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守门呀,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静淑小手依旧推搡着他。
    “丫鬟们在外面守着呢,我把门栓上还不行么?”
    “那……那你不许偷看,脸朝门口喝茶。”静淑娇娇地命令他。
    “好好好,娘子放心吧,我保证不偷看。”周朗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静淑瞧着他坐好了,才转过身去解衣裳。
    周朗选了一个好位置坐着,斜对面是一面铜镜,从中可以看到小娘子袅袅娜娜的背影。柔滑的中衣被她扔到了椅子上,白玉一般的后背上只余两根红色的带子。周朗看的气血翻腾,就在她解了带子,把抹胸扔到椅子上的那一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浴桶有半人高,静淑双手扶在桶边上,左腿勉力撑着,抬起右腿刚刚跨到桶沿上,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抱紧了身子。一直大手扶住了纤腰,另一只大手帮她抬着右腿。她吓得惊呼出声,却淹没在一个火热的长吻之中……
    两刻钟之后,她左腿酸的已经撑不住了,完全靠他抱着立在桶外,偏偏又是那样一个羞人的姿势。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门外的走廊里不时有人经过,静淑吓得心里怦怦直跳,生怕被人听到了动静。周朗加大了幅度,不亲她的时候,她就用手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哀求的眼神看向他,周朗明白小娘子今日累了,想让他快点。可是头一次尝试这个姿势,他喜欢的很,不想收兵。再说今日用的这时间与往常比起来,已经是极短了呀。
    他受不了她的眼神,满是哀求和依赖,在他猛烈的攻势下,身子战栗着烫了他一回,周朗才满意的给了她,让她可以早点休息。
    “水不热了,我让她们换水。”周朗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了一句,抱她到床上裹好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让丫鬟进来换水。
    静淑把被子拉高,只余一双眼睛瞧着两个丫鬟忙活。屋子里都是他的味道,简直羞死人了。而且换了水出去的时候,彩墨还把地上的一堆东西擦净了才走的。
    静淑不想见人了,拉高被子蒙住了脸。
    “娘子快去洗,不然一会儿又凉了。”周朗含笑拉下被子,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
    “你出去。”小娘子板着脸。
    周朗不说话,把她抱起来放进浴桶,撩水帮她洗身子。
    “你出去。”她默默流泪,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下周朗有点慌了,趴在浴桶边给她擦泪。静淑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就吓傻了……
    周朗拍拍屁股正要站起来,就见到了小娘子又惊又怕又羞又恼的表情,真是让人又心疼又想笑。他索性在地上一坐,把两腿一盘,不起来了。“娘子想让我坐着,那我就坐着。让我站着我就站着,行么?”
    他宠溺的目光温柔地看了过来,静淑嗔他一眼,撩了几滴水花摔在他脸上,娇声斥道:“无赖。”
    “嘿嘿!”周朗但笑不语,瞧着自己心爱的小娘子撅着红艳艳的小嘴儿撒娇,撩起水花洒在白玉一般的胳膊上。
    被丈夫温暖的目光包裹,静淑既羞涩又欢喜。他虽是脸皮太厚,不讲信用,说好了不偷看,却偷袭过来。还耍无赖,让她哭笑不得。
    可是这样的丈夫,却让她心里甜蜜蜜地,紧紧地绷着脸,却总是想笑。
    第48章 花式宠妻第五式
    早晨,她是被他吻醒的。
    眼睛上温温热热的,睁开眼一瞧,果然是他在吻她。瞧一眼窗口大亮的天光,小娘子娇弱的吴音软语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周朗淡淡答道。
    静淑一下子就醒盹儿了:“啊!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舍不得!”周朗抱着她不动:“娘子昨日累了,今天咱们晚点走吧。”
    静淑心里又是一甜,抱了他一下,拉他起身:“快起吧,我想早点回家。”
    周朗弃了骏马,改坐马车,把小娘子抱在怀里,让她倚着自己胸膛休息。时间久了就帮她捏捏腿,揉揉胳膊,他自然没那么规矩,揉捏的时候免不了为自己谋点小福利。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淮阳道境内。
    周朗是带着差事来的,自然不能一味赶路,这日中午到了一个小县城用饭。酒楼对面就是县衙,正逢知县升迁,下人们正在忙着往车上装东西。
    周朗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瞧着,一共三辆马车,六七个仆人,看来是个清官。县官正要上车,就见街上熙熙攘攘的来了一群年轻人,折扇纶巾,看上去应该是读书人。只见他们把一块牌匾送给了离任的县令。
    周朗探头细瞧,匾上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天高三尺”。县官楞了一下,撵着胡子略微思索,估计是百姓们对自己的颂扬,便满心欢喜地接受下来。命仆从们抬着,喜气洋洋地走了。
    “看来还真是个好官啊,难怪升迁呢?老百姓爱戴的官员才会送上青天大老爷的称号,送个匾说天高三尺,看来是这个县令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比其他青天还要高。”周朗点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官员花名册就要记录。
    饭桌上没有毛笔,刚要让褚平跟掌柜的去借,就听小娘子幽幽说道:“我看未必吧。只听说过刮地三尺,哪有说天高三尺的?我觉着,或许是个贪官,“天高三尺”者,并非“天高”,而是“地低”之故也──地皮被那贪官刮去了“三尺”,岂不等于“天”高了“三尺”?此等入木三分的讽刺,是江南才子们惯用的手法。”
    周朗一惊,把花名册放到一旁,专注地盯着自家娘子。
    “此话也不无道理,想不到娘子还有这等本事,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啊。”周朗笑着夸她。
    小娘子不好意思地垂头喝茶,低声道:“我只是瞎猜的,也未必就对,你还要去查访才是。”
    周朗招手叫来小二点菜,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这的县令好像是个清官啊,拉走的东西连三车都不到。”
    小二不屑地瞥了一眼县衙,说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别人不知道,咱们酒楼里的人最清楚了。他们家的奴仆成群,从前三天就开始往外运东西了,每天晚上走十来车。早就安排人提前过去收拾新府邸,静等着到了就直接享清福呢。”
    周朗大惊:“竟有这等事?这样的官员也能升官?”
