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来。”宋老太太不听劝,决定拿宋箬溪来立威,告诉阖府的上下人等,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老太太,您身子才好点,可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就是几朵花,糟蹋了就糟蹋了,明年还会再开。”沈嬷嬷比老太太看得清形式,老太太年事已高,四爷没出息,三房水涨船高,七姑娘又是三太太心尖上的人,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宋老太太目光凶狠地盯着沈嬷嬷,“如今我已经使唤不动你了,好,老婆子还走得动,老婆子亲自去找她。”

    “老太太,是走累了吧?此处离竹隐院甚远,老奴扶您去柏闲院歇歇,四太太这一次定能生个小孙孙给老太太抱。”沈嬷嬷是伺候宋老太太多年,知道老太太最在意什么,就提醒她要是为这小事生气动怒,万一有什么好歹,可就看不到她的嫡孙。

    宋老太太对小蒋氏再好,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宋纾,宋绎有无嫡子,她无所谓,宋纾必须要有嫡子才行,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转念想到,她毕竟是长辈,为了几朵花,去找小辈的麻烦,传出去也不象话,还是等以后再找机会,好好整治那个死丫头,握紧拐杖,冷哼一声,道:“回松鹤院。”

    沈嬷嬷松了口气,扶着宋老太太往回去。

    宋箬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得罪了一回宋老太太。

    二月二十日,庹缣随另外六十四位秀女进宫参选,她面临着被人选的问题。宋箬溪则面临着选种子的问题,本来田庄里种什么东西,不用她这个不通农业的姑娘来操心,可是纪芸为了教她从细小的地方来管家理事,就让四个临近京城的庄头把数十样种子和秧苗送进府里来,让宋箬溪来决定田庄今年该种什么。

    宋箬溪看着小筐里的那些种子和秧苗,双眉紧急,面露难色,这些种子和秧苗,她不认识,那些田庄的土质如何,她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该种什么比较合适?要不循行旧例?瞄了眼和欧阳氏在喝茶闲聊的纪芸,轻叹,要是能循行旧例,就没有今日之事了,还是乖乖听话,当回农妇。

    欧阳氏看宋箬溪为难的样子,忍不住道:“三弟妹,七丫头将来不管嫁给谁也不会嫁给农夫,这田里的事,那里需要她来操心,你这教女,教过头了。”

    “养在深闺里姑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希望她多知道点事。”纪芸叹了口气,“谁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我娘常说做人做事都要未雨绸缪。”

    “养女儿就有这个坏处,出嫁前是娘的小棉袄,知娘意,贴娘心,比那些臭小子好十倍,可是也要多操心十倍。我就两个臭小子,不用象你这么操心,可也少了教女的乐趣。”欧阳氏笑道。

    纪芸微蹙眉尖,问道:“二丫头的人家挑好没有?”

    “这事不急,左右俞家小子死了才一个多月,不说等上一年半载,总要等七丫头的亲事定再说,不能为了她碍着七丫头。”欧阳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打心眼里不愿管宋箬洁的事,可是不想为这事影响到夫妻感情,也不想留着宋箬洁在面前添堵,才勉为其难地接手。

    宋箬洁死了未婚夫,要是太早再次定亲,肯定要引起别人的非议,连累到家中其他姑娘。纪芸见欧阳氏考虑到了宋箬溪,心中欢喜,笑道:“瀚哥儿的亲事,你也该去相看相看了。”

    “他爹说等他明年过了春闱再谈这事,那时相看的人家会好些。”说起长子,欧阳氏脸上的笑意更浓。

    妯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

    宋箬溪实在认不出那些种子是什么,干脆撂一边,反正她又不需要亲自去栽种,认不认识没关系,叫香朵把那四个庄头的娘子请了进来,问她们,田庄里的土质如何?水源如何?以前种的是什么?收入如何?

    四个庄头娘子听到太太让她们进府,又让她们拜见七姑娘,就知道,日后这四个庄子是要给七姑娘当陪嫁的,以后七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自然她问什么,她们就说什么。

    折腾了半个时辰,宋箬溪心中有了主意,走过来道:“娘,溪儿已经决定好种什么了,东江……”

    “要种什么,你决定就好,不用告诉娘,娘不管。”纪芸打断她的话。

    “万一我决定错了怎么办?”宋箬溪忐忑不安地问道。

    “错了就当经验教训,明年你就知道种什么了。”纪芸笑道。

    “这样的话会损失很多银子的。”宋箬溪怕田庄被她这胡乱折腾,会欠收。

    “亏了就亏了,日后再赚回来就是了。”纪芸一脸轻松地笑道。

    既然如此,宋箬溪也就大起胆子,把田庄的事给定了下来。

    这天下午,宋箬溪收到了周府送来的请帖,周思仪要在三天后办赏画大会,请她前往。宋箬溪让人回话,三天后必到。

    次日,宋箬溪又要出门,这回不敢说去食为楼,吃煎酿斑鸠,说是要去画坊寻一幅好画,带去周府。

    纪芸信以为真,没有拦她。

    宋箬溪的马车抵达食为楼,刚下车,就被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吸引了目光,停下了脚步。

    “这位施主,请你放手。”邺疏华被一个姑娘拽着衣袖,脱不了身。

    “邺公子,您不认识我了吗?在花朝节那天,小女险些被蜜蜂蜇倒,是您不顾安危,挺身相救,您忘记了吗?”那位姑娘提醒邺疏华。

    “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人危难,理当援手,施主不必言谢。”邺疏华扯了扯衣袖,其实他已经认不出这位姑娘是不是当日所救的那位姑娘了。

    “公子救了小女,我们一家都特别感谢您,今日真巧,在街上遇到您,小女子实在是无以为报。”那姑娘脸上红晕,含情脉脉地看着邺疏华。

    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男女纠缠,引人侧目,邺疏华洁身自好,岂能让人误会?何况这位姑娘灼热的目光,让他感到心惊,急声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人危难,理当援手,施主不必言谢,请放手,让小僧离去。”

    “公子,小女的爹娘要当面感谢公子,请公子随小女一起回家。”那姑娘不肯松手,还胆大的邀请邺疏华一起回家。

    宋箬溪看到邺疏华满脸窘色,知道他性情温和,不愿疾言厉色训斥,可是这位姑娘脸皮厚如城墙,他这样的态度,要想脱身,很难,就有心助他一臂之力,扬声道:“师兄,你不守清规,与人在这大街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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