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铁面具后的目光投向了丧钟,他虽然语气显得很平静,但明显问题带着好奇:
    “泰雅纳人是什么?还有,杜姆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好像对这个维度很熟悉?”
    “所以我是至尊法师。”
    苏明拿出了万能的答案,平静地走到一旁检查尸体,这些章鱼脸上的触须都干瘪了,变成了空空的管子状,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妙脆角。
    他能感觉到苏珊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她好像很不喜欢这种周围都是尸体的环境,哪怕这些尸体都是怪物。
    而死侍则没有任何问题,他正在一旁以尸堆为背景,扭来扭去地摇花手。
    “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
    鬼知道是谁教给他的,但他看起来很高兴,屁股扭得跟鸭子一样。
    毁灭博士对于丧钟的答案说不上满意,但他也知道在陌生的地方,情报非常可贵:“请告知杜姆关于这个维度的事情,杜姆也许能有新的思路。”
    “韦德别摇了,你来跟阿杜讲讲负空间的事情,他现在睁着眼睛都是天黑。”
    “麻烦,我这直播呢,不过谁叫阿杜是老板呢?对了,维克多你也过来一起摇吧,我们边摇边说。”
    死侍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他好歹记得自己还在工作中,而杜姆一点也没有国王的架子,为了获取情报他什么事都能做,所以他真的跟着佣兵摇去了。
    不愧是天才,他学习跳舞也是一等一的快,很快那花手翻得就有模有样,充满了社会的味道。
    丧钟让表弟去科普,他自己则和苏珊聊了几句,这个女人现在表现出了被丈夫和家人抛弃后的无助,她就算站在那里,双手都抱着自己的胳膊上下摩挲,这是心理上没有依靠的表现。
    “不要担心,女士,虽然我们现在暂时被困在这里,可国王陛下是不会抛弃你的。”丧钟表现得就像是冷静的旁观者,指出了他们可能忽略的东西:“实际上如果不是想带着你,毁灭博士一个人行动的话,他想要从这里脱身早就走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毕竟杜姆就算真的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负空间里的各种怪物那是不可计数的超级多,尤其是那些怪物们的首领各个都是强者,跟科技版本的维度魔神差不多。
    苏珊的手放了下去,她低着头叹了口气,看看一旁跟死侍跳舞聊天的毁灭博士,小声说道:
    “我们神奇四侠和维克多都是大学同学,esu你听说过吗?”
    “我知道,地处纽约曼哈顿银河路(milky way)上的帝国州立大学,那是常青藤名校。”苏明笑着点点头,这是一所只存在于漫威的学校,蜘蛛侠和白皇后都是这里的校友。
    其实那条路的名字直译过来是‘奶水路’,出处是希腊神话。
    神话传说中宙斯和凡人的有夫之妇偷情生下了大力神,宙斯想要让孩子长生不老,于是把赫拉克勒斯偷偷放在睡觉的正妻赫拉身边偷喝,可孩子进食太用力惊醒了天后,她用力推开了婴儿,结果用力过猛导致奶水喷向了天空,于是形成了银河。
    听起来是有点恶心,不过和阿三那些神话比起来好多了。
    隐形女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不去看周围的尸体,而是看向了天花板,又说: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和维克多几乎没有交集,不过毕业之后里德和他都去了军方的研究所任职,一段时间后,维克多偷了一些研究成果逃回了自己的祖国,而里德就开始帮助军方抓捕他,还建议五角大楼把维克多宣布为国际恐怖分子,也许在那之前他们就闹翻了。”
    丧钟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这个起源和漫画好像有点差异,不过问题不大。
    他抬手摸着自己的胡子,房间中的金光犹如水波般在他身上移动,形成了斑斓的色块。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觉得有点尴尬,里德总是针对维克多,可是现在救了你的却是维克多。”
    他的脸仿佛在光暗之间不断变幻,语气确实一如既往地平淡:
    “我们没有来的时候还好,可是我们一来,你看到了回家的希望,也同时也想到了在人类社会中你们的社会关系,丈夫和恩人间的敌对态度让你有些无所适从。”
    “就是这样。”隐形女叹了口气,她的脸鼓了起来又快速地瘪下去,翻了个白眼。
    知心大哥丧钟这时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他拿出一瓶汽水递给她的同时说道:
    “其实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里德是里德,你是你,难道你丈夫就完全代表了你的意志?姑娘,我从旧时代活到今天,没想到又在你身上看到了历史的倒退,几十年前女人们好不容易借着二战的机会,摆脱了女性身为男性附庸的命运,可你呢?我根本看不到你的自由意志,只是看到了落后的愚忠,里德在家打你吗?是用皮带还是拖鞋?”
    给她说什么女拳、自由、历史倒退之类的废话,苏明自己都不信,但这么忽悠人就是好用啊。
    女超级英雄们都吃这一套,尤其是美国大妞和法国女郎,听到自由意志和传统男权社会就会开始思考。
    她们一思考,丧钟就想笑。
    果不其然,苏珊抱着汽水瓶子发起了呆,她真的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她在丧钟的提醒下确实发现了这一点,里德好像一直都在控制着所有他身边的人。
    就拿这次实验来说,苏原本是坚决不同意进行尝试的,可是经不起里德的死缠烂打,命令和指挥,最终毫无主见地顺从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女人,在不到八岁的时候她就父母双亡,是她带着弟弟强尼去投靠亲戚。
    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亲戚,毕竟只是死去叔叔的遗孀,在叔叔死前他们就离婚好几年了,勉强就叫前婶婶吧。
    前婶婶玛丽是个保险公司的车辆事故调查员,常年奔波于美国各处不回家,更别说照顾姐弟俩了,只是把房子借给他们暂住而已。
    那时候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都是苏珊做主的。
    洗衣做饭,打工赚钱,去有机菜市场跟商贩讨价还价,她自学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程,同时还辅导弟弟以及当时的邻居本一起学习,硬是三人一起考进了帝国州立大学,拿着奖学金走上了成功的人生道路。
    强尼就是因为从小被姐姐照顾得太好,所以养成了无忧无虑的骚包性格,但他只是爱耍帅出风头,想要以此泡妞而已,他并不是坏孩子。
    相反,因为他骨子里实在太屌丝了,泡妞计划从来都没成功过,哪怕他成了超级英雄后在情商方面依旧拉胯。
    石头人本就更不用说了,原来就为人老实,沉稳可靠,是苏珊的忠实舔狗。
    原本一切都是很好的,三人都无忧无虑,在大学校园里憧憬着未来。
    直到她认识了里德·理查兹,很快一切都变了。
    爱情让人变得盲目,而她总是无条件地顺从里德,这也导致过去以她马首是瞻的弟弟和朋友也服从于里德,最后导致了那期太空事故。
    当时里德已经计算到宇宙能量来袭,可他一意孤行要带着大家进入宇宙的太空站去观测,说是隔着大气层得到的数据不准确。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太空站坠毁,大家都被辐射产生了变异。
    他们三人还好,可是本变成了石头人,从那之后受到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
    刚才丧钟的一席话,让苏珊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错误。
    丧钟说的对,她过去失去了自我,被自私的里德完全操纵了,用名为感情,实则为奴役的手段操纵了。
    ‘这三年的时间离开了里德的掌控,倒也不是坏事,至少我看清了一些东西......’
    她瞄了一眼不远处跳舞的维克多,心中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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