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情况下,事情远非你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往往会在你以为劫后余生的时候出现足以致命的危险。
    禄东赞心里想的很简单!可李恪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远处的高坡上,就在跟他李恪当初相遇的凉风坡高坡上,孙贰朗和两千鹰卫静静的目视着大营中的动向。
    孙贰朗看到薛仁贵和宇文过在敌军大营里搅得敌人不得安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袭营地的机会已到。
    看了一眼大营西北角上的一推攻城器械,孙贰朗就知道吐蕃人对这些东西看的不是很重,很随意的仍在了基本没人看守的地方。
    所以,他果断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就见两千鹰卫一手持缰绳,一手抱着一只瓷罐冲向了吐蕃和吐谷浑的营地。
    “啪嗒——啪嗒——”这是马蹄踩在地上时的响声。
    然而,这是鹰卫独有的声音,鹰卫作为李恪的侍卫队,他们的一切装逼都是最为精良的存在,即便是小小的马蹄铁,那也是极为独特的打造。
    “啪嗒——啪嗒——”这声独特的马蹄声在人乱马鸣的吐蕃和吐谷浑联军营地开始回荡。
    禄东赞一下子就听清了这支骑兵的动向。
    咚咚咚咚……这支骑兵的马蹄声敲击在他的心中,让他木然之间有股恐慌,感觉到一阵心悸。
    然而,不少吐蕃和吐谷浑士兵也将目光望向了马蹄声来源处!“杀——”就见快接近营地的时候,孙贰朗一声大吼,第一个跃马冲进了敌人营地。
    他的身后,两千骑鹰卫紧紧的跟随。
    孙贰朗和鹰卫经过了长时间的冲锋,他们战马的速度很快,“嗖”的一下就从凌乱的吐蕃和吐谷浑士兵之间穿过,杀向了西北角的地方。
    不少吐蕃和吐谷浑士兵就这样怔怔不语,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这支唐军骑兵的气势这么凝重,他们的杀气会这么凛冽,而他们的战马越过自己的身边,他们怎么没有杀自己,而是向大营的西北方向而去呢?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确实惊呆了营中的士兵们!然则,禄东赞越是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就越往下沉。
    对于李恪的奇兵奇计,诡道用兵他深为恐慌,他不清楚这两千多骑杀进大营,究竟想做什么呢?
    然而,孙贰朗很快就给了禄东赞和大营中的吐蕃和吐谷浑大军答案。
    就见两千黑衣唐军闪电般的在众人恍惚之中已经杀到了西北营地,将一个个瓷罐扔向了投石车和云梯。
    “不好——”禄东赞内心大惊,便大声喊道,“快,截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放火!快!”
    “是——大相!”
    他身边的亲卫喊道,可是战场上的吐蕃和吐谷浑骑兵因为离的有点远而没有听清他的话,没有去截杀孙贰朗和两千黑衣鹰卫。
    等到禄东赞身边的亲卫将禄东赞的话通报给营中的骑兵的将领,三名千夫长率领自己的本部三千多人马杀向了鹰卫时,就见鹰卫之中的孙贰朗已经举起了火把,他大臂一挥,将火把扔进了攻城器械之中。
    “砰——”就见听一声闷沉的声响,大火一下子开始熊熊燃烧。
    孙贰朗和鹰卫都清楚火油的威力,只要着火,火油就扑不灭。
    所以,他们已经点火了就不在关注是否能够火毁这些工程器械。
    因为,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能!孙贰朗将目光移向了向自己冲杀而来是三千多吐蕃精骑!“将士们——拔刀——”孙贰朗吼道,就见“铿锵”的一声,他的战刀已经握住手中。
    “铿锵——”鹰卫特制的两千把战刀在黑夜的熊熊大火中显得明亮而又娇艳,妖异的就像一把嗜血的魔刀。
    “杀——”孙贰朗领命道,他第一个冲了上去。
    “噗——”就见一个无头尸体还骑在战马上奔跑,鲜血涌出了他的脖间,可他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上。
    孙贰朗比一击必杀,并没有恋战,而是一马当先的向前冲杀!他身后的鹰卫也一样,只用了一击必杀,杀死挡在自己前面的敌人,其他的敌人都不管,紧紧的跟随在孙贰朗身后。
    三千吐蕃精骑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的这支骑兵的速度会这么快,就像一阵风一样从自己身边闪过,快的连他们这些马背上名族都自愧不如。
