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没能拗得过桑旗,他毕竟是男人力气又比我大,最终还是他得逞了。
    其实我并不排斥跟桑旗有亲密的接触,但是这种事情一定要在充满爱意的状况下发生的。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本质的不同,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没有爱意,甚至是有恨都是可以的。
    我被他折腾了半天,头发还是湿的,就起身披了一件睡袍去坐在梳妆台面前吹头发。
    吹风筒是那种几乎没有声音的,所以我听到了桑旗打火机的声音。
    我从镜子里往他的方向看,他靠在床头点燃了香烟。
    也许我穿的有点少,打了个喷嚏,等我再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根烟已经熄灭了,扔在烟灰缸里。
    他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刚才在床上像一头困兽一般,他的眼神甚至是有些可怕的。
    头一次觉得我有点怕桑旗。
    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刚才对我做那件事的时候,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出发点。
    我头发终于吹干了,用大梳子轻轻地梳着。
    桑旗走到我的身后,他太高所以梳妆台的镜子都没有办法照出他的头顶。
    我只能看着他坚毅的下巴,不知道他又要对我怎样。
    我觉得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他站在我的身后好几秒钟,忽然向我走近,一直走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隔着睡衣我都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滚烫。
    他捏紧了我的肩头,疼痛立刻向我袭来。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顶上空回荡:“夏至,我真是恨死你了,我恨不得拆了你每一根骨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说出来的。
    我能很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恨意,我心里知道他恨我什么,但是又不是特别清楚。
    我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对他说:“桑旗,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他的力气,只是应着:“好,你说。”
    “当年和华生串通陷害你的是霍佳,桑时西并没有参与,是霍佳把那口黑锅扣到了桑时西的头上而已。”
    我一句话就概括完了,桑旗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也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眼中的淡漠和厌恶在镜子的折射当中更是显得十分清晰,他毫不掩饰对我的讨厌:“你大半夜的巴巴的跟我说这些就是想帮他辩护?谁跟你说的?桑时西?”
    “不是,是他和霍佳对话给我听到了。”
    “所以你就信了?夏至不是一直很聪明一直都怀疑一切吗?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桑时西?”他的手终于从我的肩膀上离开,疼得我眼泪水都要飙出来了。
    他冷笑着:“你愿意相信他是你的事,你犯蠢也是你的事。”
    桑旗拉开门走出了房间,我再一次跟他不欢而散。
    现在我和桑旗每次谈话到最后都是这样的结果,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讲什么,自然也听不下去。
    就哪怕我们刚刚才发生特别亲密的事情,但是转眼就变成仇人。
    本来我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的,但是噩梦一个接一个纠缠着我。
    我拼命地醒来但是很快又再次陷入了另一个噩梦中。
    我知道这是魇住了,但却没办法醒来。
    朦胧间我似乎看到盛嫣嫣,她穿着超短裙,只有一条腿,像僵尸一样跳着向我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跟我放声大笑。
    “夏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让你下地狱!你不要以为你会永远像现在一样左右逢源!”
    然后她又是掐我又是打我,我的身体似乎都能感到疼痛,但是就是没办法醒来。
    她折腾我了很久,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终于将自己给弄醒。
    我喘息着坐在床上拧亮台灯,房间里空空如也。
    我知道刚才是个噩梦,但是真实的好像发生了一样。
    我感觉到胳膊上很疼,我抬起手诧异的看到胳膊上全都是淤青,还有指痕。
    不会吧?难道盛嫣嫣真的来过了?
    寒意从我的后脊梁升起,仿佛盛嫣嫣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正在顺着我的后背往上攀岩。
    我无可忍耐地大声叫起来,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恐惧的时刻。
    我胆子还是很大的,看恐怖片都不怕的那一种,
    而且我看恐怖片都是选择在晚上,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人静悄悄地看,因为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但现在我也知道那种感觉是假的,但太过真实了,我狂叫出声。
    门很快被人给撞开,谷雨蓬着头发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怎么了,小疯子?怎么了?”
    谷雨温暖的手心贴在我的皮肤上,让我稍微的镇定了一些。
    “你怎么了,小疯子,是做噩梦了吗?”
    我喘息着,那种恐惧的感觉真的是太真实了,我很少有疑神疑鬼的时候。
    看着谷雨被我吓得变形的脸,我还是心有余悸,我问她:“我身后有什么?”
    谷雨被我吓住了,往我的身后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了小疯子?”
    “盛嫣嫣,盛嫣嫣她在我的背后。”
    “没有,没有,我们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盛嫣嫣怎么会来?再说她现在不在锦城,她在疗养院啊!”
    “疗养院?”
    谷雨跟我点头:“是啊,盛嫣嫣疯了,桑旗就把她送到疗养院里面治疗,离我们这里好几百公里呢,她就是飞也飞不来呀。”
    我靠在床上冷汗涔涔,谷雨去洗手间里拧了一把热毛巾给我擦汗。
    她担忧地看着我:“小疯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心理一向是很强大的,为什么会突然做噩梦?”
    我伸出我的手给谷雨看,她看到尖叫了一声:“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淤青?”
    “我睡觉前还没有呢,我梦到盛嫣嫣他来掐我,我也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一醒来我的胳膊上全都是淤痕。”
    谷雨哭了眼,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我的手背上。
    她抓起我的手看看我的指甲,我的指甲上面有一些已经干掉的血迹。
    谷雨忽然抱着我大哭起来:“小疯子,你的压力太大了,你想办法减减压吧,从明天开始我陪你去运动好不好?”
    我被她抱的莫名其妙,挣开谷雨的怀抱,她指指我的手说:“是你自己掐的,你瞧你把你的胳膊给划破了,你的指甲上还有血迹呢!”
    我低头瞧瞧,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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