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既然提到了大唐股票交易所,那我也就先说一说这个事情吧。”
    李宽发现自己要是不说点啥,估计他们几个都不会安心。
    所以干脆就不准备在酒桌上谈事情,先把事情谈清楚了再吃饭喝酒。
    “果然,我就知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楚王殿下肯定是要带着我们去搞事了。”
    尉迟环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我们四个出手,长安城中搞不定的事情还真的不多呢。”
    程处默很是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楚王殿下只管吩咐,但凡是我房遗爱皱一皱霉头,就不是人。”
    房遗爱很清楚自己如今在房家,在长安城有现在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
    不说那已经开了十几家分店的味之素,单单房家在广州种植的甘蔗,就给家族带来了巨大的收入。
    这钱是男人的胆,房家八成的收入都跟房遗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这个嫡次子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也没什么大事,你们不用太过紧张!”
    李宽脸上毫不在意,心中却是有些感动。
    在座的,个个都是国公之子,根本没有必要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一辈子。
    可是,眼下他们心中绝对是以为李宽要带他们做什么违法犯罪之类的事情。
    哪怕如此,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以我们几家在长安城的影响力,只要不是造反,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算得上大事的。楚王殿下,您就直接吩咐吧。”
    尉迟环觉得不把正事给搞清楚了,这心里头难受啊。
    眼前热腾腾的火锅都变得没有滋味。
    “这几天,大唐股票交易所发生的事情,你们肯定都听说了。大部分的股票都已经腰斩,有些甚至只剩下高峰时期两三成的市值,甚至还有极端的个别股票,已经只剩下高峰时期的一成多的市值了。
    固然,在此之前,交易所里面的股票价格是普遍虚高,没有真正的反应相应作坊的价值,适当的回调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个回调幅度过大的话,就矫枉过正了。
    依我看,现在的股票价格已经普遍低于相应作坊该有的价值,可以考虑大量的买入,持有一两年时间之后慢慢的抛售出去,一定可以获得不错的收益。
    但是,这个钱,楚王府不大适合去挣,让别人去挣的话,先不说人家相信不相信,就是别人相信,我也不想让这笔利润落到外人手中。”
    李宽这话,还真没有要忽悠大家的意思。
    经过了这几天的恐慌,大唐股票交易所里面的股票价格已经跌到了一个让人怀疑人生的地步了。
    短短的几天,许多人就把自己几年挣的钱都给亏掉了,甚至把一辈子挣的钱都给亏掉了。
    这个局面导致长安城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李世民甚至亲自召唤李宽去到颐和园,问问他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入场救市咯。
    反正已经跌到这个程度了,这个时候入场,几乎是稳挣不赔,还能在李世民那边留下个好印象,所以李宽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现在,自然是到了要考虑让谁去入场的时候了。
    不管是程家、房家还是尉迟家,都是家底深厚的大家族,由他们作为主力,自然是再适合不过了。
    “楚王殿下您是希望我们去大唐股票交易所里面买股票,避免各家的股票再次下跌?”
    尉迟环听完李宽的话,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没问题,你说买哪只股票就买哪只,我老程先承诺拿个两万贯出来;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回去跟阿耶商量一下。”
    “我也先那两万贯出来,等晚上回去跟我阿耶沟通后,估计可以增加到五万贯。再多的话,就需要一点点时间,要不然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金银出来。”
    程处默也一下就同意了。
    李宽是自己的妹夫,这几年没有少带着程家挣钱。
    不客气的说,短短的十来年间,程家的家产至少是翻了两番,这个增速,绝对是非常恐怖的。
    “五万贯的银票,今天就可以送到楚王殿下您这里,然后您帮忙安排一名人员去负责买卖股票的事情,我就不管中间的过程了,反正管了我也不懂,倒不如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当然,如果需要我去到交易所现场,让大家感受到我们房家开始入场买股票了,那也是没有问题,我随叫随到,没有任何问题。”
    房遗爱一出手就是五万贯钱,现在这几年没有少挣钱。
    跟程处默和尉迟环不一样,房遗直不太管家中商业上的事情,房玄龄也没有空管那么多,所以房府的事情,很多都是房遗爱他阿娘说了算。
    而最来钱的那几个项目都是房遗爱搞出来,或者是因为房遗爱的关系才搞的有声有色,所以他在房家的钱财支配权自然是水涨船高。
    再说了,他现在拿这些钱财又不是去平康坊糟蹋。
    自从娶了高阳公主,房遗爱那个“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的爱好就瞬间消失了。
    “好,那大家回头准备一下,明天就开始动手,免得陛下在颐和园里干着急;至于具体的买卖,我会让王富贵安排几名专业的人员跟在你们身边,告诉你们应该买那些股票最合适。”
    众人的反应跟李宽预料的一样,没有一个拒绝。
    哪怕是此时大唐股票交易所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出手购买股票,他们也不担心。
    李宽财神爷的叫法,可不是白来的。
    作为跟着李宽混了好多年的几位,都知道李宽没有理由要来坑自己。
    既然不是坑自己,那就是他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了。
    这么一来,大家参与的热情肯定就高涨起来了。
    也就是现在的局势太过不明朗,一旦等到大部分股票价格开始上涨之后,估计几家的手笔会变得更大。
    那个时候,其他一些看到机会的商家也可能会跟着出手,大唐这一场股灾,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要想重新恢复到前段时间的人气,肯定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
    柴家,柴令武已经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卖的话,他肯定不惜重金去买一粒。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手中的所有股票都没有抛售,就那么砸在自己手中。
    因为这样的话,柴家的损失反而会小一些。
    现在他虽然成为长安城中第一个成功逃顶的勋贵,但是却是遭到了许多人的敌视。
