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走进蹴鞠场的时候,眼前黑压压的全是人,足见开封城中,百姓对蹴鞠的热爱。耳边回荡着百姓的助威声,杨志觉得很有气氛。前次是在包厢里,虽然也能听见众人的声音,但毕竟只是一个包厢,那份热闹就感受不到。
    杨志出现,赵俣心中大定,忙奔上来,道:“杨武举,你终于来了。”
    “燕王不用着急。”杨志说道。
    今日兰花社的对手并不强,排名只在兰花社前一位,战绩也不佳。两者比赛,胜负当在五五开。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兰花社的球员身体素质上升了一大截,杨志有信心。
    迈步走过去。杨志鼓鼓掌,示意众人过来。
    “杨武举!”汪成奔了过来。
    李季、崔立等其他球员也都过来了,围在杨志身边。
    杨志看了众人一眼,道:“今天的比赛正常踢,不要着急,你们要相信自己!”
    汪成舔舔有些干的嘴唇,道:“杨武举不上场吗?”
    “洒家会在这里看着诸位,赢了,王爷一定会请诸位吃饭,也会有所赏赐。诸位踢蹴鞠,不就为了钱财吗?”杨志说道。
    这么一说,崔立当即挥挥手,众人踢蹴鞠,就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
    “诸位努力,取胜就在今日!”杨志说道。
    很快,对手就进场,这是一家叫做衡社的球员,球员的实力一般,不然也不会落后,仅仅比兰花社强一点。不过,在外界看来,衡社取胜的希望很大,毕竟兰花社可是最后一名,上一场被齐云社狂虐了之后,想来士气大跌,即使衡社不强,兰花社也难以赢球。
    “诸位,洒家可是下了重注,赌兰花社赢球。如果你们输了,接下来的训练会更加严格!”杨志又说道。
    崔立身子一抖,忙道:“杨武举放心,我等一定竭尽全力。”
    “不是竭尽全力,而是一定要赢球!”杨志补充着说道。
    兰花社众人眼神凝重,这一战,拼了。
    在裁判长的安排下,双方按照制度焚香祷告之后,又选择了球场,这才分列两旁,准备开球。
    一间包厢里,两个身材不高的女子正在看着蹴鞠场,其中一人手托着香腮,看着窗外。
    女子有着自己的心事,这些日子,那个肥胖的男子虽然来的次数不多,可让人奇怪的是在,这人十分神秘,至今让人弄不明白他的身份。这肥胖男子来的时候,总会带着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说话有些奇怪。
    而此人每次来,还会带来一个人,只是他从来不进屋,女子从来没有见过他到底是什么模样。
    “师师姐,你看,他们进场了!”个子稍矮的女子说道,稚嫩的脸上满是喜悦。
    被唤作师师姐的正是开封名妓李师师,说是名妓,与娼妓却不同,李师师只是卖艺不卖身,由于人美,琴棋书画又无所不通,因此在开封很是名声,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
    在她身边个子稍矮一些的,叫做梁红玉,本来是将门之后,后来因为父亲犯事,便被卖到了瓦舍勾栏中,后来被李师师发现,见她长的乖巧,便跟老鸨要了过来,跟在身边,说是侍女,情同手足。
    李师师站起身来,靠在窗边凝视着,她虽然对蹴鞠有些兴趣,但今日主要是散心而来,便认真地看了起来。
    今日的比赛,一开始就十分激烈,双方实力相对接近,都想要在对方身上找回面子,开球之后,搏杀得很是激烈,蹴鞠在风流眼中穿来穿去,居然过了五次都没有落地。
    由于实力接近,比赛看起来反而好看,没有一强一弱那么明显的碾压局势出现,让观众们看的很是过瘾。
    赵俣十分紧张,双方实力接近,第一局踢了好几个回合,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这一战很难啊。
    杨志在一旁却不担心,实力接近,才有锻炼的机会,不然突然遇见强敌,球员的信心会受到打击,以后的比赛就会更难了。双方踢了小半个时辰,比分为二比二,可谓胜负难分。
    杨志看了一会,就有了信心,比分虽然胶着,但经过这段时间比试之后,双方的优劣就凸显出来了。论技术和配合,双方都差不多,但踢得时间越长,体力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
    兰花社的球员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体力有了大幅增长,踢得时间越长,优势越明显。随着时间的流逝,兰花社球员就占据了上风。
    汪成在接到蹴鞠之后,非常潇洒地一脚踢出,蹴鞠带着十足的力道,穿过风流眼,对方想要接球,却没有接住,兰花社再赢一分。赢了这一分,兰花社以六比三分的优势领先,接下来还有三局,但已经无关紧要了,可以说已经奠定了赢球的基础。
    就算接下来三局都输,也不过是平手,而杨志认为,不可能连输三局,果然,兰花社再下一城,赢球已经是肯定的了。
    “直娘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少赌徒目瞪口呆,赛前都说兰花社不被看好,输给齐云社之后必定是军心动摇,再加上新来了一个什么蹴鞠教头,一天就带着兰花社的球员在开封城中乱跑,压根不好好训练,各大赌场都看衰兰花社,想不到居然能赢球?!
    “这群猪狗,为何如此不堪一击?”有人大骂着衡社的球员。
    “好,兰花社赢球了!”也有一些看上兰花社的赌徒,赢了钱,登时大喜了起来,都欢呼着。
    蹴鞠厂商,顿时有着各种声音。
    赵俣也激动了起来,这样的比分虽然不是碾压式的,但能赢球已经非常好了。
    包厢里,李师师“咦”了一声,道:“都说兰花社实力不济,想不到居然赢球了。”
    梁红玉在一旁,若有所思,道:“听说兰花社来了一个蹴鞠教头,或许是因为他的关系,才令兰花社如此精进。”
    “天天跑步就能赢球?”李师师“噗嗤”一笑,大宋的蹴鞠比赛制度决定了是以技术为主,跑步完全不搭噶,没有一点关系嘛。
    梁红玉不解地摇摇头,对于蹴鞠她压根不懂,今日只是来看热闹罢了。她扫过整个蹴鞠场,美目中看着场中所有人的喜怒哀乐,突然,她的目光定住了,那个人,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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