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吧,横弋县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女医生逆行的时候被一辆小车子撞死了。”孟光明陷入回忆中,“公安局刑侦科呈送给我们的卷宗说是酒驾引起的一场意外,但当时一个年轻的警察私下里找了我,说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他怀疑是一场谋杀。”

    “呃——”曹正轩彻底被震撼。逆行,车祸,谋杀,这和他一个星期前的遭遇不是如出一辙吗?

    但曹正轩没有表露出他的震惊来。

    “我听取了这个警察的意见,也觉得这次车祸并不像一般的酒驾那么简单,结果,就是在这个案子上我和我妻子意见相左,发生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您妻子坚定的认为它只是一般的车祸对吗?”曹正轩问道。

    “着实是因为罪犯犯罪太不着痕迹了,如果这场车祸真的是一场谋杀的话。不仔细留意绝对会认为是普通的车祸,但还是留下了好几个疑点,至于具体的什么疑点,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忘了差不多了,也没必要跟你说。”

    “嗯,我理解,再说这跟我研究心理咨询没关系。”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再坚持的时候,我妻子骂我偏执,甚至说我神经质,而当时的刑侦科科长站在我妻子的立场上,案宗也是这个科长做的,我一时激动警告说要调查科长,说我妻子和科长一丘之貉。就是这句话刺激了我妻子,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与日俱下,以至于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哎——那个警察好像也因为这个原因调离了。”孟光明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

    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也就是曹正轩来找孟光明的时候,邬泽生再次去找余金玉余婆婆。

    “今天总可以把一切都给我了吧?”邬泽生完全换了一个行头。那过耳朵的长头发被修剪的短短的,一身正装(白衬衫,西裤),脚底下破天荒穿上了皮鞋。但整个人的痞相还是一览无余。这像极了陈佩斯和朱时茂演过的一部小品,饰演小偷的陈佩斯穿上警察的衣服还是小偷相。

    余婆婆上上下下打量邬泽生。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邬泽生理了理要往下掉的西裤。

    “邬总的一切都已经转给了他的继承人,我再拿什么给你?拿我这一身的老骨头吗?”余婆婆冷然道。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邬泽生瞬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都忘了去勒余婆婆的脖子。

    余婆婆转身回屋子。

    “你给我站住。”邬泽生以最快的速度拦在了余婆婆前面,“你刚才说什么?”

    “邬总家业产业的继承人已经来找过我了!”

    “你撒谎!你他妈撒谎,你绝对在撒谎对不?”邬泽生的气息越来越弱。

    “我懒得跟你说。”

    “那是谁?你跟我说是谁?!”邬泽生语调越来越高,“你跟我说他是谁?!”

    “你很快就知道他是谁了。他昨天已经去办理了所有手续,今天应该会住过来。”

    邬泽生突然出手,双手紧紧抓住余婆婆的脖子,“你是骗我的,对不?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对不?”

    随着邬泽生手里的力气越来越大,余婆婆呼吸越来越困难,慢慢地嘴巴张成一个o形。

    好在邬泽生这时放开了手,余婆婆一口气缓了过来。

    余婆婆咳嗽两声,“你索性把我掐死去啊。你没有这个命,你掐死我也没有用。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济生的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邬泽生歇斯底里,面露凶光,“我看今天谁敢住进来?我看谁能开走我的车,夺走我的一切?”

    “邬泽生,你要疯请你到院子外面去疯,”余婆婆无情地打击邬泽生,“你要是还这个样子,我会打110的。”

    “我艹!你打啊,这是我的家,我想怎样就怎样?倒是你,给我滚出这栋房子。”

    “我是要滚出这栋房子的,我在等房子的主人过来。我要完成济生给我的重托。”

    “去你妈的重托吧。我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这时,邬泽生塞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邬泽生好没气地叫道,也没有看手机号码。

    “你喂个鬼呀!”黑脸在电话里骂道,“他妈你快活你的不顾我们的死活了,你信不信我们就是这种状态,也可以把你做了?”

    “我在做对接工作啊,福哥。”邬泽生一听是黑脸的声音,立马变了腔调。

    “你是要和哪个国家的总统对接工作吗?要这么烦?他妈我给你十分钟滚到老子面前来!”黑脸直接把手机挂掉。

    “我艹!”邬泽生将手中的手机猛地向地上砸去,万幸的是因为砸在了围墙脚下的花圃里,邬泽生后悔不迭捡起来的时候方才注意到手机安然无恙,仅仅面上粘了些泥巴而已。

    十分钟左右邬泽生出现在温心宾馆406客房。

    “福哥,火铜,各位兄弟,福哥打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和那个死老婆子对接。”邬泽生走进房间便忙不迭的解释。

    “针灸没有用,针灸没有用,你知道吗?”黑脸气急败坏地道。

    “这个你们电话里跟我说了,那个医生也跟我说了,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呀。”邬泽生苦着脸道。

    “就是说你不打算管我们喽?”瘦子道。

    “这怎么可能呢?我哪有这个意思?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

    “生哥,打被那小子整了之后到现在我的花朵就没蓬勃过,你能让我不燥吗?原本一到晚上我的花朵就蓬蓬勃勃的。”蚂蟥道。

    “你放心,蚂蟥兄弟,你花朵又没有受伤,那还能不蓬勃?我要让大家知道的是,那个死婆子说有人继承了我哥的家业产业。”

    “什么?”

    “生哥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

    黑脸,蚂蟥,冲子几乎同时说道。瘦子则愣愣的。

    白脸从椅子上站起来,“生哥是真的?继承人是谁?”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来这里的路上我几次差点撞车。”

    “你只要告诉我继承人是谁。”白脸沉吟道。

    “死婆子没说,只说那个继承人昨天下午就已经拿走我哥的所有东西去办了相关手续,还说今天就会住进我哥的别墅。”

    “你他妈这不是开玩笑吗?”黑脸的胸部一起一伏,只是说话的力气还是微弱,“你怎么跟我们承诺的?”

    “福哥,我哪里会料到我哥会有这一手?”

    “这我不管,你必须要兑现你所承诺的,还有我们都废成了这样。”

    “最苦的是疤子兄弟,他演苦肉计现在还躺医院里,生哥你如果继承不了拿什么补偿他,”瘦子道,“你就是把你老婆陪给他他也不要啊。”

    “还有逃在外面的大头兄弟呢。”冲子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邬泽生无语道,“我把情况跟你们说是要大家给主意的,这么怨怼我有用吗?”

    “他妈这是怨怼吗?”黑脸骂道。

    “好了,福哥,生哥,大家都别吵了,”白脸插话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多种打击了。有了太多的意外。”

    “都是那个臭小子!全他妈是那个臭小子搅和造成的!”瘦子道。“对了,会不会继承人就是那个臭小子?”

    “哎呀,明泉你不要插嘴好不?听我说。继承人怎么会是那个臭小子呢?我以为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那个婆婆嘴里说的继承人是谁。如果是婆婆哄骗我们就更好,如果真有这种人,生哥你就要和他争,懂吗?”

    “火铜这话说的对。”冲子道。

    “我肯定要和他争!我整也要整死他!”邬泽生道。

    “因为无论是谁来继承都是外人,而你才是邬家的内人,真正的继承人。”白脸继续分析道。

    “对,对。”蚂蟥和冲子一起附和。

    “那火铜你下午陪我去下超市。如果真有继承人的话,那个人肯定会去超市。”

    “好的。”白脸道。

    “多带几个人去。”黑脸道,“要整就彻底地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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