    “令武,等会你收拾收拾,去一趟广州吧。家里去年开始在广州扩大甘蔗的种植面积,正好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主持一下大事。”
    柴哲威从外面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坐在大堂之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柴令武则是乖乖的坐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吭。
    “大哥,有……有这么严重吗?我只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而已,也没有欺骗谁啊,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柴令武显然很清楚自己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广州如今虽然不像是前些年那样让人闻之色变,但是那里远离长安城,终究不是勋贵子弟们希望去的地方。
    柴令武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只想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
    可是,这要是去了广州,可就不由他了。
    “短短的三天时间,御史台就有十八封弹劾我们柴家的奏折摆到了陛下的御桌面前;里面的有些东西虽然是子虚乌有,但是有些东西却是证据确凿,如果不是对我们柴家很了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掌握这些东西。
    你那一句话,你觉得可能只是一句话而已,但是对于别人来说,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如果只是千八百贯的,可能没有人太过计较,但是现在呢?这些勋贵加起来的损失,至少超过十万贯吧?这些损失,严格来说不能算在你的头上,但是现在人家就把它算在你的头上,你也没有什么办法。”
    柴哲威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当的太累了。
    有一个坑哥的弟弟,隔三差五就要给他擦屁股。
    “大哥,他们有气不敢撒在楚王府身上,就拿我做替罪羊,再不济,他们应该去怪那个唐俭啊,是他向陛下提议要加税的,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柴令武很不甘心的大吼着。
    从来都是只有他给被人委屈,哪想到现在也有这么憋屈的时候啊。
    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
    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针对自己?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眼下这个局面就是这样子了,我们要想的是怎么去解决。令武,如今让你去广州,不仅有避风头的意思,也是让勋贵们消消气。别以为我们柴家家大业大,谁也不怕,可是你现在是把整个长安城的勋贵都给得罪了啊。陛下也不敢这么得罪人啊。”
    柴哲威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很憋屈。
    要是他阿娘平阳公主还在,哪怕是柴令武说错话了,也没有人敢怎么样啊。
    我又没有冤枉你们?
    “我……”
    千言万语,柴令武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
    “走吧!我听说广州城现在已经非常的繁华,海贸非常的发达,除了气候比较湿热之外,各方面的条件其实也不差。大不了你就多带几个婢女过去,只要你短时间内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个问题就会慢慢的消失。”
    柴哲威的这话,算是让柴令武彻底的认清了现状。
    不走,看来是不行了!
    ……
    房遗爱等人的行动很迅速。
    第二天,他们几个就联袂而至,大举购入了东太平洋公司、奔驰四轮马车作坊等公司的股票,短时间内就将成交价格上拉了两成。
    这还是抛售的人太多,要不然估计他们这个买法,直接就要将股价给拉涨一倍了。
    这让一直蹲守在交易所的股民们纠结了。
    要不要跟随?
    难道这些勋贵子弟又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要提前买入这些股票吗?
    “伊藤君,我们该怎么办?”
    久保田七郎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牌板上的股票价格不断的变化。
    虽然他们是倭国使臣,但是在长安城并没有什么地位。
    所以跟普通百姓一样,他们是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的。
    甚至因为那天上午他们去礼部有事,没有去交易所,导致他们手中的股票几乎都没有出手。
    到了后面,股票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他们又有点舍不得出手了。
    现在正是处于纠结状态呢。
    “先卖掉三成吧,我们也不知道局面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现在股价比昨天已经上涨了三成,我们卖掉一部分,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好事。”
    伊藤浩之纠结了一会之后,做出了一个和稀泥的决定。
    “可是,我们今天买股票的主要都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还有宿国公和鄂国公的儿子,他们都是大唐顶级的勋贵;朝廷有什么动静,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能获得,万一我们刚刚卖掉,股票就开始大涨的话,岂不是要郁闷死了》”
    涨了卖了怕继续涨,跌了不卖怕继续跌。
    这是无数散户最纠结的事情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看好多人都已经蠢蠢欲动,陆续在试着抛售手中的股票,万一我们出手的晚了,想卖也卖不出去了。”
    伊藤浩之这几天是被股票折腾的怕了,觉得自己这一次清空股票之后,再也不碰这个东西了。
    当然,所有超过股票的人,可能在心中都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不过,一年半载之后,往往就把当初的誓言给抛到了爪哇国了。
    “那……那我去卖吧!”
    久保田七郎怎么可能有办法回答伊藤浩之的质问?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乖乖的去办事,别提那么多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才是最合适的。
    要不然,这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了。
    很快的,大唐股票交易所里面的交易金额就开始不断的放大,似乎出现了回光返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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