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闻香教徒被彻底控制,郓城县令才带着幸存下来的军兵和差役来到城外,李凡移交了俘虏,就扬长而去,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县令。
    城外可是有数万俘虏,这么多人就靠着他们这几百人看押,万一再闹出乱子就完了。
    但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教中骨干和重要成员被一扫而空,剩余的都是普通百姓而已。
    ……
    看到兖州府城的一刻,朱寿鏳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两天来的遭遇,对他来说太充实了,他的心提起就没有再放下。
    尤其看到数万人涌来时,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撕成碎片。尽管驿卒摧枯拉朽的解决掉闻香教,但一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到,眼中就有怒火涌起。
    “多谢承奉郎送孤回到兖州府,孤一定会感激各位的款待,各位不如进城休息下如何?”朱寿鏳说着,做了下请的手势。
    李凡就像没看到朱寿鏳眼中的怨恨一般,大大方方的说道:“正好!本官也要面见鲁王,还请世子带路!”
    “你……!”朱寿鏳当场就想发作,他不过是客气客气,没想到李凡真把他当成带路的小斯了。
    可看到铠甲上还有褐红色污血的驿卒时,朱寿鏳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干笑两声道:“也好……,呵呵!……也好!”
    有朱寿鏳带路,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鲁王府。面对这座占据了大半兖州的王府,李凡觉得自己的家就是狗窝。
    一个府邸就是大半个城池,鲁王的日子过得还真是逍遥快活,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子嗣,朝廷都快要养不起了。
    回到自己家,朱寿鏳恢复了以往的嚣张。跳下战车就对着门口的侍卫骂道:“不开眼的东西!还不快让管家派人过来,服侍孤更衣洗漱,多做几个孤爱吃的菜,孤可不想再吃猪食了!”
    说完朱寿鏳就向门内走去,没有再看李凡等人一眼。尤其“猪食”两个字咬的极重,鼻子冷哼一声走进门内。
    戚金双目圆瞪,低声道:“大人!就让他这么走了?”
    李凡笑了笑,没有回答,手中托着黄布包裹,走向鲁王府大门。
    “站住!鲁王府重地,乱闯者杀无赦!”几个侍卫长刀抽出一半,虎视眈眈的盯着李凡。
    朱寿鏳也停下脚步,嘲讽的看向李凡。他不相信李凡敢硬闯鲁王府,顶多是派人去通传。鲁王可不会见他这个六品散官,能派出个管家就算是给面子了。
    李凡口中说的面见鲁王,那是痴心妄想。若是来个官员都要鲁王亲自接见,鲁王这位宗室也太不值钱了。
    侍卫的呵斥并未让李凡停下脚步,李凡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几名侍卫大怒,拔出长刀指向李凡,口中大喝道:“站住!再前进一步,让你血溅当场!”
    李凡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朗声道:“陛下圣旨在此,尔等利刃相向,就不怕抄家灭族!”
    圣旨?
    几个侍卫秒怂,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凡。看到那黄布包裹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们根本没有怀疑李凡的话语,现在可不是崇祯年的乱世,谁敢假冒圣旨?除非他不想活了,想去体会下千刀万剐的刑罚。
    李凡没有再看跪在地下的侍卫一眼,迈步走进王府。戚金、李如松与十二名驿卒拖着两个人,昂首挺胸的跟在李凡身后,同样无视了几个侍卫。
    看到朱寿鏳时,李凡露出同样嘲讽的笑容,说道:“这不是世子殿下吗?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你……!”朱寿鏳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凡没有再理会朱寿鏳,迈步走向鲁王府的银安殿,路上遇到的人纷纷退避。
    ……
    鲁王府偏院,几名仆役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微微躬身,急切的说道:“圣子!李凡手持圣旨进入王府,还把教主也带来了,恐怕就连鲁王都挡不住,您还是快走吧!”
    王好贤的脸变得无比难看,双手捂脸,泪水自指缝中滑落。
    “圣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您逃……”
    “逃?往哪里逃?咱们能跑过驿卒的战车吗?就算逃掉,没有爹爹,闻香教还会存在吗?”王好贤的反问,让几名属下哑口无言。
    “逃不掉了!李凡出现在王府,我爹爹被擒,数万大军灰飞烟灭,百万教众又有多少人还会烧香?
    咱们没有机会了!除非……”王好贤说着,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得狰狞可怖,看向前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
    李凡手托圣旨闯入,让整个鲁王府乱作一团。鲁王朱颐坦还不到四十岁,正与几位王妃饮酒作乐,然后来个白日同眠啥的,听到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接着就是匆忙换好衣衫来到银安殿,得知李凡手中的圣旨不是给他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可李凡却不将圣旨收起来,就这样托在手中,让他有气都没处发泄。圣旨在手,李凡就代表了小朱同志,朱颐坦就没法摆自己亲王的架子。
    “王爷!您可识得这二人?”李凡说话间,门外的戚金和李如松,一人提着一人走了进来。
    朱颐坦见到瘫软在地上的二人,眼眸不由得一缩道:“承奉郎莫非是在与孤说笑?随便带两个人来让孤辨认?”
    见到对方否认,李凡不急不忙的提醒道:“王爷!其中一人,是您府上的二管事,曾言您就是天,另一人则是闻香教教主,与您的二管事乃是族亲,您不会没有印象吧!”
    “二管事?寿鏳!王府管事都是你任命的,你可认得此人?”朱颐坦叫过狼狈的朱寿鏳说道。
    朱寿鏳连忙跪在地下磕头道:“父王!儿臣一时不察,才会让此人当上管事,还请父王责罚!”
    “嗯!一个得势的小人罢了!交给承奉郎便是,孤王自会上表请罪!”朱颐坦直接将罪名推给了儿子失察,将自己轻轻松松的摘了出去。
    “王爷!世子曾去微山县找臣要人,恐怕不是一个失察就能说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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