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适合的生意就是做餐饮店,目前为止在杜格乡的街上,还没有一家像样的酒楼,也没有一家像样的馆子,可是这除了牵扯到投入的资金之外,还有一个市场的问题。
    杜格乡是一个落后偏僻的乡镇,真正能够花得起钱进馆子搓一顿的,除了那人数烧的可怜的一些公务人员和生意人之外,就没有其他客源了,就算是他们,自己消费的话也只是偶尔为之。
    另外,当地办酒席那是从来不包席的,统统是在自己家做流水席,这就使得消费更是限缩。可能这个行业要过几年才会恰当一些。
    第三个,就是做一家大点的服装店。
    杜格乡的人买衣服,大多数时候是等到赶场天外地的小商贩拿货进来,街上有服装店,但是数量少,款式不新颖。
    胡铭晨重生前,胡燕蝶的一个同学家就在街上开了一间两百多平方的服装店,生意很好,几乎就成了当地人买衣服的首选地。
    可是对胡铭晨来说有个麻烦,他对经营服装生意毫无经验,而且做那一行需要经常到沿海城市去拿货,这一点对胡铭晨来说也不便利。
    胡铭晨想了一样又一样,开始觉得可行,但是后面自己又渐渐的将其推翻。
    要找一个新颖,在当地有市场,来钱又比较快的生意行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胡铭晨绞尽脑汁也不得所以的时候,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在杜格乡从未出现过的,但是目前在城里却很流行的行业录像厅。
    暑假里在帮助王展推销产品的时候,胡铭晨就发现,凉城市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录像厅,大的可以坐几十上百人,小的,居然就是在民居家里,能坐十几个人。
    收费从一两块到五块不等,一两块那种就是普通板凳,看的是电视机,而五块价格坐的是椅子,看的是镭射银幕。
    胡铭晨自己观察,凉城市大大小小的这种录像厅,起码三四十家,只要位置不是太成问题,生意都不错。
    在杜格乡,文化生活本来就极度匮乏,好多村子还没有通电,就算是街上有电,可以看电视,但是能看的电视台数量也十分有限。
    胡铭晨相信,要是自己在街上开一家录像厅的话,生意应该不会太差。
    而且录像厅的操作比较简单,投资也不大,找一间大点的房子,放一两台大尺寸的电视机,几排椅子,一台vcd,租一些碟片来,基本上就可以了。
    而且这个投资不算大,胡铭晨做得起。
    虽然城里有那种镭射大银幕,可是胡铭晨却没想过要做镭射厅,且不说那个投资会比较大,而且也不太适合杜格乡的环境和市场。
    对于杜格乡的人来说,只要能够看到那些精彩的影片就可以了,环境是不是好,荧幕是不是大,灯光是不是恰当,有没有空调这些,他们压根不会在乎。相对来说,他们更在乎价格,要是价格贵了,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这个方向,胡铭晨越想越觉得可行,在他睡着之前,就基本上确定了,开一个录像厅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找到了接下来的方向之后,累了一天的胡铭晨眼皮子再也撑不住,沉沉的进入了梦想。
    本来一直不怎么做梦的胡铭晨,今天晚上确实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面,他一会儿梦见满山的桃花,一会儿梦见自己富丽堂皇的录像厅,再后来,他居然梦见自己成了一位能够飞檐走壁的大侠。
    这位大侠能够从悬崖上飘然飞身而下,解救被强盗打劫的一个商队,可是却又会被几个武功并不甚高强的黑衣人追着满山沟跑。
    跑着跑着,不知怎么的,身后像是发生的大地震一样,后面的山上,山崖崩裂,不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而且,那些庞大的滚石却追着他的屁股一路翻滚碰撞,吓得胡铭晨不敢再回头看,满身惊恐的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狂奔,深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奈何人力在大自然的面前是非常渺小的,梦里的胡铭晨再怎么跑,也没能逃脱厄运。就在他觉得翻过一座山丘就可以安全了的时候,他人站在山丘顶上,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安全区,相反,山丘的下面已经变成了悬崖,而悬崖的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汪洋。有道是祸不单行,梦里的胡铭晨根本来不及去思考,怎么会突然出现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他身后就出现了可怕的洪流。
    看着那比猛兽还要可怕一千倍的洪流夹杂着巨石朝着自己冲过来,胡铭晨惊恐地瑟瑟发抖,完了,一切全完了。
