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垂柳之中,那女子转过头来——容颜光采映碧波,却是季弘谣。

    看清后的沐华年脸色难看之极,分不清是愤慨还是失落,径直转身,大步离开。

    而呆在那里的季弘谣既震惊又难以置信,喃喃道:“沐华,她对你这样,你竟还肯接受……”

    眼瞧着男人的身影毫不停留的越去越远,季弘谣低笑了两声,像是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呵,一直以来,你不过是利用我……而我……”她仰起头笑了两声,嗓音有浓重的苦涩。

    她慢慢坐了回去,日光将她的影子拉成斜长的一片,在地上投下浓厚而压抑的墨色。许久后,她自语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沐华年,是你自己不珍惜。”她的脸色渐渐y沉,眸中有厉色闪过,“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

    当晚,基于母上大人的懿旨,虞锦瑟别无他选,将何盛秋与朵朵带回了家。

    原本她以为会出现尴尬的局面,毕竟她跟何盛秋和朵朵的关系,实在太微妙。她做了好了冷场的准备,结果却出乎她意料。她父母十分待见这个小萝莉,整个晚上小萝莉都在耍宝,不仅会唱歌,跳舞,背诗,讲故事,还可以中文英文双语同步!简直逆,她真的很烦很烦很烦,我上辈子肯定是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所以这辈子罚我碰到她这缠人的奇葩!”

    沐华年毫不留情面地反驳,“你这话说反了,是你缠她缠得要死吧?你说,如果让八卦媒体知道,响当当的头条帝国民老公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缠着一个女人乐此不疲,他们会怎么写?”

    慕春寅不屑一顾,“开什么玩笑,整个微博遍地都是喊我老公的人,这么多女人不要,我缠着她?那祸害哪值得我缠了?”

    沐华年风轻云淡,“那好,你把那祸害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让她来我这。”

    那边一怔,过了会怒道:“姓沐的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心里只有那谁谁谁吗?如今追不到就盯着少爷我的呀!我告诉你,那祸害确实又烦又乱又讨厌,我看了她就胃痛肝痛肺痛全身痛,但你要打她的主意,两字,没门!没门没门没门!”

    长长的一串没门后,电话“嘟”的一声挂了。

    沐华年握着手机,与身侧的王秘书对视一眼,王秘书先是半信半疑,“失踪四年的樊歆还真回来了?”片刻后笑道:“回来了就好,叫我们这些过去的老校友挂念啊!”“

    沐华年微微颔首,王秘书又感叹一声,“哎,这慕总跟樊学妹,还真是一出王子与女仆的离奇故事。”

    沐华年没回他,他顺手拨出一个电话号码,王秘书拿眼睛瞟瞟,发现是拨给虞锦瑟的。

    等了好久都没人接,沐华年又重拨两次,仍然无人应答,沐华年的眸光渐渐黯淡。

    一旁王秘书看着于心不忍,问:“您找虞总什么事吗?”最近虞锦瑟极端的不待见沐华年,基本上属于爱理不理,不理就是不理的态度。

    沐华年将手机放回桌面,“没什么事,就是告诉她,她挂念的小姐妹回来了,活的好好的,没有死。”

    王秘书道:“原来您刚才跟慕总要樊歆的电话是为了虞总。”

    沐华年低低地应了一声,过了会,他自语道:“算了,这事找时间再跟她说吧。”

    ……

    向墨尔本出发的那天到来。

    万米高空上,虞锦瑟坐在头等舱的真皮靠椅上,悠闲地喝果汁。而沐华年坐她旁边,正聚j会神地看着一沓资料,应该是为商务会谈做准备吧。

    这一趟只有他们两人来,让虞锦瑟好生讶异,听说此次会谈至关重要,可为何沐华年连他的左臂右膀王秘书都没带?

    但她懒得问,她和沐华年本就分工明确,对外洽谈的事从不由她负责,这一趟她只要盯着沐华年不把她的tur-3给卖了就成。

    长达九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实在太难熬,幸亏头等舱的靠椅可以压下来变成沙发床,不然屁股都要坐麻。虞锦瑟让空姐帮忙铺好了“床”,然后拿了一大堆零食,吃吃喝喝看电影去了。

    当然,全程她都塞着耳塞,跟身边的面瘫帝零交流。

    漫不经心地看了两场电影,她迷迷糊糊睡去,半梦半醒中觉得冷,将身子蜷了蜷,不知是不是幻觉,耳畔有个声音低沉地响起:“小姐,有劳你帮我拿条毛毯,谢谢。”再然后,她微微发冷的脚踝顿时暖和了,似乎有什么柔软温厚的东西盖在了她身上,好温暖。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畔有播音声响起,接着有人摇了摇她的胳膊,可她还没睡够,不耐地将那人的手拂开,翻身继续睡,那人无奈之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她痛得睁眼,沐华年幽黑的眸子霎时映入眼帘。

    “起来,墨尔本到了。”沐华年丢下一句话,转身整理自己的东西。

    虞锦瑟望望窗外,天都黑了,她这一觉居然睡了五六个小时,当真是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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