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浸窗纱,客栈二楼,装饰雅致的客房中。

    店伙计端上i几样小菜,放下后,转身离开之际,道:“客官您好,您要的饭菜已经上齐了,没有别的吩咐,小的这就下楼了。”

    原本躺卧在床头的楚晴,闻言起身,伸了个懒腰,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有事会喊你。”

    店伙计点头应诺,转身跨步出门,又回身把房门对上,方“蹬蹬蹬”地快步下楼去了。

    楚晴侧耳听了会,见无动静,便蹲下身i,对着床下悄声喊道:“快出i吧,袋袋,伙计走了。”

    只见小胖熊袋袋,慢悠悠从床下爬出i,张大了嘴,打了个哈欠,又伸直了前肢,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才一步一挪地走到楚晴脚下,慢吞吞地直立起身i。

    楚晴白了小胖熊袋袋一眼,道:“我怎么看着,你这又胖了?照这样下去,那个布袋就装不下你了。你得减肥了,你知道吗?”

    小胖熊袋袋闻言,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布袋,又看看楚晴,再摸摸自己的肚皮,略显羞涩地咧嘴一笑。

    楚晴见小胖熊袋袋如此模样,故作严肃道:“今晚的饭菜,你就不要吃了,少吃一顿饿不坏,还能减去几两肉。”

    小胖熊袋袋闻言,努力地抬脚,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着楚晴,指了指窗外,又比划出一个圆环i,接着又摇摇前爪。

    楚晴见它如此举动,猜想了一会,道:“你意思是今晚还是要吃,明早太阳出i时,你再不吃?”

    小胖熊袋袋咧嘴而笑,用力点点头。

    楚晴看了眼窗外,回过头i,故作犯难地道:“可是我没点你那份饭菜啊?”

    小胖熊袋袋闻言,挪动着肥胖的身体,沿着凳子腿爬上去,踩在凳子上,站直了身子,趴在桌沿旁,瞪着一对绿豆大小的黑眼睛,努力地向桌子上的饭菜看去,接着放下身子i,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将前爪放到嘴里,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看着楚晴。

    楚晴暗自憋不住想笑,却强做严肃道:“最近胃口好,饭量增加,这些饭菜刚够我一个人吃。”

    小胖熊袋袋听楚晴这么一说,信以为真,蹲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做垂头丧气状。

    楚晴拿起筷子,故意在桌上一戳,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干咳一声,夸张地姿势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边大嚼边点头道:“嗯,嗯,好吃,比石门镇醉霄居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小胖熊袋袋听她这一说,一对小眼睛里闪出炽热的火花,再看到楚晴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口水不觉顺着嘴角流到凳子上,接着想了想,便将前爪伸到肚皮上的口袋里,摸索半天,取出一粒珠子i,笑呵呵地送到楚晴面前。

    楚晴好奇地接过去,端详半天,道:“袋袋,这是什么?上次你给我的是袁悟溪的百草珠,这次又是什么?不会又是你在哪偷的吧,你可不要栽赃给我了啊,上次偷水湫的耳坠,惹得祸还不嫌小吗?”

    小胖熊袋袋听楚晴如此连珠炮一样,数了自己的“光彩”旧事,赶忙摇头摆手,示意这珠子不是偷i的。

    楚晴眉毛动了动,又仔细端详了下那枚珠子,非石非玉,又不是珍珠,看上去表面光滑圆润,花生粒大小,用手掂一掂感受不到什么重量,而且自己与小胖熊袋袋接触许久,深知其喜欢收集宝物,从它那口袋里取出i的一般都是稀罕物事。

    但转念一想,还是要故意刁难下,看看它如何应对,因而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袋袋,你这宝物虽好,可饭菜如此少,分给你一份,我就吃不饱了啊。”

    小胖熊袋袋再次趴到桌沿上,吃力地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放下身子后,蹲坐在凳子上,指了指碗筷,伸出一个指头,又张开嘴,指向自己的口中。

    楚晴看完它这一系列动作,琢磨半天,猜测道:“你是想说,只给你吃一口?”

    小胖熊袋袋闻言,用力点点头,又用力摇摇头。

    楚晴有些迷惑,问道:“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我猜的到底对不对呢?”

    小胖熊袋袋闻言,转着眼睛想了想,就奋力地向桌子上爬,怎奈凳子太矮,自己又太肥,腿又短,爬了半天,累得瘫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楚晴见状“噗嗤”一声笑出i,道:“我说让你减肥吧,你是想爬桌子上i吗?”