    瞬间,三千吐蕃精骑在震惊中已经发现这支黑衣骑兵杀向了辕门处!“杀——”吐蕃千夫长吼道,拨马回头命令道。
    三千吐蕃精骑已经剩下了不到两千,但还是紧紧的跟随在主帅身后,向鹰卫追杀而去!辕门处,薛仁贵和宇文过的两支骑兵已经被桑熊和图巴的两支大军缠住,双双正在展开厮杀,就见薛仁贵一柄方天画戟使得如鱼得水,左突右突,将吐蕃骑兵杀的不敢近前,宇文过的凤翅镏金镋更像是一把地域魔鬼的兵器,沾人就死,异常诡异。
    可即便是两人这样勇猛,他们身后的突厥精骑和幽州铁骑都是精锐之师,但因为人数太少,根本不是桑熊和图巴两军的对手,只能死死的牵制着这支大军,给孙贰朗创造更多的机会。
    “噗——”薛仁贵将一名吐蕃精骑的头里砍飞,就见桑熊也在不断的厮杀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突厥精骑也死在了他的战刀下。
    “死——”薛仁贵喉咙间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催马杀向而来桑熊。
    一旁,宇文过看到图巴的悍勇,不断有幽州铁骑死在图巴手中,宇文过也的双目殷红,就像发疯的豹子一般催马杀向了图巴!桑熊正将一名突厥骑兵杀下战马,就觉得后劲一凉,他本能的将头一偏,就见一柄画戟划过自己的脖间,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桑熊一惊,要不是多年战场作战的经验,让他对危险气息有了这样敏锐的反应能力,估计今天的头颅就已经被这柄画戟给砍了。
    躲过这凶狠的一击,桑熊举目一望,就见自己的侧身出现了一名将军将领。
    唐将一身黑衣黑甲,黑色的战马,单手持着方天画戟,宛如天神一般的端坐在战马上。
    “敌将通名!”
    桑熊用左手摸了一把脖间的鲜血,目光中燃起了浓浓的战役,向薛仁贵吼道。
    因为,从他参战到现在,就没有受到伤,经历大小数百仗,他都能安然无恙,没想到今天会差点送命于眼前这名年轻的唐将,他岂能不怒。
    “同州大都督府都尉薛礼!”
    薛仁贵冷冷的说道,嗜血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桑熊。
    “同州——哈哈——原来你不是李恪黑衣卫的将领!”
    桑熊更加气愤,但却是不怒反笑,要说被李恪黑衣卫将领划下这样一个伤口,他有点面子,觉得能够对上率领黑衣卫这样一支精骑的将领,自己受伤情有可原。
    可是听到薛仁贵说是同州大都督府的将领,他就更加愤怒了,他绝对这次受伤是对自己的侮辱。
    “是——北王殿下薛礼,同州大都督都尉!”
    薛仁贵再次阐述,“记住本将,到了阴曹地府,记得跟阎王爷说是我砍了你的脑袋!”
    薛仁贵低沉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跟随李恪久了,整个黑衣卫的将领,包括陆军学院的学生,自身都有一股霸气和绝对的自信。
    即便是武力再怎么不济的学员,也都敢向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亮剑。
    “哼——你找死啊!”
    桑熊吼道,催马杀向了薛仁贵。
    他没想到这名唐军会这么傲慢自大,会这样侮辱自己。
    另一边,图巴一刀砍翻一名幽州骑士,挥刀又杀向了一名砍向自己的突厥精骑。
    然则,他轻轻的躲过这名突厥骑兵的弯刀,自己手中的战刀砍向了突厥骑兵的脖间,突厥骑兵的招式用老,不能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等死,等待这把战刀划过自己的咽喉,砍飞自己的头颅。
    “铛——”就听见一声清脆之声响起。
    图巴连人带马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
    举目一望,就见一名使古怪兵器的黑衣黑甲的唐军骑马怒视自。
    突厥骑兵看到了救自己的宇文过,他本就在营地见过宇文过,自然认识宇文过,向宇文过道谢一句,又杀向了一边。
    突厥骑兵离开,图巴就见这名唐军很藐视的看着自己。
    “你找死啊!”
    图巴被激怒了。
    虽然,刚才的一击就足以说明对方的臂力比自己强,自己在力量方面不是对方的敌手,可他也是一个有血腥的人,受不了对方这样的藐视的眼光。
    “死的人应该是你——”宇文过将“你”的字音拉的很长很长。
    话音一落,他就骑马杀向了图巴,图巴也催动战马迎上了宇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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