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奇怪吧?”
    夏冉叹了口气,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看在你这么傻乎乎的份上,我还是和你解释一下吧,令咒一划代表一次绝对命令的行使权,三划令咒代表最多能够使用三次这样的绝对命令……”
    “所、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觉得大圣杯为什么要给御主三次这样的机会?”夏冉同情的看着她,“就像是向圣杯许愿一样,要是能够实现「我要拥有无限次许愿的机会」这样的愿望,那么只要一划令咒不就够了……嗯,你觉得可能吗?”
    “呜,我之前用掉的令咒就没意义了?”远坂凛瞪大眼睛。
    她在这一瞬间,自我嫌恶得简直想要死掉,自己居然就这么浪费了一枚令咒?
    “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对于你这种素质特别优秀的魔术师来说,即使是用令咒下达执行命令期限过长或是范围过广的命令,也不会说完全无效,只是效果理所当然的会降低……”
    夏冉好心的安慰着她。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情况……”少女咬着下唇,紧紧的盯着他。
    “哦,对我来说完全无效。”魔术师平静的予以否定,没有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就算是瞬间的具体命令也一样。”
    各种意义上的完全无效,别说她昨天晚上的令咒其实根本就是对着没有被召唤出来的哈桑使用的绝对命令,就算是退一万步,即使夏冉真的成为了她的从者,令咒也是完全起不到作用。
    一瞬间,少女觉得自己气得几乎要抽过去了。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这也是一件好事啊,不是吗?”夏冉轻轻一笑。“这么想的话,你就不算是开局就浪费掉一划珍贵的令咒了,因为所有令咒其实都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远坂凛甚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似乎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这么一想的话,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蠢事了。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呜,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是故意来耍我的吗!!”
    远坂凛终于爆发了,她简直气得胸疼,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没了,从者一点儿都不受控制,而且看上去貌似对圣杯战争也是根本就不上心的样子!
    要是你根本不想打的话,为什么要响应自己的召唤啊,占了位置又不肯干活……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能不能退货啊!
    “不是? 你想多了? 我可没有那么闲,专门来耍你一个人……”
    夏冉眨了眨眼睛? 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耍的是所有人,不仅仅是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和魔术师的组合? 还有即将出现的裁判,从世界各地闻讯赶来的其他各类相关人士? 野生魔术师? 教会代行者,还有死徒吸血种之类的……
    又怎么可能会是专门针对远坂凛而来的呢,这个女孩子太过不谦虚了。
    “……”远坂凛死死的盯着他,明显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虽然拖到了现在? 不过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夏冉……”魔术师也不在意,“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哼!你不要和我说话!!”
    远坂凛怒哼一声,气冲冲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根本就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她现在对这个歪曲到不行的家伙已经完全失去信任了,而且昨天的怒意、愤懑、怨气等等等等累积至今的负面情绪都已经一并爆发出来? 她可不会一直委屈自己。
    她也是有脾气的,这一点从她一言不合就直接用令咒这件事? 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那远坂凛小姐,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夏冉点点头? 依然是那副看着就令人来气的淡定表情,“有件事情很重要? 想要和你说一下。”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少女一脸错愕?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
    “不是你说的吗?”
    “我什么说过!”
    “你刚刚不是「哼」了一声吗?”夏冉耐心的解释关于这个问题。
    “……”
    “……”
    所以说,你是怎么从那一声「哼」中,听出自己的名字来的啊!
    “……拜托,你不要和我说话了……”
    远坂凛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眼神生无可恋到像是随时要切腹自尽,只能够借助低头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那双失去高光而且充满杀气的瞳孔,和忍不住磨牙的声音——果然!这个人就是来耍自己的!
    不能够再和这个歪曲的家伙纠缠下去了,随便他怎么样吧……
    “这样啊,那好吧……”魔术师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
    “……”
    在恢复安静的客厅之中,少女大脑只剩下乱糟糟的无数杂乱思绪,她的眼神空洞,双目无神……果然啊,自己真的不行了,父亲,难道当初你遇到的也是这么恶劣的情况吗?
    如果从者都是这样的存在,难怪当初根本没有胜利者啊,似乎参战的魔术师都死了个干净?
