娘相貌生的好,身材生的好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参与不说,还面上都是一幅极不耐烦的神情,抬脚就走了。听得说这些年他年少成名,京城里有大把的名门闺秀喜欢他,可他对着那些姑娘从来都是冷面漠视,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的。自己往常只以为这小子压根就不懂男女之间的□□,怎么现下这榆木疙瘩竟然开窍了,也有心仪的姑娘了?

    李越泽一时就很想知道沈钰心仪的到底是哪位姑娘,于是他便顾不得自己手中还捧了盖碗,只管眼巴巴的望着沈钰。

    却听得沈钰在说道:“她还小,现下若是对她贸然提起此事,微臣怕她会受惊,所以微臣是想着等她再大些了再遣媒人上门提亲。”

    却总是不肯说自己心仪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李越泽很是失望。

    太后却很高兴。

    沈钰的生母去世的早,她心中也是怜惜这个表外甥的,听得他说现下有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她心中只感到欣慰。

    便是他不愿意说这位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太后也只以为着他是暂且不好意思提而已。

    于是她便高兴的说道:“好,好,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就好。赶明儿那姑娘大了,你想要遣人去提亲的时候,媒人你也不用找了,哀家给你保媒,怎么样?”

    太后亲自做媒人,这可真是无上的荣耀了。

    沈钰忙跪下谢了恩。

    李越泽却是心心念念的想知道沈钰心仪的到底是哪位姑娘,所以一等到和太后作辞,两个人出了寿康宫的宫门之后,他便忙追问着。

    可沈钰却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说。

    李越泽一脸失望的表情。

    但他也晓得,但凡这小子不想说的事,哪怕你就是拿块石头来,敲碎了他满口的牙,他依然还是不会说的。

    于是李越泽也只得作罢。

    两个人沿着长长的夹道往前走着,不时有内监宫娥走过,对着他们行礼。

    李越泽双手拢在袖中,忽而想起了方才在寿康宫见过的那位小姑娘来,于是他便口中啧了一声,笑道:“也不晓得你心仪的姑娘有没有方才那位叶姑娘的风姿。”

    沈钰的脚步一顿,但随即又继续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着。

    李越泽微微的侧了侧头,面上带了笑意,想着方才叶明月的模样和声音,似是在回味一般。随后他又笑道:“那位叶姑娘自然是生的容色绝丽,但难得的是那一管娇润轻柔的喉音。阿钰,你未通情、事,自然是不晓得这喉音的妙处。她这样的一管喉音,但凡将她压在身下,听着她娇滴滴的叫着爷或是哥哥的时候,那滋味当真是,啧,全身的骨头都要酥软了。阿钰,你......“

    一语未了,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明明这才七月末,又是正上午,怎么忽然的就觉得周边这样的冷意逼人呢?

    他不解的转头望向跟在他身后的沈钰,结果这一看可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沈钰面上冰雪凝结,唇角都紧紧的崩成了一条线,正目光阴冷的望着他。

    李越泽下意识的就往后倒退了两步,唇齿有些不清的问着:“阿,阿钰,你,你这是怎,怎么了?”

    说起来他虽然为瑞王,沈钰只是国公之子,但算起来他们两个人原也算得是表兄弟的关系,又自小一块儿长大,所以感情上更像是兄弟,而非君臣。

    只见沈钰这时就微扯唇角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实在是有些冷,看的人心口陡然发凉。说出来的话语也是冷的厉害,隆冬半夜之时从水里捞出来的冰块一般,冷的人全身都要打哆嗦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心仪的姑娘是谁吗?”沈钰望着他,阴测测的开口,“就是方才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叶姑娘。”

    李越泽睁大了一双眼望着他。

    沈钰从容不迫的与他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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