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第一号房。

    内室床榻上帐幔一动,王娇儿翻了个身,身上粘糊糊出了层薄汗,且嘴里又干又苦,这妇人便迷迷糊糊道:“荹芳你个小贱人睡死了?倒杯茶来。”

    对着主位床榻便是张小卧榻。

    昨晚上王娇儿歇下,荹芳与另个小丫头玔儿就挤在小榻上睡。

    这会儿听见王娇儿喊人荹芳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伸手拧了一把身边的玔儿“没有听见夫人叫人?”

    荹芳是王娇儿的贴身大丫头,再加上她又能言善辩,极会看脸色,因此平常不仅在王娇儿身边得脸,在周启面前也说得上几句话。

    再再加上她与周启之间不清不楚

    “我这不是起来了。”玔儿满心不情愿地爬起来,摸索着点上榻前的笼纱灯。

    玔儿便揣了灯去外间。

    内室与外厅之间是挂珠帘子。

    刚掀起来珠帘子,扑面袭来一股子冷风,玔儿不由去看屋门。

    门扇开了巴掌大的缝隙。

    又恍惚中有人向前一窜,“噗!”打灭了灯盏。

    “谁?”玔儿刹时两腿一软,吓的瘫坐到地上,举着灭了的笼纱灯,哆哆嗦嗦喊:“有有人!夫人!有人进进来!”

    “眼花了罢?”刚才就算要茶喝,王娇儿也不是太清醒,这会儿迷迷糊糊训斥道:“一惊一乍的,嚎什么!”

    荹芳翻了身,面向里道:“夫人说的是想是玔儿睡迷了。”

    主位床榻正对着内室门。

    两人话音不落,彪壮汉子已窜到榻前,“刷”一撩幔帐,抬手便去劈王娇儿的脖子。

    王娇儿睁眼看见,边蹬脚大叫,边裹着被子往床榻里滚过去:“来人来人呐!”

    她只喊了一声。

    彪壮汉子怔了怔,而后蒙面帕子上头,两眼寒浸浸盯着王娇儿看了几眼,再然后眉头一皱,紧几步过去推了后窗,一纵而没。

    天字第三号房。

    留白反手关紧房门,瞟见自家主子倚在榻上,手里拿了本书册子,便上前道:“主上,刚才那人乌铁山去追了。”

    萧仪唇角一勾,转眸看了他道:“子时来的四个没有回去禀报,丑时中便又来了两人,如此看来陈元膺距斗仓不足百里路。”

    留白听了不由擦汗:“幸亏郡守夫人非要住一号房。”

    “幸亏?哼!”萧仪扔了书册子,懒洋洋道:“她自认是嫡女又是大妇,看不上“二”这个房号嗯,此后再来人不必管了,只守第二号房。”说罢,掀开被子躺下来。

    只守第二号房,就是放任

    “是。”留白见自家主子拿出睡觉的架势,便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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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天字第三号房。

    留白反手关紧房门,瞟见自家主子倚在榻上,拿了本书册子翻了看,便上前道:“主上,刚才那人乌铁山去追了。”

    萧仪唇角一勾,转眸看了他道:“子时来的四个没有回去禀报,丑时中便又来了两人,如此看来陈元膺距斗仓不足百里路。”

    留白听了不由擦汗:“幸亏郡守夫人非要住一号房。”

    “幸亏?哼!”萧仪扔了书册子,懒洋洋道:“她自认是嫡女又是大妇,看不上“二”这个房号嗯,此后再来人不必管了,只守第二号房。”说罢,掀开被子躺下来。

    只守第二号房,就是谁想进去谁进去

    “是。”留白揣摩揣摩主子的用意,抬眼又见自家主子拿出睡觉的架势,便躬身退了出去。

    丑时还是濛濛细雨,到了第二天早上,雨势陡然大起来。

    北斗虚掩了门,转回去拢着手呵了两口热气儿:“按说早该下雪了,怎么又下雨?。”

    谢姜抬手翻过去书页子,这才眉眼不抬地问:“问了么,昨晚上隔壁怎么回事?”

    “奴婢问了。”北斗弯腰拢住火盆烤了手道:“那个叫荹芳的大丫头说夜里玔儿睡迷掉了榻,摔的很了。”

    谢姜“哧!”的一笑。

    掉了榻?亏她想的出来!

    先不说乌铁山禀报昨晚有人进了一号房,单只早上小丫头出来端水,脸颊肿的大高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掌掴的痕迹。

    罢了,这王娇儿心术不正,且看她底下怎么做。

    谢姜眯了眯眼,干脆放下书,吩咐北斗:“拿些去淤化肿的药膏子送去,瞧着也是可怜。”

    北斗嘟了嘟嘴,闷闷道:“奴婢说了给玔儿拿药膏,玔儿不敢要。”

    做大妇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谢姜摇摇头,站起来道:“新月去准备热水,想必已备妥了。”

    就算是出门在外,谢姜也会天天沐浴。前晚上在茶楼后头的小院住,昨睌到客栈又是半夜,一连两天没有洗澡,谢姜早就浑身难受。

    正巧早上留白过来,言雨下的太大,要雨停了再走。

    谢姜便趁空子,吩咐新月烧了热水拎去浴房。

    荹芳缩回来身子,待关紧房门,这才蹑手蹑足进了内室。

    王娇儿怏怏倚在绒枕上,斜了她问:“鬼鬼祟祟做甚?想吓死我么?”

    “奴婢哪敢呐?夫人。”荹芳嘻嘻笑着应了,又眼神闪烁半响,轻脚走近了床榻道:“奴婢看九夫人去浴房了。”

    王娇儿撇撇嘴,不屑道:“不过是个庶女,爬上金枝也变不成,理她做甚?哎哟,头疼。”

    荹芳听了,忙侧过身子给她揉额角,等揉了几下,眼神儿一闪,缓声又道:“夫人也不想想,自上回王嬷嬷做了那场子事,九夫人对夫人就一直冷冷淡淡。昨晚上那人,是不是她恼夫人让她丢了脸,因此”

    王娇儿两眼一瞪:“她敢!”只是说了这句,又忽然眉头一皱。

    她早听人说过,谢姜为人处事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

    想起来昨晚上那人一脸淫意,又恶狠狠往胸上抓,王娇儿不由打了个寒颤,咬唇想了想,脸上阴狠之色一闪,坐起来问:“随侍中不是有个叫如意的,你去。”招手让荹芳再近些,小声吩咐了几句。

    荹芳听了连连点头:“是,夫人妙计一箭双雕,夫人等好消息罢。”说罢,直起来腰又道:“奴婢这就去寻他。”

    眼瞅着荹芳出了内室,王娇儿咬牙冷笑事成了,那个庶女身败名裂,事不成,自家只需推到这个贱丫头头上。

    窗扇半开着。

    雨丝儿打了萧仪脸颊鬂发,他却一动不动,似乎望着外面出了神。

    隔壁开门关门,又北斗打着伞叽叽呱呱笑,再谢姜拿袖子遮住头道:“快走快走。”

    萧仪看了不由嘴角微微一勾。

    再过一会儿,近处又有门响。

    萧仪转眸看去,有个绿衫丫头出了天字一号房,左右瞅了几眼,便沿着迥廊向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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