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西班牙战舰都是排水量七八百吨以上的,特别是为首的马尼拉号,排水量高达一千吨,很扛揍。
    没有被堵在地形里,很难合围全歼,南洋舰队连追了百余里才返航,实在是跑不过西班牙战舰。
    西班牙战舰的出现,使得朱慈烺更加注重高雄军港的建设,防止西班牙和尼德兰这两个强盗的报复。
    海道不可以里计,舟人分一昼夜为十更,水道顺风的话,自台湾港至彭湖屿,四更可达,自彭湖至金门,七更可达,东北至日本,七十更可达,南至吕宋,六十更可达。
    西班牙人在亚洲的大本营在马尼拉,距离台湾还算近的,尼德兰在亚洲的大本营在巴达维亚,还在万里之外呢。
    等他们知道在台湾的尼德兰士兵都被明军喂鱼了,再发兵过来,这一来一回的准备,得要好几个月。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朱慈烺没有继续逗留,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启程返回南京。
    临行前,朱慈烺再次单独召见了朱成功,让他抓紧建设海防,没事也派人去吕宋岛转转,开辟一些据点。
    吕宋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可不是他们的国土,早在二百年前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大明就是吕宋的宗主国。
    洪武五年到永乐八年间,吕宋国三次遣使访问大明,大明也于永乐三年遣使报聘,随后一百多年,大明东南沿海商民和吕宋的交往相当频繁,开始有华侨留居吕宋。
    以后大明还得帮这群小老弟复国呢!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先复国再说。
    未来几年,朱慈烺将会从内陆各省移民百万人口,前往台湾和吕宋,形成了以汉人为主体的社会。
    ......
    朱慈烺乘坐龙舟回京之时,宫中的选秀也进入了尾声。
    东五所内,徐晨芸凭栏远望,凝神静听。
    一墙之隔的东六宫内,不知哪座宫殿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弹拨之音,还是战国时期楚国高雅的《阳春白雪》。
    杨月柔忽然凑上来道:“姐姐,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位天天弹琴的是德妃娘娘,听说是......”
    徐晨芸默默点头,她也曾听闻天子的风流韵事,不过听曲识人,这位德妃娘娘的琴艺真是高深,行云流水,如展开的书卷,意境深刻,想来性情极好。
    “徐晨芸、杨月柔,今天你们二人打扫乾清宫!”一名女官指派着任务。
    这二十多天来,三百名秀女除了学习礼仪,还要如宫女一样做些差事,比如清理坤宁宫等宫殿。
    待女官走后,杨月柔异常欢喜,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心,兴奋道:“终于能看到陛下的住处了!”
    徐晨芸早就对这位天子的小迷妹免疫了,当下微微摇头,拉着她的手前往乾清宫。
    路过东六宫的永巷时,远远的看到坤兴长公主,徐晨芸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乾清宫为后廷之首,建筑宏大,座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廊面阔九间,进深五间,自台面至正脊高二十余米,其“乾清”二字,寓意天下清平安宁。
    进入乾清门,徐晨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只见这气派非凡、华美壮丽的宫殿上,竟养着一群鸽子?
    这些鸽子有些眼熟啊......
    徐晨芸忍不住向引路的女官打听了一下这些鸽子。
    只听女官小声道:“这些鸽子大多是前朝武英殿那边养的,用来传送军机大事,听说还有部分是圣上所养,用来联络东厂和锦衣卫......”
    “那些重要的书信,不怕被人截获吗?”杨月柔小声道。
    女官瞪了她一眼,道:“就你的脑瓜子好用?莫说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截获,就算把书信放到你面前,都看不懂其中内容!”
    原来是加了密的,徐晨芸心中明白了,不再想鸽子之事。
    乾清宫殿内东西次间相通,后檐两金柱间是一块巨大的金色屏风,屏前是御座。
    殿中非常安静,只有四座鎏金香炉里的熏香,袅袅升腾起轻烟。
    二人认真收拾着乾清宫,时而打量四周。
    “这些就是天子的墨宝吗?”
    杨月柔看着明君贤臣图、世界地图和国策时,脸上洋溢的笑容更盛,对心中的朱哥哥更加好奇。
    徐晨芸也看到了这些,只是她虽诧异皇帝的宏图大志,更是被上面这些字迹深深的吸引了。
    “这些字迹......为何与朱公子的字迹那般相似?”
    她喃喃道,心中非常的疑惑。
    莫非朱公子就是陛下?
    徐晨芸虽然心中出现了这种猜测,但很快就抹去了。
    因为根据她的了解,这两人的性子几乎相反,天子狠辣无情,朱公子温文尔雅,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让你们干活,乱看什么呢!”
    管事太监安大海如同幽灵一样,悄然来到殿内。
    他盯着徐晨芸和杨月柔,面露阴狠:“天子的墨宝也是你们能看的?”
    徐晨芸没有回话,在宫中生活的大半个月,她看得很清楚,这些太监尽量少招惹为妙。
    这段期间,不少秀女被欺负,尤其是几个清国的秀女,经常因一些琐碎小事就被太监毒打,那叫一个惨。
    比如那个清国公主,自幼学习礼仪,然而在学习宫廷礼仪上,多次被管教婆婆找茬收拾。
    徐晨芸都看在眼里,皇宫内的勾心斗角和阴暗,尤其是这些管事太监,主子面前是奴才,人前是主子,大都是睚眦必报的主。
    管事太监安大海盯着她,显然还记着选秀时的仇。
    “怎么,说你还不乐意,给咱家脸色?你以为你是皇妃吗?是皇后吗?”
    说着,安大海扬起佛尘就要出手教训。
    徐晨芸不愿招惹这老太监,不代表任这阴阳人欺负,当下抓着佛尘将安大海抖了出去。
    由于出手比较激烈,只听一声清脆之声,她身上凤佩滑落在地。
    徐晨芸连忙捡起,面露焦急,查看玉佩是否损坏了。
    好在人养玉,玉养人,凤佩没有出现裂纹,她长呼了一口气。
    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安大海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一味的要把自己的路给走没了。
    看到这块凤佩,他先是一愣,随即来劲了,指着徐晨芸喝道:“你这小蹄子,胆敢偷天子玉佩!”
    “我没有,这是我自己的玉佩!”徐晨芸眉头微蹙,解释道。
    “你摊上大事了!”
    安大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喊来了一群太监宫女,撸着袖子准备把人拖走来个严刑拷打,以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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