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混乱心境,齐迹的表现绝对是跪在爷爷身前,充满感动!
    现在静静坐在对面,他真的做不到那一点,就是因为心里的疑惑和瑕疵,所以,默默看着爷爷,眼中带着悸动,静待对方讲话。
    依旧是春风般笑意,老人家坐在那里,却没再看齐迹,而是双手握着拐杖头部,对着厢房门外,仰起头望着蒙蒙细雨的天际,悠然长叹:“迹儿啊,你从不知道自己身世对吧?”
    身世?
    这个词在小的时候,每天都会充斥在齐迹的心里,尤其看着其他孩子有父母陪伴,穿着新衣服,吃着自己想要吃的东西,欢快笑着,而自己只能蜷缩在公园或者桥下街角,一无所有。
    很多时候,都是饿两天三天甚至一星期两星期,从不去乞讨,如果有好心人给自己食物,自己才会吃一顿,甚至有人打算带他到警局寻找亲人或者送到收容所,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想的,总是特别排斥的跑掉!
    后来遇到老爷爷,才觉得亲切一点,才开始跟在身边!
    慢慢的他自己才明白和普通人似乎有些不同,一般人三天不吃就没了力气,一周可能会死,自己虽然饿,却从未虚弱过,直到现在,齐迹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那样!
    而现在,爷爷竟然和自己提身世?
    “您……您知道我的来历?”
    老者一句话,就让齐迹不再淡定,凝神看向老爷爷询问。
    老爷爷甚至没有移开自己看着天际的目光,幽幽开口:“了解,也不具体,我精通推演之术,只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是被某种特殊的力量改变过命运。”
    “您推演出来的?所以,就找上了我?”
    这个疑问很重要,既然爷爷提到了被定命的事情,借机问了出来。
    不曾想老者摇头:“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与你相遇只是偶然,或许是命数使然,或者你我都在那特殊力量的掌控之内,所以才会有宿命的相识。在我看到你第一眼,才发现了不同,后来给你推演,隐约发现你命格与常人迥异,似乎被人改变过,那时候觉得你还小,无法理解这么复杂的东西,就没有说过,只是通过我的能力试图潜移默化的帮你打破那种命运规则的束缚,现在看来,你虽然经历波折,还是安然无恙,或许当时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一席话好像特意回应齐迹心中的不信任,虽然没直说,却在其中点明了,那个所谓的定命力量和他无关,甚至还曾经努力帮齐迹,现在齐迹还活的好好的,有他一部分功劳。
    当然,老爷爷说的十分委婉,根本不存在那么直接的意思!
    这样么?
    齐迹再也不是当年稚嫩少年,心似妖孽,绝对不会被只言片语就放下心中的警惕。
    当然,他还是希望老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所以眼神更加恭敬:“爷爷,儿时教导之恩,齐迹没齿难忘,可您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来见我呢?”
    “傻孩子啊,你可知道你所承受的是多么诡异的改命之术吗?如果我看的没错,像极了传说中的天巫定命之术,那可是万古之前的某位天赋异禀的巫族高手创造,当时没人知道有没有创造成功,没想到会出现在现世。虽然爷爷我精通推演之术,想要改命,却难如登天,这么多年我不敢太靠近你,一直在暗中观察到底是什么人对你下了此等神术,并且在某些时刻,去做一点影响,以免你成为命运的牺牲品。记得你和那个小女孩找到的紫鳞吧?其实是我放在那处秘地,故意引导你们找到它的,一直看着那个小姑娘不肯要,给了你,才安心离去,那把紫鳞匕内藏万古之力,是我无意中寻得,发现和你体内晦暗的血脉有些类似,才送到你身边,盼着能让你的命运有些改变,之后你遭遇不测,紫鳞化脉,让逆鳞血脉加身,才没有被那炽白之炎烧死,当时我就认为,或许真的对你命运的改变起了作用。当然,给那个救走你的姑娘传递消息的人,也是爷爷我啊!”
    “爷爷,这些都是您做的?”
    “当然了,虽然不这种懂天机的人不适合常常见到你,却无时无刻不在远处看着。”
    “爷爷……”
    原来爷爷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始终守护着……等一下,好像有什么问题?
    既然爷爷知道炽白之炎,那就是说可以深入到当时毁灭的基地之内,他却宁可看着我被灼烧,然后逆鳞晶体融化浸入我的身体,最后让我昏迷,却没有提前出手把我救走,是这样吗?
    我记得,当逆鳞结晶完全融入我身体之后,炽白烈焰同时消退,不在我附近,根本不可能知道炽白烈焰的事情,推演能知道那么细节的事情?
    本来心中充斥感激,蓦然变得冰冷无比!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在心头涌动,齐迹忍不住看向那张苍老的侧脸,没有任何的异样,还是充满着无奈和忧伤,好似真的特别担心齐迹一般。
    可那个言语上的细节,却让齐迹警惕更浓,只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还是闪动着感激。
    这是假的!
    齐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的老人,清风云淡的表面之下,如同九幽深渊,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地方。
    这才可怕!
    至于老爷爷还以为齐迹真的很感动,再次长叹:“唉,前段时间推演着你又得奇遇,似乎命数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我再也忍不住思念,才现身见你啊!”
    “爷爷,这些年……您过的好吗?”
    这时候,齐迹觉得眼前的爷爷已经不再那么真实,他嘴上说着,心中却在暗想:对不起了爷爷,我现在实在无法信任您,所以,只能装一下。如果将来是误解,那迹儿我必定给你道歉。
    他装的很像!
    因为,内心深处本能对眼前的爷爷存在深深感激,只要藏好疑惑,就不会有异样。
    老爷爷毫无所觉,这才给齐迹讲述自己的一些经历,基本是到处游历,去过世界很多地方,也有好多次接近齐迹,偷偷看着。
    嗯,偷偷看着我,我那时候已经超神第二个境界,却毫无察觉,我这爷爷到底是什么实力呢?
    心底,齐迹寻找着一切隐藏信息,让他更加警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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