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腾怦然心动,急忙发问:“是什么?”

    做贼心虚,张雪毫无意义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偷听,小声道:“罗琦。”

    朱腾霎时恍然,连忙摇头骇然道:“你莫不是叫我去杀了她吧!且不说她的厉害,若是被秦锋知道了……”

    张雪没好气道:“哼,她有那什么四翼冥龙庇护,你杀得了她吗?”

    “不过罗琦再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侍女。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私下勾搭秦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但以她现在的实力,秦锋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提升给她一个要职,到那时对我的主人就十分不利了。所以我在此之前,我想要一个确凿的证据。然而主人将之公布,凭着这污点任她日后怎么翻腾。秦锋作为大昱之主也不敢再纳她为妾。”

    朱腾追问,一时口快,却是失言:“我明白了,不知你说的是何物?”

    好在张雪沉溺在自己得意的算计。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时刻觊觎才发现,委婉道:“数日前我未秦锋送去灵石后,便一直与罗琦毗邻而居。偶然发现她取出过一副画轴观摩。只窥见了一眼,是她与秦锋的画像。”

    全然不知画轴就在朱腾身上,张雪还威胁道:“我的要求就是这个,另外如果你被发现了,可别想着把我供出来。况且,你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朱腾面露为难,短暂的沉默,咬牙道:“成交。虽然有些困难,我还是可以试一试。”而后假意动作一番,于次日凌晨,将真本交给了张雪。

    ……

    此时秦锋正在浮空山听取着匠工们的报告。修复浮空山,至少还需要三年的时间,如果强行行驶,很有可能会造成浮空山崩解。不得已,秦锋只能决定下令让浮空山搁浅入海。短时间内,只能在此地停驻一段时日。也好借此进一步将这里的土著全部都感化从而改信大昱。

    另一边,在赵懿雯的寝殿之中。张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画轴,激动地等候在静室之外。张雪知道,每每秦锋远出归来,主人一定会中断闭关去迎接。

    轰。

    度日如年,二个时辰后,石门终于开启。

    真是让人觉得贴心。赵懿雯瞥过一眼,边脱着外袍,边说道:“张雪,为我准备沐浴。”

    从来没有如此紧张,甚至忘了正事。张雪结巴道:“是,是。”

    察觉到有异,赵懿雯又随口道:“嗯?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眼看主人就要行去浴室,张雪落在身后,面色几度变幻终于咬牙道:“主人!我有事想向你禀报。”双手献上画轴,闭眼平息心境,利落道:“自主人你闭关后,那罗琦便越俎代庖,自荐坐上了主人的位置。后来更不知廉耻的与司命共行森罗城,几番勾引……”

    “是吗。”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怨泣自哀,赵懿雯开了一眼画轴就将之收好再不多言。

    沉默的让人压抑。完全出乎了自己预料。当局者迷,有必要为主人鼓舞献祭。张雪硬着头皮道:“主人,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赵懿雯一脸虚弱疲倦:“能做什么?”

    “复仇!必须给予还击。如果主人再继续这样忍让,势必只会再助长那贱婢的嚣张气焰。那狐狸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司命迷住了,甚至说不定连主人的宠幸都会给夺走。”张雪一脸亢奋:“但是现在,主人主要把这幅画轴交出去,以此作文章。罗琦的声誉定会受损。司命顾全大局,日后自后自然不敢与她再有过多牵连,更别说纳娶了……”

    赵懿雯抬起头,迷离的眼神看去,打断了张雪的长篇大论:“这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一口否定,张雪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我用一个复制品与真品掉了包,就连罗琦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我们施以报复,绝对能让她打回原形!”

    赵懿雯苦笑:“报复吗?”莫名走近了张雪,左手将其腰肢揽住,右手探入了亵衣。

    白皙温软的讥讽被触碰,张雪若触电般一颤,慌乱道:“主人,你这是……”两只手举在半空,想要将主人推开,但最终却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任由主人再自己的身上游走。一种愉悦的迷离,但更多的是心中衍生出的厌恶。

    “不能忍受!”性格刚直,黑白分明的张雪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身体被同性抚摸。

    污秽,恶心,作呕!

    身体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是却被混沌的大脑阻止。这是我的主人,张雪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从强烈的冲击稍微清醒,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抱住了主人的腰肢。

    变态的行为,这些在亵渎儒道!

    羞怒,但同时还伴随着兴奋。些许是肉体的本能欲望,但更多是对权势的渴望将内心长久以来建立的道德枷锁冲毁。

    这羞耻与欲望混杂的冲击远比肉欲本身更让人迷乱。

    忘记了身体在迎合,忘记了内心在抗争。也不再觉得恶心从而感到愉悦,“只要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主人的信任,我就可以更加的拥有权力,就可以……”更加的主动,张雪嘴角不由勾勒出迷人的微笑,闭上双眼,将赵懿雯想象成一个男人,粉薄的双唇主动迎了上去。

    赵懿雯乖离的面色一冷:“不知廉耻!”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终于断绝,右手灵力送去,直灌入掌下张雪的心脏。

    全身的血液都遭受着推举,“呃……”双目瞪着若夺眶而出,双唇颤抖只能发出支呃的呓语,张雪略有苍白的面色肉眼可见变得发红,最后犹如熟透的苹果浸透着血色的汗珠,轰然倒地。

    瞥过一眼,赵懿雯转移过视线,沉声唤道:“来人。”

    数息后两位侍女应声而入,待见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吓得甚至忘了给主人行礼。

    “给我处理干净,”边说着,赵懿雯边向浴室行去,突然又转头道:“对了,如果这事我从其他任何人口中得知了,我都会怪罪在你妹两个身上。”

    二位侍女急忙惶恐下跪:“奴婢不敢。”

    ……

    张雪莫名失踪。秦锋本来就对之没有好感,只以为是赵懿雯出关让之回去照看洞府了。惯例般的与赵懿雯朝夕相处了数日,秦锋又开始了勤勉的修炼。

    虽然没有名分,但事实上一直都是道侣。对此,秦锋也觉得亏欠了很多,但是现实总是无奈,容不得怠惰。贪婪奢华情欲,就意味着止步甚至退步。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修真者都对结成道侣十分忌讳。

    四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暗室由恶魇主持的法阵之中,如磐石结印不动的秦锋突然睁眼:“神迹,算是完成了吧。”

    入梦,精通灵魂掌控的恶魇,辅助着秦锋通过信仰之源在所有的信徒梦境种下了神迹。这是一种强烈的精神暗室,强烈到可以让每个信徒入睡之后都能看见连自己也不知道真正渴求之物。

    心向光明的人会看见神明与所有实现的愿望。心有杂念之人会看见酒池肉林亦或是其它什么足以致人疯狂的邪秽之物,从招引心魔入体。次日之后,果然领地中有数千人突然疯狂,但为秦锋供给的信仰之力确更加凝实,几近恢复到了大战之前的状态。当然,这还只是后话。

    恶魇收起魂焰,颇有疲倦答道:“是的,主人。通过那些被降梦的土著,会极大加快大昱的传播。”

    揉了揉眉心,秦锋看着恶魇的模样调侃道:“如果光是这些土著倒简单,随便使几招幻术就够了,可惜是糊弄不了初窥门径的狂信者们了。”突然又想起,正色道:“对了,听朱腾说布道遇上了些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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