    稍稍让自己沸腾的大脑冷却下来,远坂凛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但是在杯子刚刚放回到桌子上的瞬间,她手臂的动作却是剧烈的一抖,将茶杯直接打翻,剩余的茶水全部洒了出来。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的盯着桌子对面的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又看了看自己身前桌子上被打翻的茶杯。
    几秒钟之后,她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盯着魔术师,声音都颤抖了:“你……你为什么不说——!!”
    魔术师眨了眨眼睛,没有和她说话。
    ……
    ……
    同一时间。
    在世界各地,不知道多少神秘侧的人士或者非人的异类,正在默默的抬头注视着远方的某个方向,有些靠得比较近的人能够清晰的看见,在极东的方向冲天而起的清冽光柱。
    那是普通人无法看见也无法察觉得到的、完全由纯粹的魔力构成的巨大风暴之壁,像是以某种结界降临的形式,笼罩住了一大片土地的区域。
    而就算是在地球另一边,正好被地球本身的弧度所挡住,因此看不见的人,也能够无比明确的感应得到,那股强大无比的魔力气息,简直仿佛是什么无比巨大,堪称无尽的魔力之源被挖通,有澄澈无垠的大源正在源源不断的泄露出来——
    迅速的汇入空气之中,一边被不断稀释,一边却又不断的汇入,甚至通过大气运动弥漫向整个世界,所以就是在不可避免被稀释的同时,也在缓慢的提升世界范围内的魔力浓度。
    如果不停下来,一直继续这么下去的话,谁知道会将这颗行星的魔力浓度提升到什么程度……
    只不过,所有察觉到这件事的人都不愿意静观其变,看看到底会发展成怎么的一个样子,因为就算是他们愿意等,其他人却一定不会等待的,搞不好在他们没有采取行动的这段时间里,魔力的源头就被别人掌握了。
    ——比起让这庞大美妙的魔力慢慢填满整个世界,要是有一个直接将源头攥在手里的机会,岂不是更好吗?
    就像是魔术师的基本逻辑一样,「只要拥有庞大的魔力,就能够做成各种各样的事情」,这可不仅仅是属于魔术师的专利。
    于是乎。
    各种正式的魔术协会成员,或者野生的魔术师闻风而动的同时,也有类似死徒之类的吸血种疯狂的从世界各地向着那个方向汇聚赶去,简直就好似是听说偶像就要开演唱会的狂热粉丝一般,即使本身是通缉犯,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还是要去现场为偶像打call。
    而理所当然的,他们的确是通缉犯,也有被针对的风险——
    因为圣堂教会是绝对不会坐视这样的异象,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这么进行下去,自身却放任不管的。
    不管是趁着这个机会弄死一大批魔术师,好好的打击一番魔术协会的力量,还是借此机会大肆猎杀那些吸血种,这些都是完全属于他们的利益立场之内的事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在查询了一下普通人无法看见的异象位于哪个位置,又查到了冬木圣杯战争的备案之后,教会顿时精神大振,觉得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用担心这是一个陷阱之类的。
    伴随着一道道命令发出,在欧洲各地范围之内,各教会所保有的骑士团的精锐,第八秘迹会的圣职者,以及埋葬机关的代行者们,纷纷临时集结,并且立即整装出发,通过各种方式前往极东小国的冬木市。
    在不少机场都能够看见这样的场景,一群沉默寡言,或者遮住面容,浑身散发出一些因为经年与异端、异类战斗厮杀,而无可避免的血腥气息的人,在候机大厅里默默等待着,或者整齐有秩序的排队登机……
    然后就被举报了。
    因为他们实在太可疑太危险了,要知道911事件就发生在三年前,民众们现在都还心有戚戚,怎么可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
    因此闹出的一系列纠纷与闹剧,也让教会有些焦头烂额,不过毕竟是事发仓促,他们也的确来不及准备周全,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在欧洲的某个国家之中,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恍若公主一般的黑发少女正在阳光下漫步,充满了威严与高贵,身边还跟随着一只白色的大狗,看上去体型大的有些夸张。
    “真是有意思,这么庞大的魔力……如果能够得到的话,或许我可以……”
    少女注视着远方,稍稍沉吟着。
    或许朱红之月……
    能够有机会重新降临?
    要不要这么做呢?虽然说月之王得复活素体目前是自己的那位妹妹,而自己的存在过于不稳定所以被放弃了……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要是现在就将朱月迎回的话,至少能够解除这部分可能潜在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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