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清儿,乐康并没有多么在意过。
    虽然他不否认白清儿是个美人儿,可是现如今的他也没心思花在女人身上,再加上才来就对他用媚术,自然惹得他厌烦了。
    可以说,最开始让她当自己的替身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将其视之为弃子了。
    现在一个弃子说要为他生孩子……
    魔门……或者说阴癸派需要一个正统的名义接收荆楚,而这个正统的名义最好就是为自己诞下一个子嗣,以继承人的身份取得荆楚。
    这种事情对阴癸派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一种行为,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阴癸派也不可能派出低级角色过来,适合的人选也就是祝玉妍的两个弟子……婠婠和白清儿。
    不过祝玉妍对婠婠抱有厚望,除了希望她能够在大势中搏一番成就外,还希望她继承阴癸派道统,修炼成阴癸派初祖之后就再没人练成的天魔功第六篇。
    只是想要练成天魔功第六篇,需要修炼者保持处子之身,自然也就不可能将婠婠许给自己。这一点,当初在自己领着婠婠回荆州的时候就直接把婠婠拉走就可以看出。
    而白清儿就不同了,纯粹就是阴癸派培养出来用以联姻的道具。看她所会的媚术和处事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后,乐康挑了挑眉头,随后又想到想练成天魔功的女子需要保持处子纯阴之身,那么他这个男性修炼者是不是要保持处……纯阳童子之身?
    如果是,那他岂不是要当和尚了?虽然他现在忙着正事对女人没兴趣,不代表他以后没有兴趣啊!
    话又说回来,修炼法术的他非常清楚只要是个人都是阴阳相合的,从来没有纯阴纯阳之说,就算命理里面有这种体质,实际上只要去接触过都会发现纯阳藏阴,纯阴藏阳,不可能真的有纯阴纯阳。
    真正的纯阴纯阳,要么是死了的鬼魂,要么是成仙的神圣,人不可能有纯阴纯阳。
    这天魔功还真是奇了怪哉!
    脑内思绪万千,现实中不过是一瞬罢了。被白清儿惊人之语镇住的乐康笑道:“就算我现在想要个孩子,也不会找个重伤之人。这事还是让你师姐代劳吧。”
    “哼!你要是敢动我,师傅绝对会打死你哩!”婠婠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些浑话了。先和你说些正事哩。”
    “你还有正事?”
    婠婠再次白了乐康一眼,然后气鼓鼓的道:“再胡说,我可真生气了!”
    乐康挑了挑眉头,随后起身靠着床沿道:“什么事?”
    “一个是洛阳王世充吃得败仗越来越多,杨广有催的急,他打算冒险渡洛河向瓦岗寨动手了。”
    “瓦岗寨李密去年杀翟让夺权,现在政权不是很稳,挑这个时间动手倒也没错……”乐康想了想后,又微微皱眉道:“只是此法虽可取,在这个时候动手还是草率了些,若是一败……他带多少人去的?”
    时间长了,乐康对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也忘得越来越多,已经无法记起王世充有什么战绩了,再加上他加入这乱世,大局已经变化了,他只能依靠自己去判断局势,确认王世充是否有资格胜了这场战争。
    “杨广曾命各地支援洛阳,现在就算吃了不少败仗,也有十万左右。”
    “仅仅只有十万吗?”乐康的眉头皱的更紧:“瓦岗寨虽然不稳,但是一旦他兴兵过去,怎么着也会先稳定下来,而瓦岗寨的将领都是打出来的,又是天下起义军的首领,士气正盛……”
    越想,乐康越觉得王世充现在形势不妙。
    冬天……不对,现在该是初春。但是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天气寒冷,本就不适合作战,而王世充又已经和瓦岗寨僵持了不短时间,接连吃了败仗,士气低迷,此次渡过洛河作战,瓦岗寨又早有防备,他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胜利的机会!
    “你觉得王世充会兵败而回?”婠婠眨了眨眼睛:“他虽然吃了许多败仗,但是早年讨伐起义军的时候连战连捷,不可小觑!”
    “他讨伐的那些起义军有几股能比得了瓦岗寨的?怕是连瓦岗寨一军都比不了吧?”乐康挑了挑眉头后,摇了摇头:“此时兴兵太过冒险,实在是难以叫我看好他。”
    “那么你出兵助他如何?”婠婠正色道:“王世充希望你能出兵助他一臂之力。东摄政王和我师傅也是这个意思。”
    由于杨侗和杨侑都被拥立为摄政王,洛阳又称东都,所以一般情况下,杨侗被称为东摄政王,而长安这边的杨侑则被称为西摄政王。
    “我出兵?我在长安这边折腾着,那边的事情到底怎么样我都不清楚,如何出兵?”乐康挑着眉头道:“此事你们没有和尤鸟倦和我师傅说吗?荆楚之事,我现在都交给他们了。”
    “哼!师傅已经遣人通知过尤师伯和师姐多次,只是他们都推说没有你点头,不会出兵。只是派了五千人去助阵。”
    五千人不多不少,只能说是表一下意思。
    乐康想了想后,道:“你来长安花了几天?”
    “两天。”
    “两天吗?时间倒是不长,不过昨日你没有和我说起这事,现在算算有三天了吧……三天时间,或许胜负已经揭晓了。”
    “这么快?”婠婠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天气,任何一方胜了,都可以一战而胜……”正说着,乐康突然感觉楚帛传来一道信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看。
    在那道信息中,他看到了荆州军正在一条大河边溃逃着,希望能够渡过大河上的桥回到安全的地方,只是那桥太窄了,又有无数人争夺,背后又是大军在追杀,被逼无奈之下只能跳入冰冷又汹涌的大河,希望能够游回对岸……
    恐惧,无助,绝望的祈祷声不住涌入他的耳朵……
    感觉到乐康内敛的气机突然波动混乱,随后额头冷汗不住渗出,面色就像是她身边重伤未愈的白清儿一般苍白难看,婠婠愣了一下后,急忙走上去:“小师侄,你怎么哩?就算不想出兵也别这么吓我哩!你不是假伤吗?”
    “王世充,败了!”推开婠婠伸过来的手,乐康起身走到屋外,喊道:“让诸将到大堂议事!”
    刹那间,本来只是如同柔弱少女一般的乐康身上涌出一股冲天杀意,惨烈恢弘,震慑得婠婠娇躯一颤,本就重伤未愈的白清儿更是无法承受这股杀气,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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