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透了蔡文峰的心理后,事情就好办多了。杨潜和拓跋诗若这次扮作母子,借船前往航岛。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商船的老板一口答应了。
    当躲在人群中的张麒朝,亲眼见到杨潜搀扶着颤巍巍的,且白发苍苍的拓跋诗若安全的通过检查上了商船时,一颗心总算落地。旋即躲在去往空心庄的必经之路,印证自己的想法。
    果然一会儿后,只见一身苦力打扮的人疾步奔向空心庄。看他矫健的身姿,想来也是一个武功高手。下一步该怎么做,摆在张麒朝的面前。
    张麒朝料想,一旦蔡文峰得知杨潜离岛的消息,必然会有所动作。自己和父亲都和蔡文峰很熟,如何在保证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找出杜员外多带的东西,当真十分艰难。
    与其这样耗下去,不如冒险潜入空心庄,一探究竟。心思到此,张麒朝决定抓个庄内的侍卫,顶替其进入空心庄。
    机会说来就来,只见一个侍卫孤身出了空心庄,朝着码头方向急奔。张麒朝尾随其后,趁到了无人之地,现身妄图一招制敌,可惜失败了。
    “哎哟,武功不错嘛!”张麒朝见自己的突然袭击居然落空,不得不佩服对手的反应和武功。
    “你是什么人?敢偷袭本统领。”侍卫也是暗自心寒,自信武功在岛上数一数二,竟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要不是本能的一避,定为对手所擒。
    张麒朝打量了一下对手,道:“少装,你们的统领我见过。你根本不是!”
    侍卫惊道:“你见过统领,难道你是杨潜,不是说你已经离开了徽岛吗?”
    “没错,我就是杨潜。”张麒朝计上心头,“刻意营造出离开的假象,只为诱你们行动。”
    侍卫被这惊天新闻震惊了,急于摆脱张麒朝逃回空心庄,掣刀在手,数刀劈向张麒朝。
    张麒朝身影未动,右手中指和食指拨开对手刀光幻影,轻松夹住刀刃。侍卫无论怎么拔,都无法拔不动。
    侍卫自知武功远不及“杨潜”,去空心庄的路又被封,果断撒手弃刀转身逃走。
    张麒朝岂会放他走,扔掉刀,身影如鬼魅,一眨眼就到侍卫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然后一掌,击晕了侍卫。
    等侍卫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荒野上。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有些惊慌失措。
    “你终于醒了,我小小的出手居然让你睡了半个时辰。”张麒朝坐在一块大石上,正笑嘻嘻的看着侍卫。
    “你想把我怎么样?”侍卫内心恐惧,嘴上很硬,“想从我这里知道空心庄的一切,想都别想。”
    张麒朝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我本来就不想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副统领能知道什么,我只要你身上这层皮。死也要让你明白的死,免得你死后做鬼都不知道找谁报仇。”说着,跳下大石,缓缓抬起右掌。
    感到死神逼近,侍卫绷不住了,急道:“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我只问你,从空心庄出来去码头是做什么?”张麒朝依旧抬着手,问道。
    侍卫慌道:“岛主让我通知所有在码头的暗线,速度撤回。”
    张麒朝追问道:“对接暗号呢?”
    “兔子已走,猎人收网。”侍卫赶紧回答。
    “山庄里的对接暗号是什么?”张麒朝接着问道。
    “暗号是:空心菜,香蕉鬼。”侍卫如实回答,“我可以活了吧!”
