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跟乔学姐结婚了,孩子挺大了吧?”真真出国那一年,他就结婚了。

    “七岁了,是在我老家县城生的,一直在他姥爷家住,去年才回来……”他是跟乔莲结婚之后,离开了原公司开了新公司的,乔莲的舅舅手里的那些人脉全都给他们用了,公司走上正轨之后乔莲才怀孕产子,他想让乔莲在家里面带孩子,她却不肯,孩子放到了老家县城,自己的父母却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孙子几面,去看孙子一眼,都会被岳父岳母嫌弃,自己供养弟妹她倒是没有阻拦,只是规定了每个人每年多少钱,然后因为养弟妹,禁止他再给父母钱,弟弟妹妹都大学毕业之后,她更是禁止他再资助他们,当着他家里人的面把话说得很难听,说他们一家都是好吃懒做的吸血鬼,当初他投资姐姐的饭店,也被她逼着写了股权书,她每年要去姐姐店里要分红,钱少给一点就闹得天翻地覆,一直到前年她爸爸退休了,她才消停了一些。

    这些内里的事夏庆丰没有对真真说的必要,就让她以为自己很幸福吧……“真真……”在真真上车前,夏庆丰叫住了她,“留个联系方式。”

    赵真真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说罢坐上了副驾驶,她丈夫对夏庆丰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晚上时赵真真收到了一条短信:我现在有钱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赵真真回了一句:“你有钱了关我屁事?”直接拉黑了他。

    她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奉献了最美好的青春,现在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人,他竟然不知道她一直想要的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每天上班下班,一起在家里煮饭吃,到了周末去饭店打打牙祭,平时逛商场,打折的时候屯货,攒了点钱两个人一起找假期出去旅行,房子不必太大,舒适就行,能经常去看望双方的老人,……当然了,这些她现在也只实现了一半,可这是她的美好生活。

    她转头看向熟睡的丈夫和女儿,不能想象自己跟夏庆丰在一起了是什么样的情形,她的公婆都是知识分子,很开明,也很容易相处,一开始就说清楚了让他们单过,两家的房子都是现成的,喜欢哪栋装哪栋,丈夫看着像是挺精的,实际是个书呆子,第一次相亲在一起吃饭,没问别的,张口就问:“你最近在读什么书?”

    她傻乎乎地回答:“原版哈利波特。”

    丈夫哈哈大笑,“读到第几册了?我有全套的……”

    原来很文艺的开头,忽然就奔着普通甚至有些二狂奔而去了……

    睡着的男人睁开了眼,“真真……你还不睡啊……”

    “我关了手机就睡。”真真把手机放下,关了灯,丈夫伸出了胳膊,把她和女儿搂到了一起,这就是幸福,属于赵真真的幸福。

    夏庆丰看着自己的手机哈哈大笑,伸手将坐在自己旁边的陪酒女搂到一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露露。”

    夏庆丰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你今晚叫真真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陪酒女把塞到了胸衣里,“老板,你想要让真真怎么陪你啊?”

    夏庆丰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换来陪酒女的娇嗔,他现在有钱了,真真算什么?他随手挥舞大钞就能买来一千个真真,一万个真真……他闭上了眼睛靠在沙发背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可那些真真,再也不是在食堂打饭时会多要一个鸡腿,放到他的盘子里的真真了……是啊……他有钱,关她屁事……

    26.病床前的委托

    嘉木语录:有时一个选择,就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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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元旦

    这一年的元旦是个大晴天,荣光里小区电厂家属楼居民许多都起晚了,有人查看bb机,有人趿拉着鞋穿着睡衣咬着牙刷刷牙,收音机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员,速度轻快地播着各地新闻。

    就在这个时候,五楼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沉寂,五楼的居民全都跑了出来,只见502的门开着,梳着两根羊角辫穿着娃娃服睡衣的小姑娘站在自家的客厅里,尖叫个不停,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浑身上下的酒气,就算是透着门板仍然能闻到,身侧是一堆的呕吐物,有个胆大的居民过去推了推他,身上已经僵硬了。

    一个阿姨伸手搂住了小姑娘,“淑良,别怕啊……别怕啊……”

    淑良这孩子实在是命苦,她爸爸原来也是厂子里的业务骨干,就是脾气不好,又爱喝酒,喝了酒就爱打人,厂子领导调解了几次都是好不了几天又故态复萌,前年她妈妈实在忍不下去了,起诉到了法院,两口子离了婚,一对双胞胎的女儿,一个归了女方,一个归了男方。

    她妈妈带着妹妹走的那天,淑良抱着她妈的大腿不让走,哭得气都竭了,后来还是淑良的奶奶把她抱开了,从那以后淑良就再不提她妈了,整天脖子上挂个钥匙来来去去的,淑良爸爸自从老婆孩子离开之后,班也不好好上了,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淑良的奶奶看不下去,把她带到了身边养着,偏巧这几天老太太病了,又是寒假,这才把淑良送了回来,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淑良爸爸的死因很快就查明了,酒喝多了,半夜里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了,法医最后说了句,如果有人照顾,他不会死。

    淑良的奶奶就因为这一句话,把罪责全推到了前儿媳的身上,在葬礼上对前儿媳又打又骂,“你来干什么?他死了你就高兴了是吧?他有千错万错,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你也不应该离婚!现在他死了,他死了全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前儿媳冷冷地看了婆婆一眼,带着小女儿转身走了,从始至终,淑良都背对着妈妈,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现在

    林嘉木给田琴琴倒了一杯水,“怎么这么有空来a市看我啊?”她和田琴琴是一个寝室的大学同学,田琴琴过了司考之后,又考了公务员,已经是她b市的一名检察官了。

    “我有业务要委托你啊。”田琴琴坏笑了一下。

    “你?”田琴琴刚毕业就结婚了,不过听说三年前就离了,自己带着孩子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过得还挺自在的,“你能有什么业务委托我?是不是那个姓庄的又纠缠你?”

    “我现在又要结婚了,老公是省法院刑厅法官,老庄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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