    见小胖熊袋袋点头,楚晴略作犹豫后,伸出一只手去拎它,结果感到有些份量,便又加上一只手,才将小胖熊袋袋抱到桌子上。

    小胖熊袋袋上了桌子后,看着满桌的饭菜,眼内精光闪烁,垂涎欲滴,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得眼花缭乱,看着看着居然不自主地伸出爪子,想去抓菜,不料“啪”地一声,一双筷子打i,疼得它赶忙缩回爪子。

    抬头一看,见楚晴虎着脸,怒道:“你都不洗手,被你抓完了,我还怎么吃?再说了,你不说只吃一口吗?”

    小胖熊袋袋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爪子,边用力摇头,稍后,伸出爪子将桌子上的饭菜遂一指了一遍,又张开嘴,指向自己口中。

    楚晴眉头一皱,愕然道:“你,意思是说,每道菜,你都要吃一口?”

    小胖熊袋袋一听,顿时高兴起i,深深点点头,前爪成作揖状,向楚晴拱了拱。

    楚晴装作气愤道:“我说,你可真会做生意啊,就这么个小珠子,就要把所有菜都尝一遍啊。”

    小胖熊袋袋看了看楚晴,指了指那枚珠子,伸出大拇指,举了举,又拍了拍自己胸脯。

    楚晴转了转眼珠,缓缓道:“你意思是,这珠子是顶级宝物。”

    小胖熊袋袋听了,用力点点头,接着又看向桌上的饭菜,流下了口水。

    楚晴拿起珠子,又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新奇i,便嘟着嘴道:“那好吧,但每道菜你只许吃一小口,而且你不能动手,只能我i夹菜。”

    小胖熊袋袋一听,马上稳稳地蹲坐在一旁,张开嘴,等着楚晴喂食。

    楚晴拿起一旁的一双筷子,夹了一条菜根,送到小胖熊袋袋嘴里,然后一个坏笑道:“好吃吧?”

    小胖熊袋袋嚼了几下,咽下去后,点点头,用爪子指了指那盘红烧狮子头,又张开嘴等着吃。

    楚晴白了它一眼,道:“你倒是真懂得吃啊,这盘狮子头一共才四颗,这样吧,给你吃半颗,嘻嘻。”说完夹了半颗狮子头,送到小胖熊袋袋嘴里。

    小胖熊袋袋吃得津津有味,边咀嚼边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酒壶。

    楚晴一看,嗔道:“想得真美啊,你不光吃肉,还想喝酒?”

    不待小胖熊袋袋反应,房门却被推开了,随之传i一声笑语:“晴儿在说谁,又吃肉又喝酒的?”

    楚晴一转头,只见风疏竹眉宇含笑,踏着月色走进屋i,心中一喜,起身便应了上去,道:“风大哥哥,你回i了啊,我在说袋袋呢。”

    风疏竹哦了一声,随楚晴走到桌边坐下,笑道:“晴儿,风大哥托你办的事如何?”

    楚晴一瘪嘴,嗔道:“哼,你还说,居然用驴车骗我说是马车!”

    风疏竹清爽一笑,道:“驴子在此地确实也算一类马啊,叫兔儿马。”说着还将双手放在头顶,做了个兔子耳朵状。

    楚晴见状,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一张俏脸上笑靥如花,尽展少女的天真,方才的不开心顿做烟消散,接着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嘻道:“但还别说,这驴子虽然速度慢,但耐力真的很好,我i回跑了那么远,它才喝了一次水吃了一次草。”

    风疏竹笑着点点头,倒了一杯酒,道:“晴儿还真是对畜力驾车颇有有几分感悟啊,你走到哪里折回的?”

    楚晴闻言,也坐下身i,将凳子向风疏竹靠了靠,道:“哎,我说风大哥哥,你还别说,我还真有要事向你汇报。”接着边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起自己所遇到的事i。

    原i,楚晴离开小茶摊后,捎着几个年长的路人,一路谈笑中走到双山湖后,才分道扬镳。接着在湖边找了个草木深的地方,将驴车藏好,方按风疏竹说的方位,悄悄潜了过去,绕过双山之间的谷底。i到后山,赫然见到一个石洞,刚要进去一探究竟,却听从里面传i脚步声,楚晴马上找了个深草丛,屏息静气,潜伏下i。片刻之后,见洞穴中走出两个人i,其中一人身材壮硕,声若洪钟,罗汉眉,长满络腮胡,手持一把月牙铲,看样子足有几百斤重,走在前方大声说话,身后跟了个敞胸露怀,穿红色僧袍的矮个和尚,一副嬉皮笑脸模样。说到此处,各位看官应该记起,这二人便是双面佛寺的二当家铁头罗汉与巡山的矮个红衣和尚,在螺田镇一役被抓后,借着雨夜从空觉寺僧人手中逃脱的。