    “当然……不行!”张麒朝一掌拍在侍卫的天灵盖上,侍卫应声倒地而亡。
    张麒朝扒光他身上的衣服自己穿上,看了怀里的腰牌,上写着“侍卫副统领赖浊”,道:“别怪我,不过反正你死的也不冤枉。”紧接着一脚,将赖浊的尸体踢入茫茫大海中。
    扮作赖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码头通知其他暗线撤回,如果不撤回,身份立马露馅。好在赖浊衣袖里还有一件东西帮了大忙,暗线潜伏点的地图,弄太复杂也不好。
    潜伏的第一要义是低调,越不起眼越好。张麒朝刚开始没想到会抓住的侍卫副统领,等通知完暗线撤回后,立马抓了个普通侍卫的衣服换上,跟着大队人马回到空心庄。
    刚回到空心庄,就被通知集合。张麒朝混在侍卫中,远远的能瞄见在堂内的蔡文峰和夏玉蝶。
    “从即日起,你们每天分作三班巡逻,十二个时辰不可间断。”侍卫统领武登暗,当众宣布这条新规。
    “怎么回事,以前是两班,这下仁慈啦?”众侍卫议论纷纷。
    张麒朝心里明白,这不是仁慈,而是要让人时刻保持精力,蔡文峰和夏玉蝶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集合完毕,各自散了。张麒朝混在人群中,悄然离开。
    随着武登暗的告退,堂内只剩下蔡文峰和夏玉蝶。
    蔡文峰道:“杨潜离开原本是件好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夏玉蝶回道:“我总觉得杨潜的离开,太明目张胆了,会不会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按照我们以前说好的,观察几天再行动。”蔡文峰显得很轻松,“也不急于一时,要不我们先前往淍岛,去庆贺人家夺回岛主之位。”
    “礼物备好了吗?”夏玉蝶问道。
    蔡文峰笑道:“早就备好了,保证人家满意。”
    夏玉蝶道:“还是等实验完了之后再去,这样也安心些。”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天,张麒朝借着侍卫的皮,渐渐摸透了空心庄的布局。没有摸透的地方,肯定也是徽岛最大的秘密所在,张麒朝也不着急搞清楚,他在等蔡文峰和夏玉蝶行动。
    果然,第三天的晚上。蔡文峰和夏玉蝶鬼鬼祟祟的进入一家阁楼里,再也没出来。张麒朝怕跟得太紧被发现,在阁楼外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也没有动静。心道:“这里面肯定有密道,不然不会没一点声音。”
    张麒朝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侍卫,在窗外探望,见里面漆黑一片。一个蹿身从窗户进入阁楼,就地一滚躲在书架后,背靠着书架感觉屋内没有其他人。起身轻脚轻手的关上窗户,借着微弱的月光,抹黑在阁楼里转悠。
    “这里可真大啊,他们究竟去哪里呢!”张麒朝心里很着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机关。翻了书架,扭动古玩,到处敲了敲都没有发现。
    一阵白忙,张麒朝有些沮丧的坐在地上。想歇一歇脚,无意中看到墙上挂着的画像,所有的画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一副画似乎特别,画中人的手指着下方。
    张麒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画像下面的地上俯身敲了敲地面,发觉是空的。继而发现那块地板砖有块缝隙,掰开露出了密道。
    “天意啊!天意。”张麒朝欣喜若狂,嗖的一下钻进密道。与外面漆黑不同,密道里沿路都有油灯,指引着人前进。
    沿着密道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对着密道口是一处略显宽阔的地方,穿过宽阔的地方是一间密室,密室门口有人把守。张麒朝不敢冒然前往,躲在密道口偷瞄附近的情况。
    不一会儿,就看见有人被拽了出来。只听那人嘴里高喊着“给我白面,我要白面。”侍卫丝毫不理会,连拖带打从另一个密道走了。
    “白面?”张麒朝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心道:“那不是银珠粉嘛,听说沾上的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东西。这种害人的只有南疆才有,原来杜员外是南疆的人。”
    就在张麒朝暗自思索之际,忽然感到危机降临。只见蔡文峰和夏玉蝶正朝着他所在的密道走来,没有丝毫迟疑,张麒朝转身狂奔,千万不能暴露行踪。
    可是回到密道口时,发现密道的门顶不开了。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是从这里下来的啊!”张麒朝心里暗自着急,用尽办法也顶不开。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而且越来越近。
    “这次的白面效果不错,一点点的白面就让人若痴若狂,就看戒毒的成功需要多长时间了。”说话的是蔡文峰。
    “估计这也是南疆王最好的白面了,短时间内难以突破啦。我们必须省着点用,别用太快了。”说话的是夏玉蝶。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张麒朝心急如焚,一时却无计可施。
    突然,听到脚步声停住了,张麒朝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是我刚才顶门太用力,已经惊动他们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觉得不太对劲。”夏玉蝶突然开口。
    “什么事情?”蔡文峰很疑惑夏玉蝶怎么突然停住脚步。
    “南疆王只给我们一袋东西,那他船上不会再藏些。当初依照约定我们不能随意搜南疆的船,只怕南疆王派杜员外去航岛,也是送白面吧。”夏玉蝶说的话合情合理。
    “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搞不好真是这样。”蔡文峰急了,“走,我们出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去淍岛。”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是一道道催命符。一旦被蔡文峰和夏玉蝶发现,前有敌人后无退路,危险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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