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绣搬出来,教易友德弹箜篌,约教了小半个时辰,就快正午,宋箬溪就请四人去花厅用饭,又让人把宋箬池叫来陪客。纪芸过来打了个照面,说笑了几句就起身走了,并没有与她们一起吃饭,免得她们拘束。

    吃完午饭,略坐了坐,宋箬溪内急,告声罪,去了净房。从净房出来,见江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唯儿妹妹怎么在这里站着?”

    “我有话要与姐姐说,特意在这里等姐姐的。”江唯笑道。

    宋箬溪携着她的手,带她到廊下栏杆边坐下,“你要与我说什么?”

    江唯忽跪了下去,宋箬溪连忙扶起她,“有话你说,不要跪礼,你我平辈结交,这跪下去,我怎么受得起?”

    “姐姐受得起,当日若非姐姐,唯儿和哥哥就遭了大难。姐姐的救命之恩,唯儿终身不忘。”

    “救命之恩的话,不要再说了。唯儿妹妹,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离开家,我也不问你,我只是想劝你一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考虑周全了再做,万不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宋箬溪正颜道。

    “姐姐的话,唯儿记下了。”江唯拿丝帕按了按眼角,“明天我就要回怀安了,今日是特意来向姐姐辞行的。姐姐日后你回京,可要来怀安看我。”

    “怀安离广陵很远吗?”

    “有十天的路程呢。”江唯眸光微转,“姐姐,肯定不知道怀安离京城有多远。”

    “我是不知道。”宋箬溪坦然承认,“怀安离京城有多远?”

    “半天路程。”

    “回京后,我定去看你。你也要来看我。”

    “好。”江唯笑靥如花,明眸流转,风情无限。

    宋箬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打趣道:“唯儿妹妹,你这么笑啊,真是迷死人了,我要是男子,定要娶你为妻。”

    江唯没料到一向正经的宋箬溪会跟她开这个玩笑,“溪儿姐姐,你这么快就被三妹妹教坏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箬溪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

    “两位姐姐的体己话说完了没有呀?”易友德从走了过来,笑问。

    “说完了。”江唯和宋箬溪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说完了,我就有话说了。”易友德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凶样,“刚才我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是谁说的?”

    “你听错了。”江唯笑道。

    “是吗?”易友德伸手去挠江唯的痒痒,吓得江唯往宋箬溪身后躲。

    宋箬溪笑着去拦易友德,三人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唯妹妹,三妹妹快别闹了,时辰不早了,打扰了这么久,我们该告辞回家了。”易友贞笑道。

    三人停止打闹,整理了一下衣容。

    宋箬溪就送四人到二门外,送给易友德一包茶和一匣子点心。次日,下起了雨,湿寒阴冷,纪芸不让宋箬溪出门,宋箬溪只好让香绣替她去给江唯送行。

    接连下了几天秋雨,天气愈加的寒冷,这天下午,宋箬溪窝在纪芸的房里,在纪芸的指导下学着打算盘计账。

    “太太,老爷回来了!”婢女扬声禀报道。

    纪芸抬头看看了时辰钟,申时初,老爷这么早就回来,难不成出什么事?有几分诧异和担忧地迎了出去,宋箬溪起身跟在后面。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纪芸拿着帕子,擦去宋绥肩上的雨水笑问道。

    宋箬溪见宋绥面带喜色,笑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喜事?”

    “有什么喜事,让我们爷这么高兴?也说出来让我娘俩乐上一乐?”纪芸接过婢女送上的茶杯,亲手奉到宋绥面前。

    “到也不算什么喜色。”宋绥在椅子上坐下,接过杯子,“就是庹炬的案子已查清,凶手抓着了。”

    “恭喜老爷。”纪芸松了口气,这案子再拖下去,麻烦可就大了,现在查清,抓着了凶手,当真菩萨保佑。

    “爹爹好厉害。”宋箬溪小拍了一下宋绥的马屁。

    宋绥喝了口茶,笑道:“这事不是爹爹厉害,是淮儿提醒了我,让我查查与庹炬在来广陵府之前是不是与人结过怨仇,这一查就查出来了。这事,当记淮儿一功。”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不淮儿的功劳,是溪儿的功劳。”纪芸在宋绥对面坐下。

    宋绥讶然,“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芸就将那日宋箬溪顺口说的话说了出来,“老爷,这难道不是溪儿的功劳吗?”

    “夫人说的极是。”宋绥朗笑,“我家闺女是巾帼不让须眉。”

    纪芸撇撇嘴,“老爷就会嘴上夸夸。”

    “夫人要为夫如何做?请细说分明。”宋绥心情极好,捋着胡子问道。

    见状,宋箬溪悄声退了出去,几个婢女也跟着退了出去,留下空间让夫妻俩打情骂俏去。

    “女儿回来已经二十多天了,就随我出去做了一回客。我想过两天请个戏班子回来,请关系近的几家夫人姑娘来听听戏,玩闹一天,老爷可同意?”纪芸偏头问道。

    “这等小事,夫人自己作主就成,无须问为夫。”宋绥笑道。

    纪芸眸光微转,“请戏班子的银子谁出啊?”

    宋绥一愣,哈哈笑道:“自是老爷出。”

    纪芸起身,笑盈盈给他行礼道:“妾身就谢谢老爷了。”

    “夫人只嘴上谢谢为夫可不成。”宋绥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嘴就往她脸上凑,这些日子没心情行这乐事,今日机会难得。

    “老爷,这大白天的……”纪芸惊呼一声,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宋绥抱走,往内室走去,红晕布满双颊,也不挣扎,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靠在他的脸上。

    夫妻俩在床上直闹到月亮升起,才叫丫鬟和婆子进来摆饭,用过晚饭,又上床窝着,翻云覆雨,被浪起伏,折腾到三更半夜才安生。

    屋内传来的细细碎碎的呻吟和求饶声,让守夜的荣荞听的面红耳赤,羡慕不已,太太真是有手段,老爷纵有四房妾室,加起来留宿的日子也没太太一人多。

    次日清晨,柳姨娘、邹姨娘、玫姨娘在院外侯了许久,被秋风吹得全身冰凉。妾室给正房请安,一日都不许误,这是规矩,就算冻病了,与不能用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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