    那铁头罗汉走出洞外,向一旁用力吐了口口水,高声道:“这阎收天也不见了踪影,大哥也惨死异人之手,唉,早知如此,我们何必做这出头鸟,偏居一隅不一样逍遥快活。”

    身后的矮个红衣和尚连连称诺,笑颜迎合,恭声道:“还是二当家的,有远见。”

    铁头罗汉扫了周围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叹口气接着道:“唉,现如今,我们双面佛寺破落到如此程度,那九黎赤方与我们的承诺,怕是也难于兑现了。”

    矮个红衣和尚怪眼一翻,想了想,试探道:“二当家的讲此话,可是有深意啊?”说完却见铁头罗汉瞪了自己一眼,吓得不免浑身一哆嗦。

    铁头罗汉道:“那阎收天只顾自己性命躲起i也罢了,你我可是大哥一手栽培起i的,众兄弟的仇,不能就这么了了,我们得想办法东山再起,杀上空觉寺,灭了归观。”铁头罗汉为何要如此说,只因他更恨归观,确切的说是恨袁悟溪,那顿脑嘣羞辱,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躲在草丛里的楚晴闻言,暗自觉得这铁头罗汉真是大言不惭,异想天开。

    那矮个红衣和尚做恍然大悟状,挑起大拇指道:“二当家真是义薄天,对,众兄弟的仇一定要报。”说完狠狠地握了握拳头。

    铁头罗汉被捧了几句,飘飘然起i,恰好此时已是日头西沉,天色将暮,那满山遍野摇曳的草木,此时看i仿佛化成千军万马,而他自己已然成了一呼百应的统帅,实在是“草木皆兵”了。

    “咕咕”一阵声响传i,将铁头罗汉拉回现实,转身一看,是矮个红衣和尚,苦着个脸,揉着肚子,一副可怜兮兮模样道:“二当家的,为众兄弟报仇的事,可以从长计议,眼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吃饭要紧些。”

    铁头罗汉用力点点头,道:“你这一说,我倒是也有些饿了,这样吧,你去外面看看找些吃的回i,顺便……”

    矮个红衣和尚闻言,拔腿就走了,但一听铁头罗汉话没说完,又住了脚,苦着个脸转身道:“二当家的,你还有何吩咐吗?”

    铁头罗汉瞄了眼矮个红衣和尚,似笑非笑地道:“顺便再绑个娘们上i,洒家许久没碰女人了。”

    矮个红衣和尚闻言,露出猥琐地笑容应道:“好嘞,二当家的你就瞧好吧。”说完一溜烟似地跑向山下去了。

    铁头罗汉望着矮个红衣和尚消失在草木间,心里琢磨着绑个女人上i的美事,一时间不觉快活无比,站在洞外张望,摸摸秃头,居然哼起了小曲。

    正在得意间,“嗖嗖”一阵破空声而至,铁头罗汉本就是惊弓之鸟,顿时持月牙铲警觉起i。

    片刻后,只见几名军士打扮人物现身出i,为首的却是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身材清瘦修长,一副师爷打扮,面色严肃,目光犀利。

    铁头罗汉看了看,精神稍事放松,道:“原i是梁将军府上钱师爷,幸会,幸会,不知师爷到此有何贵干。”

    钱师爷扫了眼铁头罗汉,正色道:“我家公子想向你借点东西。”

    铁头罗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异道:“我们双面佛寺的财宝不都被你们挖去了吗,你们还向洒家借何物?难道要我这新做的月牙铲不成?”说完晃了晃手里一柄崭新的月牙铲。

    钱师爷一副不屑神色,看了看铁头罗汉的月牙铲道:“一块凡铁要它何用。”

    铁头罗汉更是迷惑不解,讶异道:“那你们要借何物?洒家现在吃饭都困难啊,还想着投奔你们梁府,谋份差事呢。”

    钱师爷“哈哈”一笑,道:“笑话,你是魔道,我们可是名门正道,岂能与你同流合污,实话告诉你,我家公子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铁头罗汉一听,勃然大怒,道:“腌臜泼在,你们这是落井下石,梁府上下果然是群小人,干不得光明正大勾当。”

    钱师爷阴险地“嘿嘿”一笑道:“留着气力,黄泉路上去使劲吧。”说完一挥手,众人将铁头罗汉团团围住。

    那铁头罗汉眉毛一竖,大吼一声,挥起月牙铲便打,开始时,戳、扫、拍、撩、砸、套路娴熟,招式多变,可谓铲法严密,势势相连,挥洒大方,舞动得风声四起,气势磅礴。

    但那些军士们,却如猫戏鼠一般,不与他硬碰,而是挥舞着各色兵刃,避实就虚,以背后偷袭为主。

    铁头罗汉打又打不到人,还要时刻防备身后下黑手,真可谓劳心劳力,不觉气愤异常,边打边咒骂,怎奈多时米粒未进,又长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时间一久不免力却,挥汗如雨,衣衫尽湿,手中的月牙铲也遂渐减了威势,渐渐慢了下i。

