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扶起了彩衣,环顾周围,将来离开陈府,寻一个比这稍大的院落也是极好的。

    “娘子,彩衣登台那天咱去栖凤阁捧场好不?”陈季云在主房厢房转了一圈出来,满脸的欢喜,“顺便叫上刘卿宝和秦少东。”

    “恩,也好。”柳言兮抬起看了看天站了起来道:“彩衣姑娘府上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彩衣一听连忙也站了起来,显然是要恭送的。

    “留步,彩衣姑娘莫送了。”

    陈季云一见自家娘子要走,自然追随而上。

    “季云,回去时多照看一下大少奶奶,她不太好。”彩衣见柳言兮上了马上小声道。

    陈季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她隐隐觉得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当初那般劝说为什么听不进去呢?

    陈季云微微一叹点了点头抬腿走向马上。

    西院书房。

    陈季云到了家便被催着去读书,柳言兮巧借伴读实在坐在一旁监督。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陈季云读到这便想起了自己那所谓的大哥,不禁叹道:“君子慎其独也,那人前谨慎人后粗暴是不是就是伪君子?”

    “自然是,天下此等人也不在少数,多少女子嫁的便是这般道貌岸然的人,因着是女子便只能忍,古来名节为大,可要名节就得一辈子忍受,这也是一生,凄苦无乐。”柳言兮闻言将话接了过来,拿起剪刀将线头减掉,此刻方见鞋内绣了个安字,有安然安康之意。

    陈季云闻言放下了书道:“虽说名节为重可这般过一辈子岂不是可惜了,男子休女子乃平常之事,若男子罪无可恕,那何不来个女子休夫?”

    “想什么?”柳言兮提着两双新鞋来到书案前,将鞋放下道:“把靴子脱了吧,你那脚本来就容易出汗,还愿意穿着靴子,不嫌捂得慌吗?”

    陈季云闻言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一双布帛鞋道:“靴子穿着不磨脚,这步帛鞋磨我脚踝,而且还要穿白足袋,系在我膝盖下面不舒服啊!”

    “哪来的那么多不舒服,鞋子后缘我加了锦布,不磨你。”柳言兮说着取出两双白足袋。

    陈季云最讨厌说像白足袋这样的袜子,可谁叫她脚老出汗呢!无可奈何脱了靴子和锦袜,往脚趾丫上套着白足袋,系在膝盖下面的小腿上,拿起布帛鞋穿了起来。

    “我怎么闻着这鞋里挺香的,很好闻啊!”陈季云不由的多闻了下。

    “鞋底加了茉莉花粉,自然香!”

    “嘿嘿,这鞋里挺凉快的,比靴子舒服。”陈季云在地上走了几步,掀开袍子给自家娘子看,“娘子,你看,我穿白足袋是不是比刘卿宝好看?”

    “一个白足袋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柳言兮翻了个白眼,天下白足袋都一个样,有什么好比的。

    “哎呀,娘子,你说嘛,是我穿着好看还是别人穿的好看?”陈季云拉着柳言兮的胳膊来回的摇。

    “你穿的好看!”柳言兮说完便抽出胳膊,“莫要借此偷懒,你《中庸》背了多少了?黄昏时我检查,背不好,栖凤阁你就莫要去了,书都没背下听什么戏去!”

    “又没说不背呀!”陈季云很是扫兴的回了书案前拿起了书。

    “你用点心行不?八月初了,去书院前你还能看几天啊?”柳言兮说着来到窗前摘下了鸟笼。

    “诶,娘子!”陈季云急的站了起来道:“你杀了我的美将军就别杀我的小黄鹂了。”

    “谁说我要杀了?”柳言兮说着举起鸟笼看了一会道:“这鸟一直叫,你能背的进去?再说,咱们马上就要离开扬河了,留着也无用不如放了。”

    “哦,那放吧!”陈季云舒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家娘子要杀了小黄鹂呢。

    柳言兮闻言打开鸟笼放在窗前,少时,小黄鹂便冲出牢笼,飞了出去。

    “对了,娘子。听说大嫂被大哥给打了,你有时间过去看看吧,安慰几句也好。”陈季云说着翻了一页书,两双眼不曾离开书本,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

    柳言兮闻言蹙起柳眉。

    “他还打妻子?”柳言兮拿着账簿的手不由的抖了抖,“真是不像话,亏他读圣贤之书,这般无礼,你以后尽量离你大哥远一点,莫要跟他学的一样。”

    “这你放心,我不打妻子。你莫要跟我大哥学我就谢天谢地了。”陈季云看了眼柳言兮漫不经心道。

    柳言兮闻言微微咬紧下唇,这人怎么还记得上次自己打了她的事。

    “好了,不再打你了。”柳言兮心里顿时愧疚起来了,端了茶来到书案前,“给你赔个不是,你喝了这茶就莫在提了可好?”

    陈季云见状嘴角便勾了起来,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道:“晚上在说吧,现在正背书呢,莫来相饶。”

    “你!”柳言兮恨不得将茶水泼到那张犯贱的脸上。

    “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陈季云低头背着,估摸自家娘子快要炸毛的时候很随意的端起了那杯茶凑到嘴边喝了个精光,意喻着此事过去了,今后再不提一字一句。

    柳言兮见状绷着的脸舒缓许多,随即嘴角便勾了起来,自家相公很会惹人生气,但也很识时务,再过一会,自己非的把那日抓回来的兔子给放出府不可。

    “那个,我后面的柜子有上好的跌打药,你再备些吃的穿的一起送过去,算是咱二房的一点心意。传出去也是说你明理大体。”陈季云说的不在意,实在心中沉重不已,还夹杂着些许愧疚之情。

    柳言兮闻言沉默了,片刻道:“一起去吧!”

    “不了,我去不太方便。”

    “那好,是你自己不去的,日后莫要说是我拦住不让你去。”柳言兮来到柜子前取了跌打药打趣眼前的女相公。

    “哪个这样说啊?”陈季云扭了头拽着自家娘子的袖子笑道:“你莫要诬赖我。”

    “你当真不去?”柳言兮挑眉。

    “真的不去,你快去吧。”陈季云朝着自家娘子笑了笑便拿起了书。

    柳言兮见状整了整衣衫出了书房。

    书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陈季云叹了口气,方媛如今过的不好跟她有莫大的关系,扪心自问,悔吗?想后悔,可如今该悔什么?

    当初刘宗逼婚,方知县欠了银两要送女抵债,她也不是没有拿银票给刘宗,可那厮死活不要,扬言若不能纳方媛为妾便要去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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