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想象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样,凤兰心道,如果两人是敌人,雪融会很难过吧。他又是那种不会置国家人民於不顾的人,所以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自己肯定要做那个抛弃自己国家的人了。无论如何,还是无法想象那会有多惨痛,因此能够没有任何顾虑地相爱,真的十分令人欣慰。

    (身为後妈橙的孩子,你俩真的可谓最幸运的一对儿了。放眼望去哪一对不比你们惨得要死要活的……)

    凤兰只再去看了罗琛一次,他虽然蓬头垢面,却还是那麽桀骜不驯,身上的铁链甩得咯咯作响,看凤兰的眼神也一如既往嚣张。凤兰本来不想动粗,可见了他就来气,叫人把他架起来就甩他巴掌,手打疼了就拿了旁边士兵佩剑的剑柄砸,越砸还越觉得不够,真恨不得能拔剑像当初他毫不留情地刺进雪融身体时一样让他尝尝那种滋味。

    罗琛被他打,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反倒哈哈大笑说:“司徒雪融怕是死了或者离死不远了吧,否则你那麽疯干嘛?”

    凤兰暴怒,正抬手还要打下去,就被从後面抓住。回头看是刘青,正以为他要护著罗琛,刘青却从他手里抢过剑向罗琛砸下去,毕竟是练过的,凤兰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罗琛闷哼一声,抬头睁大了眼睛,眼泪突然就滑下来,刘青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把剑交回凤兰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楼记事63

    他走了之後凤兰没能再下手,牢房里只有罗琛低低的啜泣。回到屋里凤兰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跟司徒雪融说了,司徒雪融只是轻微吃惊继而自语:“……是啊,早该想到。”

    “雪融对这类事情总是比较迟钝,”凤兰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心道幸好你迟钝,否则不早就被赫连渊占了先机。一看时间已经不早,而司徒雪融仍旧拿著个什麽图在看著,就一把抢过来说:“该睡觉了。”

    “还不算晚,”司徒雪融伸手拿回来笑笑说:“已经和赫连商定後天向北漠境内出发,以往我们并未进过北漠国境,对地势不熟。我就再看一会儿就好。”

    凤兰没有听说又要行军的事情,立即暴跳:“不行!你身子还没好就又要颠簸怎麽行?混账赫连渊,果然不是他家的他还是不知道心疼!”

    雪融这次的病不似以往,凤兰精心调理了个把星期却仍未见起色。在焦急的同时,凤兰思前想後觉得可能是罗琛伤到他肺叶的那一剑,心疼又愤恨得不得了,几次暗想冲到收押他的牢房把他剁成肉酱。

    “军情耽搁不得,”司徒雪融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说:“你知道的,这一次全国耗费那麽大的人力物力,我们必须要重击北漠,杜绝疆土之患。这样华都的百姓才能……”

    “军情耽搁不得你就耽搁的得?”凤兰打断他,一把没收他的图吼道:“别拿什麽国家百姓的大道理唬我。怎麽不想想你自己的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贵重多了?总之你好好休息快点给我好起来,否则不饶你!”

    说著凤兰揣著图就出了房间,一路直去赫连渊那里敲门。赫连渊开门看到他还没来得及不爽就被凤兰拿著手里的图劈头砸了几下。

    瞠目结舌可以用来反应赫连渊在那片刻的神情,接著怒道:“你这小子发什麽神经?”

    “我才要问你发什麽神经?继续行军的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你倒是看看雪融那脸色还能再操心打仗吗?你好歹和他同级,还不多担待一点,你想累死他不成?”

    赫连渊面对凤兰一系列的指责,愤愤扔下一句“无理取闹”就要关房门,凤兰立刻拽住他:“赫连渊你别想跑,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凤兰挂在赫连渊胳膊上,无奈对方力气太大,拖拽不成反而被带进了房里。赫连渊瞧见这人如菟丝子一样缠著自己不放,又气又想笑,定了定还是告诉他实话:“你当我不要他留下休息?是他自己提出要快点行军的。”

    凤兰哪里猜不到那其实多半是雪融自己的主意,可是真听见赫连渊这麽说,更是不爽:“那还不是你教唆的!”

    赫连渊可没心思背这种黑锅:“司徒雪融那种顽固之人,你几时见人教唆得了他?”

    凤兰理屈,哼了一声,不料赫连渊低头接著说:“我之所以答应并全力协助,不过因为平定北漠是雪毕生的心愿,我不想他壮志未酬……”

    “我x,你这是什麽话?”凤兰一个激灵跳起来:“你这乌鸦嘴是在咒雪融还是怎样?”

    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更得乱无章法,大家将就吧……

    毕竟在主管眼皮底下填坑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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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64

    “我只是在陈述你知道的事实而已,”赫连渊叹了口气却仍旧故作不紧不慢地说:“你看得到他的生命在流逝,没有任何办法;你也知道他想在最後豁出一切来换得国泰民安,你仍旧没有任何办法。”

    “我不知道你在鬼扯什麽!”凤兰梗著脖子说:“雪融的病能治好的,肯定能。我肯定能说动他,让他跟我安心回家养病。到时候你这混蛋就自己留下打北漠吧,我和雪融回我们望月郡的小楼……”

    “我一直以为你了解雪,现在看来你那麽天真,雪和你在一起真是浪费了,”赫连渊的薄凉里终於露出一丝嘲讽,对凤兰不屑道:“对司徒雪融而言,永远国家为上。你自以为在他心里算得上什麽,其实什麽也不是。倘若今天有人绑了你,要他拿一座城池──不,或许只是数十个百姓的性命来换,司徒雪融绝对不会换的。这就是你的位置而已。”

    凤兰涨红了脸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咬咬牙挤出来:“是,我知道。那又怎麽样!”

    “哦,那又怎麽样?对一切以司徒雪融至上的凤公子来说,这其实很严重吧。如果不考虑你将来变心的可能,你先下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雪了。可是在雪心里有个天下,你永远只是第二位。这可……这可怎麽办呢,嗯?”

    赫连渊一席话正中凤兰一直埋藏著的心事。他是有感觉的,望月郡小楼里的雪融少爷,心里似乎只有他凤兰一个,他也乐得那种被完全信赖和依靠的感觉。可是在战场上的雪融,对他依旧痴迷,心里却装著更为重要的东西。凤兰曾经自欺欺人试著把这种失落藏得很好,没想到讨厌的赫连渊看到了,不但看到,还给指了出来,这在凤兰的意识里是极为丢人的事情。

    不过想想赫连渊是怎麽看出来的,还不是在雪融心中既在国家之下又在自己之下而深有感触?凤兰故意这麽想,才又找回气焰。

    从赫连渊的房间里出来,月色当空。凤兰抬头看了看,郁闷。

    回到房里,司徒雪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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