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一听他这话就炸了。

    “我怎么手伸得长了?我怎么管的太多了?我是你亲姐姐,你是我亲弟弟,难道我亲弟弟的妻子新婚初夜没有落红,我这个做亲姐姐的还不能质疑一下他是否不贞的事?那个贱、人,她......”

    一语未了,早被沈钰冷声的给打断了:“住口。”

    沈琳一怔,下意识的就被他给吼的没有说话了。

    而沈钰这时已是面对着她,眉宇间煞气缭绕:“圆圆是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质疑她不贞,更没有人可以骂她是贱,人,即便你是我亲姐姐那也不行。”

    “你,你,”沈琳被气的都有些结巴了,“你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这样的吼你的亲姐姐。”

    “我说过了,圆圆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会是外人?”沈钰的声音冷冷的,“倒是姐姐你,自来出嫁从夫,你现下是宁远侯世子夫人,于我英国公府而言,你才是个外人。”

    沈琳面色一白。

    而沈畅此时也在一旁接口说道:“阿钰说得不错。阿钰是我英国公府的世子,他的妻子就是世子夫人,往后等阿钰是英国公了,他的妻子就是英国公夫人,这整个英国公府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他的妻子如何能算是个外人?倒是你,阿琳,便是你心中再不愿意承认,但英国公府于你而言也只是娘家了,你只是个外人,怎么能再插手我英国公府的事?还如此的挑拨离间我们同你母亲的关系?”

    “我早说过,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沈琳的声音尖利了起来,“那个女人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说完她又哭了,泪如雨下:“若是我的母亲还在世,看到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都这样欺负她的女儿,她一定会心疼的。”

    她这是在打亲情牌了。沈畅果然中招,眼光暗淡了起来,垂着头,坐在那里没有言语。

    沈钰心中也有触动,但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沈琳一贯这样。但凡她做了什么错事,到最后总会那处母亲来说事。初时他也想着,他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姐姐,便是她做了些什么错事,他能容忍得下的也就容忍下吧。可是现在不行。

    他和叶明月新婚之夜她跑过去敲门,将他拉了出来说了那样的一番话他已经是忍了,可是现下,她竟然做得出在叶明月和自己的身旁安插人,直接质疑叶明月不贞的事来,若是他不管,冷了叶明月的心是其一,而这其二,想必沈琳往后还是会插手他和叶明月之间的事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沈钰默然了片刻,随后又冷声的开口说道:“我也心痛母亲早早离世,我也想母亲现下能好好的陪在我身边。母亲离世之后,我也曾有几年夜夜梦见母亲,无事之时一个人跑到母亲的墓碑前静坐,即便是下雨了下雪了我也不想离开,就想陪在她身边。姐姐,我也想过,你我是嫡亲的姐弟,你我血浓于水,我这个做弟弟的,是有责任,也有义务护着你一辈子安安全全,平平安安,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所以我在战场上拼命厮杀,即便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心中也在想着,我不能死。父亲老了,终究会有离我们而去的一天,到那时姐姐怎么办?哪个公侯之家不是攀高踩低?有我在,总能给姐姐依靠,宁远侯府的人就不敢小瞧了你。姐姐,我和父亲心中都是有你的,这一点我想你心中也明白。”

    沈琳闻言,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沈钰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反而又继续的说了下去。

    “可是姐姐,即便这样,今日有些话我也要同你说清楚。往后但凡有我在的一天,我依然会是你的依靠,不会让宁远侯府里的任何人小瞧你了你。只是这娘家,往后你还是尽量不要再回来了。”

    沈琳的面色剧变,不可置信的问着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不要我回家?”

    “姐姐的家现在是宁远侯府,而不是我英国公府。”沈钰面上的神情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我希望姐姐明白,即便往后年节之时你回来看望父亲,那你的身份也只是个客人而已。而身为客人,自然是不能再插手我英国公府里的事了。”

    沈琳扭头望着沈畅,期盼着他能站出来说两句话。但是很可惜,沈畅显然没有要出来说一句话的意思。

    沈琳便又哭了。她指着沈钰骂道:“,好,沈钰你好啊。你为了自己的妻子,还有继母,竟然就这样的对你自己唯一的亲姐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猛然的大了起来,几乎就是吼了:“沈钰你对得起娘吗?”

    然后她又冷笑:“也是,在你的心里,你的娘就是那个女人吧?你其实早就忘了你的亲娘到底是谁了吧?”

    面对她的指责,沈钰神色不变。

    “姐姐,我说过,对于母亲的离去我也很伤心很悲痛,我想我的这份伤心和悲痛不会比你少。而且我现下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亲娘就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一个,没有人能取代得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姐姐,母亲已经离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我自己的妻子我自然要护她一生周全,怎能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所以就能眼看着你抹黑她的名声而全然置之不顾?便是继母,姐姐,你扪心自问,继母到了我们家这么多年,对你我不好吗?便是她再有不对,再有藏私,那都应当是父亲来说,轮不到你我做之女的来插手。”

    沈琳抿唇不语,只是一直哭,又一面叫着娘:“娘,若是你在,定然不舍得看女儿像现下这般可怜。”

    “姐姐,你这一套已经对我没用了。”沈钰的声音依然是冷的,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又冷声的叫着丫鬟,让她吩咐小厮去套车:“送姑奶奶回宁远侯府。再有,告诉看大门的小厮,往后姑奶奶若再来,不论是任何原由都不可放她进府。若有私自放她进来的人,拖下去,直接杖毙。”

    这下子真的是杜绝沈琳想要回英国公府的任何可能了。

    沈琳这才真的慌了。

    她面色发白,扑到沈畅的面前去,哭道:“爹,爹,你快管管阿钰。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我是您亲生的女儿啊,您自小就最疼我了,难道您真的舍得往后再也不见我了吗?”

    沈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沈琳只以为沈畅这是心软了,一时便哭得越发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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