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不小心说漏嘴,赶忙捂住了嘴巴,结果忙中出错把掌心上的沙粒沾到了嘴唇上。
    “呸!呸!难吃死了!总之……总之顾问以后一定会娶爱丽丝的!凡是要抢顾问的都是爱丽丝的敌人!”
    玲玲耸耸肩,拉着冬妮姐一起回到玩水球的圈子里去了。
    既不知道陆瑟非礼过女间谍,也不知道陆瑟暗地里对爱丽丝、焦青青、林怜都说过“以后会娶你”这样的话,连奥丁也觉得当前占据“未婚妻”职阶的理香有点可怜。
    “陆瑟君……为什么大家都轻易相信了企鹅的话,然后就这么其乐融融地和他玩起了水球啊?”
    普通人是很容易受到气氛感染的。到了现在,爱丽丝已经不会为自己的比基尼感到羞耻,全心全意投入了水球游戏以及占据陆瑟身边位置的战斗中去。
    冬妮海依和三迷妹都不是会纠结于“自己搞不懂的事”的那类人,沙滩上正合适体育运动。
    至于小佳、焦青青、南宫老师……平时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有游戏玩何乐而不为?
    “并没有全部其乐融融啊?你看林琴、林怜,还有阿雪、莫莉不是在远处看着吗?”
    陆瑟指了指较为远离大海的沙滩后方,在那里林琴已经躺在了长椅上,阿雪、莫莉端来果汁、零食,倒是很惬意。
    林怜既没有和姐姐一样躺平,也没有吃零食喝饮料,而是双手在胸前紧握,愁眉不展地连续祈祷:
    “上帝先生,请让我的朋友们不被企鹅恶魔迷惑,愿神圣的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烧尽世界上的一切邪恶……”
    她的祈祷部分生效了,阳光越来越烈,玩水球的队伍一点一点地向大海偏移,到了有些人没过脚踝,有些人没过膝盖的位置。
    “噢——噢——”
    几乎无云的蓝天上有海鸥飞过,它们可能是想起了林怜出场应该自带白鸽特效,而海边没有白鸽,正好由它们担当。
    于是4、5只海鸥降低飞行高度,围着林怜头顶盘旋不止。没有降落在肩头,大概是因为林怜穿着白色比基尼泳装,肩膀裸露,锐利的爪子直接落上去可能会伤到修女。
    不过这并不影响它们为林怜增添神圣感,也不影响它们趁机抢走了莫莉从盘子里悄悄拿起的零食。
    “薯条!我的薯条!为什么非要从我手里抢?盘子里明明还有很多呢!”
    “什么?大爷我弄点薯条你还敢有意见?”
    仿佛是蛮横地说着这样的话,一只海鸥绕了个圈子飞回来,朝着莫莉沾有薯条碎屑的大腿啄了一口。
    “好疼!……林琴小姐,为什么连海鸥也要欺负我呀?”
    无需林琴下命令,旁边的阿雪使出体操运动员般的华丽飞踢,将胆敢侵犯领地的海鸥尽数赶走。
    只不过在刷新特工的存在感之后,落地时她上半身的银灰色比基尼差点脱落,她赶忙伸手去挡。
    并没有脱落,只是不习惯的穿着带来的违和感罢了。不过站在远处的男保镖们害怕被打,都自觉地移走了目光。
    “你处事过于软弱,连海鸥都能看出来。”
    抿了一口果汁的林琴以慵懒的语气回答莫莉的提问。
    “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可要学得坚强一点,不然没法照顾好自己的。”
    “林、林琴小姐请别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望向林琴那边,又看回身边的理香,陆瑟再次确认两人都和自己一样,带着之前打赌用的电击项圈。
    使用特殊合金制造,防水防尘防干扰,靠身体运动来产生电能的项圈,具备佩戴者讲脏话会被电击的功能。
    陆瑟拥有林琴和理香项圈的遥控器,而自己的项圈只有说脏话才会激活。
    即便是穿着泳装也没有摘掉电击项圈,因为林琴和理香说过,谁先摘项圈,就算是在争夺陆瑟的战斗中认输了嘛。
    奥丁知道这些项圈的作用绝不止于此,如果使用某种特殊频率的电流去电击人体,可以去除掉人体表面的纳米原虫——陆瑟和女孩们打这种赌,分明是在训练自己更加耐受电流,以便在合适的时机派上用场。
    只不过,奥丁预判了这一点,对此也拥有足够的预案,就放着不管让他们做无用功罢了。
    电击项圈在理香颈间闪闪发光,像是一件漂亮的装饰。理香内心里感谢项圈的存在,这至少在比基尼以外,增添了一点遮挡肌肤的存在。
    “陆瑟君,那么你也相信特朗普附身企鹅这种荒唐事吗?”