    “啊!”就像要被凶猛的洪流吞噬的一刹那,胡铭晨终于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幸好,幸好是做梦,哎哟妈呀,吓死老子了。胡铭晨满头大汗的急促呼吸着,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死在那万劫不复的灾难之中。
    “哐嚓......”倏然之间,一声惊雷震耳欲聋的响起,将胡铭晨的思绪从梦中拉到了现实。
    这时候,胡铭晨才注意到,屋外不但电闪雷鸣,而且,已经下起了漂泊大雨。
    原来胡铭晨的梦,是一种现实状况的条件反射。
    雨滴将屋顶的瓦片击打得啪啪直响,在狂风的作用下,本不是那么牢靠的墙壁也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一般,让人听起来就算不毛骨悚然,也会心惊担颤。
    而在胡铭晨的身边,还有滴答滴答的清脆响声,这声音在提醒胡铭晨,他的房间漏雨了。
    坐起身,胡铭晨将床边小桌上的蜡烛点燃。从墙缝间隙灌进来的风,将烛火吹得东倒西歪,忽明忽暗,而胡铭晨对那些风他是没有办法的,就算是他的手不住的在护着蜡烛,可是蜡烛如果熄灭了,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在昏暗的烛光照射下,胡铭晨看到,不仅仅自己床脚的位置已经漏水,雨水像一条珍珠链似的滴滴答往下坠,将他的鞋子完全打湿,而且,并不厚实的墙壁,也不停的有水流浸进来,顺着斑驳的墙壁悄无声息的往下流淌。
    倏然间,“轰”的一声,胡铭晨家的后墙像是被一头犀牛撞上了一样,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胡铭晨急忙放下蜡烛,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地面上。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家后面的地坎在雨水的侵袭下垮塌了。
    胡铭晨家的房子后巷只隔了一米远就是一块地,而那块地的地坎足有4米多高,几乎与他家的房顶持平,由于没有修堡坎,又缺少树木根系的巩固,只要下大雨,就有可能会往下跨,记得有一次,胡铭晨家的老房子就差点被垮下来的沙土给冲倒。
    冰凉的踩在地面上,胡铭晨扑向后墙,将老木窗用力推开一个缝,恰好天空中打了一道闪电,透过电光的短暂照射,胡铭晨看到他家的后巷不但被一堆稀泥给塞满,而且还有一股小河流一般的山水从上面灌下来,不停的带着泥沙往下冲。
    “咚咚咚......”与此同时,胡铭晨的房门被粗暴的敲响了。
    “小晨,小晨,快起来,快点起来......”胡铭晨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门外面就传来了江玉彩焦急的话音。
    “妈......”胡铭晨奔过去拉开插销,打开门,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被江玉彩给打断。
    “快,快,快,出来出来,到堂屋的外面去,我们家的房子怕是要倒......”江玉彩一把拉起胡铭晨就往外窜。
    “我爸爸呢?”胡铭晨急切的问道。
    “你爸爸绕到后面看情况去了,水太大,厨房那边已经倒了一只脚,你快出去......”江玉彩平时的力气并不算很大,可是她现在的手劲却出奇的强,不但捏得胡铭晨想挣挣不开,而且,他的手臂还有点痛。
    目前的情形下,胡铭晨当然不会去在乎那些,他晓得,这股力量恰恰是母爱的实在表现。
    一个目前为了孩子,往往在情急之下,会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潜能。
    “妈,那我去叫我姐和小娇,他们还在屋里呢。”
    “你赶紧出去,他们我会去叫,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不准往回,听到没有......”
    实际上江玉彩也不管胡铭晨是不是听到,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哪里来得及沟通那么多。拉开门,一把将胡铭晨推出去之后,江玉彩又急忙去叫胡燕蝶和胡雨娇。
    屋外面黑黢黢的,在没有闪电的情况下,伸手不见五指,冰凉而密集的雨水瞬间就把胡铭晨淋得全身湿透。而相应的,胡铭晨也因此变得冷静清醒。
    胡铭晨没有转身进入屋里,这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知道自己回去,反而有可能会增添负担和添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门口,将大门顶开,不能让大风给带关上,方便妈妈和姐姐妹妹出来。
    一分钟后,江玉彩左右手一边牵着胡雨娇一边牵着胡燕蝶从屋里出来,他们两人也没有穿鞋,而且受到惊吓的胡雨娇还娃娃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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