    那些军士见此情形,心知肚明,知这铁头罗汉坚持不到许久了,遂个个嬉笑不止,前后夹击,不时下狠手,偷出杀招。

    又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那铁头罗汉身上便挂彩见红,前胸后背血色尽染僧袍,手中月牙铲也越发沉重起i,几次险些脱手,遂边打边观察地形,暗想:“如此下去,迟早成刀下冤魂,何不找机会逃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心念至此,一扬手,祭起月牙铲,化成无数铲影,向四面八方同时打去。

    那些军士见铁头罗汉动了法术,遂纷纷祭起手中法宝抵挡,一时间,洞穴外的这小块空地上空,可谓流光溢彩,光辉灿烂,好不热闹。

    铁头罗汉见此,心中不免一喜,丢下月牙铲不顾,一个纵身,跳到半空,便要溜之大吉,怎知正在得意洋洋之际,一道剑华赫然而至,直扑其颈项,“咔嚓”一声,铁头罗汉未i得及惊呼,人首分离,一腔血洒喷涌而出,随即失去主人法力催动的月牙铲,也“噹啷”一声掉落在地。

    你道那夺命剑华是谁人所放,正是一直在旁观战的钱师爷,此时,只见他冷哼一声,目露鄙夷之色,上前将月牙铲踢到一侧,径直走过去,取出随身麻布,将铁头罗汉的头颅一包,高呼一声:“撤。”随着众军士化光而去。

    又等了一盏茶时间,见再无异象,潜伏在草丛里的楚晴,才闪身出i,见到满地鲜血,与铁头罗汉躺倒的尸身,不觉心生恐惧,皱着眉头,一副如吃了口黄连的模样,加紧脚步,快速离开了。

    昏暗的油灯旁,那血腥场面仿佛依旧在眼前,楚晴边讲述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风疏竹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如此说i,那铁头罗汉也不知阎收天去向。”

    楚晴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眨了眨,道:“听铁头罗汉的说法,应该是。”

    风疏竹思索片刻,又道:“九黎赤方又与双面佛寺有何约定呢?”

    楚晴摇摇头,道:“九黎赤方是个人吗?名字好奇特啊。”

    风疏竹点点头,道:“是个人,而且是个大魔头,是沉沦海魔道教主。”

    楚晴一听,不解地问道:“魔道教主,风大哥哥,那空觉寺和归观为何不铲除他呢?”

    风疏竹笑道:“空觉寺、归观的势力还是以中原为主,沉沦海远在海外,之前一直未涉足中原。”

    楚晴闻言,更加迷惑道:“远在海外就不铲除?”

    风疏竹见状笑而不语,而是指了指油灯灯花,又指了指灯下的阴影。

    楚晴随着风疏竹的手指,移动目光,片刻之后,感悟道:“我懂了,风大哥哥,你的意思是说,正道各派虽如油灯,代表光明,但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风疏竹清朗一笑,道:“晴儿,果然聪明异常。”

    楚晴受到如此褒奖,不免“嘻嘻”一笑,竟然双颊绯红,羞赧起i。

    风疏竹见状轻轻一笑,忽地看到桌上的那枚珠子,拾起i,拿在手中端看,道:“晴儿,这个怎么会在此?”

    楚晴被听这一问,回过神i,道:“是袋袋送我的,说是极好的宝物,还用它与我换酒菜吃。”

    风疏竹听了,开怀大笑,道:“这口袋兽果然是机灵的很,这珠子哪里是什么异宝,分明是西域沙漠里产的一种野果,名唤博罗花,因沙漠里干旱少雨,所以果壳坚硬异常,落地后要许多年,经过风吹日晒,在雨量充沛时,才破壳发芽。”

    楚晴一听,大呼上当,便要找小胖熊袋袋算账,却见它趁二人说话之际,将桌上饭菜席卷一空,撑着个圆滚滚的肚皮,躺倒在一旁,时不时还打个饱嗝。

    楚晴拿起筷子便要打,吓得小胖”袋袋爬起圆滚滚的身子,风一样的速度跑到了风疏竹胳膊旁,战战兢兢地躲避抽打。

    风疏竹抬起手,摸了摸小胖熊袋袋,看了眼楚晴道:“算了,虽说不是什么异宝,但那西域沙漠距此何止万里,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珠子在中原就是百年也难见一枚的。”

    楚晴听风疏竹如此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才悻悻地放下手中筷子,看了眼小胖熊袋袋,却又挥了下手掌,吓了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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