    理香并不主动要球,只有充气球被弹到自己面前,才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将它轻轻打回去。
    每当此时,白底蓝纹的比基尼胸口上,那朵用来装饰的小蝴蝶就会上下颤抖,跟着蝴蝶颤抖的还有更加令人心动的和谐温软。
    由于未婚夫的目光焦点而始终没能适应比基尼装束的理香,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东京动物园的熊猫,经受着巨量的、足以穿透灵魂的视线拷问。
    “理香,你觉得特朗普使用量子纠缠附身企鹅,和上帝许诺信徒会上天国,哪一个比较可信呢?”
    不回答理香的问题,却在朝焦青青弹回水球以后反问。
    “这个……”
    虽然距离林怜很远,但理香还是不放心地朝那边看了一眼。
    “基督教是一种信仰,和附身企鹅什么的……”
    “有道理。”陆瑟的评语貌似驴唇不对马嘴,他随后放低了声音。
    “信仰无所谓对错,先相信就是了。我不需要你相信特朗普,但我需要你相信我,甚至……信仰我。这对我很重要。”
    “我、我怎么会不相信陆瑟君呢。”被如此要求的理香腮边又增添了意味不同的红晕。
    “信仰”的另一个含义是“依靠”。要求理香信仰自己的陆瑟,也就是相当于把理香可以依靠自己的范围划定为无限大。
    理香更像古代女子的地方,并不仅仅是留着比别人稍长的鬓角。
    或许自强自爱、擅长剑道的少女是一颗迎风挺立的翠柳,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树种,最后都需要植根于大地。
    陆瑟偶尔展现出来的深沉目光和稳重语气,在理香眼里就拥有大地的品格。从这个角度来讲,其实陆瑟和理香的外公有一些相像之处。
    “如果不怀疑特朗普附身企鹅,对陆瑟君是很重要的事。那么我就不再有异议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是我需要做的吗?”
    理香已经放弃躲闪陆瑟的色色目光了——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对于承载一切的大地来说,柳树什么的不管是丢人的根系还是其他地方,有朝一日通通看光也不奇怪吧?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或者说,不需要刻意去做。”
    陆瑟闪开小佳打过来的低角度球,由于水球落到了林琴那边,焦青青招呼阿雪把球打回来了。
    “想要打败奥丁,要先做到的反而是「忘记要打败奥丁这件事」。”
    “我知道你喜欢计划和按部就班,但那种下棋一样的机械方法,绝对无法战胜13级人工智能。”
    “这次墨西哥之行,我会做出许多奇怪的、不被人理解的事情,如果你见到以后很生气,那么就当成真的,确实地展现你的愤怒就好。”
    “我记住了……那么既然要忘记奥丁的事,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关于我外公来墨西哥……”
    “千叶周成老先生,应该是也收到了林氏集团的邀请。”
    “诶?”
    矮身去接球的理香,承受着大动作下比基尼可能断裂的心理压力。
    “奥丁已经实际上控制了林氏集团,听从林琴指挥的部门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了。”
    陆瑟目视着特朗普潜入海中,几分钟后又从另一个位置窜出的流畅动作。
    “这次太空火箭试射活动,林氏集团邀请了许多商政界人士以外,还邀请了许多宗教人士来参加所谓的「世界宗教高峰论坛」,另外还有一些武术界人士、艺术家们。”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我爷爷见空和尚,就是为了参加「世界宗教高峰论坛」在墨西哥失踪的。你外公千叶周成想必是作为武术界人士得到了邀请函吧,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林家大别墅里堵截我了。”
    “什么?外公也会和咱们一起住在别墅里!?”
    突然得到这一消息的理香镇静无比,她不明白为什么陆瑟还能保持震惊。
    “没发现吗,奥丁邀请的人并不见得是宗教界、武术界最有名的人,仅仅是需要一定的多样性罢了。”
    此时此刻,陆瑟的语气深沉到,让理香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浸入了冰海。
    “奥丁为什么要把各式各样的人类收集在一起呢?显而易见,这是他主导的大灭绝之后,唯独留存下来的,人类文明的多样性标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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