    小二嘿嘿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搜刮了民脂民膏,才能去贿赂上级买官呀。他这一走,咱们县里的老百姓恨不得夹道欢送呢。”
    “竟然是这样。”周朗自言自语道。
    小二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他是走了,可是有个坏的冒油的县丞没走,以后咱们还是没好日子过。”
    “那县丞可是与他狼狈为奸?”周朗抬眸问道。
    “嘘!爷您小点声,县太爷是走了,说几句也没事,可是县丞不能大声说呀,万一被他的亲信听了去,还有好果子吃?”小二吓得赶忙制止。
    周朗不再问了,陪着夫人吃完饭,给她安排了客栈休息。他出去办事用了一个时辰,回来时静淑已经美美的睡了一觉。
    马车出了县城,沿着山脚下的草甸子前行。今日白云朵朵,阳光不烈,静淑掀起车帘吹吹温暖的春风,闻一闻青草鲜花的味道,比捂在车厢里强多了。
    “夫君,我想骑马。”静淑拉着他手柔声说着,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她今日睡的饱,精神好,离家近了,心情也好。
    “想骑马?好,我带你骑马,整日在马车里闷着,确实不如出去,这一段路最适合骑马了。”周朗叫停马车,吩咐备马。拉着她的小手出去,抱着她下了车,直接放到了马背上。
    “你先找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两个人会有点挤,不过有我在,你肯定……”周朗话没说完,就见小娘子双手一抖马缰,御马奔了出去。
    “娘子……”周朗吓坏了,怕她从马上掉下来,紧跑着去追,却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夫君怎么就看不出我也会骑马呢?”
    周朗一愣,看她坐在马上的姿势,双手稳稳握住缰绳操纵着马儿向前跑,分明就是很熟练的。他停住脚步,飞身上了另一匹马,纵马去追。“慢点,小心。”
    静淑回头看他一眼,调皮地笑了笑,双腿夹紧马肚子,挥动鞭子,飞快地往前跑。她骑术再好,跟周朗比那也是差了一大截,不一会儿就被他追了上来。两匹马并辔而行,长发被风吹起,杏色的衫裙宛然一阵杏花雨,令她的美更加灵动清新,也令他更加沉醉。
    彩墨和素笺坐在车辕上瞧着一对俊男美女远去,三爷马术好,但是他并没有超过夫人,而是跟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小姐十五岁以后,孟氏夫人就不允许她骑马了,担心总是骑马疯跑会影响女子温婉贤淑的性子。所以成亲这半年,她从没有骑过马,甚至三爷都不知道她会骑马,就为了给三爷一个温柔似水的形象。可是如今瞧着她在马上雀跃的样子,三爷并没有反对,反而很高兴呢。
    “三爷是个豁达的人,根本就不会为了骑马这种小事跟夫人过不去。”老实巴交的素笺如今也看明白了些。
    “就是啊,而且三爷有本事,有他护在小姐身边,咱们一点都不用担心小姐会受伤。以前在柳安州的时候,表少爷纵着小姐偷偷出去骑马,咱们可是吓得提心吊胆的。”彩墨笑道。
    素笺赶忙朝她摆手:“你快别提表少爷了,让三爷知道肯定又要闹了。咱家三爷在别处都算豁达,唯独在表少爷这过不去。”
    彩墨嘻嘻地笑:“三爷爱吃醋那还不是因为在乎夫人,吃醋的男人最有爱了,哈哈……”
    主子不在,下人们说话自然就随意起来,褚平拨马靠了过来:“两位姐姐,快到你们老家了,有没有想好带我吃什么好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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