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苦笑道:“这亦是我如今烦恼之处,天策府本就骁勇,李世民还有昙宗等十八少林棍僧及魏柔襄助,况且秦琼的战力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王珪沉声道:“的确如此,虽然尉迟恭、侯君集已死,但我们亦是绝不能掉以轻心。秦王是最擅长死里求生之人,当日夏王窦建德以十万精兵于虎牢关列阵,秦王仅以三千五玄甲铁骑迎战,便能死中求活,击破窦建德。若是因秦王损兵折将小觑他的话,只怕会死无葬生之地。”
    林云正在思忖如何提醒他们玄武门之事,闻言道:“王大人所言有理,如今我们已与李世民彻底撕破脸皮,须得谨防他破釜沉舟,铤而走险。若我是李世民,便会率军在宫中设伏,力求一击功成。”
    李建成露出思索的神情,说道:“林兄此言无不道理,以李世民的性子,的确可能如此。不过皇城守备常何乃是我东宫之人,亦是我的心腹。有他在,李世民在宫里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常何?
    林云心中苦笑,在历史上,李建成在魏征的授意下,极力与常何结交,使其成为自己一系的心腹。但也就是这个常何最终敲响了李建成的丧钟。
    在前世的历史上,李世民同样是在危急时刻决定背水一战,先发制人。于是暗访常何,让他站在了李世民一边,决定助李世民成事。随后第二日,李建成和李元吉经玄武门一同入朝,常何待二人入门后将玄武门关闭,使二人的手下无法进入救援,使李世民顺利的杀死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识人不明,忠奸不分,试问李建成不死谁死?
    但此刻也不好直言,叹道:“兹事体大,太子不能将生死寄予一人身上。小心为上。”
    魏征亦同意林云的意见,说道:“林小兄所言甚是,常何乃是汴州人,跟秦王手下大儒马周乃是同乡,马周初至长安时,便是寄住在常何家中。况且看守皇城的另一守备段志玄是秦王的人,得他襄助,秦王仍有可能将被兵力调集至宫城内,太子乃是万金之躯,小心无大错。”
    李建成颔首道:“孤知道了。这几日便劳烦林兄等人跟随在孤左右。”
    林云拱手道:“自当如此。”
    和黄蓉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一丝苦笑。
    在布下重重杀局,占据莫大先机的情况下,都未能诛杀李世民,如今却是敌暗我明,攻守之势转瞬逆转,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
    当天晚上,在林云的房间内,包括伤势未愈的张无忌、白清儿在内,众人面色沉重的聚在一起。
    “今次之战,是我错估了秦琼的实力。”林云语气沉重地道,“未曾料想秦琼居然会临战突破至洞虚境。在瞬间反败为胜,才造成了这番恶果。”
    林云惯来不是推卸责任之人,而这次先下手为强的计划是他提出的来,所以面对商秀珣之死,他第一时间就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跟你无关。秦琼的实力之前我们也曾见过,约莫在五气朝元境初期,若是我们全力以赴,由我和张公子牵制,林公子和黄妹妹主攻,并非是无法应付,但此世的功法太过玄奇,谁能料到秦琼破了闭口禅之后,竟会实力暴增至此。此乃见识浅薄之错,我们每个人都有。”白清儿难得一本正经的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哪怕自责后悔亦是于事无补。”
    张无忌苦笑道:“的确如此,当时也怪我太过冒进,若是我分神护住商姐姐的话,她应该不会死。”
    白清儿摇头道:“张公子还是太过好心了。轮回空间便是如此残酷的地方,每个人须得对自己的生死负责,便连阿飞这样的年轻俊杰,亦是难逃一死,若是自己太弱,事事都需人保护,哪怕这次侥幸不死,只怕在轮回空间也活不久。故而张公子无需介怀。”
    张无忌不置可否的摇头苦笑,叹道:“幸好此战之后,天策府诸将大概的实力,我们都已知晓,只是除去秦琼之外,徐世绩和长孙无忌亦是相当可怕之人,绝对不可忽略。侯君集和尉迟敬德已死,不用再提,徐世绩明显是走远程攻击路线,能呼风唤雨,亦能召唤银甲武士和阴鬼,我曾和他的阴鬼交过手,来去无踪,十分难缠。那长孙无忌则是儒武双修之人,内功雄厚,亦会用儒术进行牵制,十分厉害。”
    “那银甲武士我也交过手,光就力道而言,怕是不逊色于普通先天境高手,而且此人的招数变化多端,若是不小心的话,极可能会着了他的道。”
    林云想起了之前在长街上应对罗士信突袭时,曾和徐世绩操控的银甲武士交过手,沉声道:“另外,昙宗所率的十二少林棍僧亦是不能忽略的重要力量,白姑娘你跟昙宗交过手,觉得他的实力如何?”
    白清儿抿了抿嘴唇,叹道:“比起我只高不低,不过这个世界的武者虽说能力千变万化,但武学招式方面并不算太强,强若秦琼,亦是胜在一力降十会,招法平平无奇,若是分生死,那和尚应该不是我对手。”
    林云叹道:“现在最为可虑的是秦琼,他那惊天动地的一锏着实让我心有余悸,更不用说还有房玄龄,杜如晦等儒修实力亦是未知数。”
    众人一时沉默,黄蓉道:“秦琼那边其实不用太担心,听我爹爹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凡是从归元到洞虚,无不是厚积薄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似是秦琼这种情况,多半是透支了身体,持续不了多久。况且他中了我的孔雀翎,伤势一时半会应该无法痊愈。”
    听黄蓉这么一说,众人才算是心中稍定,黄蓉继续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明日李世民便会于玄武门设伏,以雷霆万钧之势伏击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次之后,对方知晓了我们大概的实力水准和武功特点,除去李建成之外,肯定会把主要目标集中在我们身上,若是他们的儒修和武者集中对付一人,就算是我跟白姐姐两个三花聚顶境,亦是在劫难逃。这点不得不防。”
    “他们的首要目标,该是袭杀李建成为主,只要紧紧跟住李建成,不贸然分开,他们应该也奈何不了我们。更何况既然有两个阵营可选,可见双方的实力是差不多的,我们今番既已袭杀了罗士信、尉迟恭、独孤彦云和侯君集四人,实力的天平便该超我们倾斜了。”黄蓉说道,“若是打起来,不止他们有人,咱们这边也是人多势众,只要不出意外,该是胜算极大。”
    张无忌道:“话虽如此,但我仍忧心李建成太过掉以轻心,明日我们须得再提醒他们。”
    林云微微颔首:“明日我们先把咱们的担忧告诉薛万彻或者魏征,由他们提醒李建成,如我没料错的话,常何该是靠不住的,须得防他关上城门,给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白清儿道:“明日妾身会随时留意他的动静。”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去安歇,送走黄蓉众人后,林云关上门,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了尉迟敬德掉落的那个金灿灿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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