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亢……再这么干耗下去,天就要黑咯。你不做点什么都没时间了……”大白鹅的叫声打破了船舱中的旖旎。
    被一只鹅识破内心的悸动,雷衡也胀 红了脸,兀自小声的争辩道:“我敢做点什么,她还不赏我一个大嘴巴!”
    “亢亢……这你还说没有想法?!要不,打个赌。你去亲她一下,若是被打了,本王今生免费给你做小弟,你说往东,本王绝不向西;若是没被打,以后每天加一餐鱼虾。如何,敢不敢赌?”
    “赌了!”雷衡一咬牙应承下来。这一声音调高了些,又十分突然,倒把严舒吓了一跳。
    “干嘛呢,你。”严舒抬起头来嗔怨的看了雷衡一眼,那模样还真似小女生在与男朋友打情骂俏。
    雷衡被那娇俏的神情逗的心中一荡,忍不住低低笑道:“舒儿,你生气时的样子真好看。”
    “你还希望我生气呀~~”严舒嘟起小嘴,撒娇地撇过头去。
    雷衡赶紧借机坐到了佳人身旁,赞叹道:“你生气时的样子让我又怜又爱呢!”
    严舒听了“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道:“瞧你,只拿好听的来填兑人家!”那声音甜甜的,显然雷衡的马屁让她甚为受用。
    “呵呵,舒儿这一笑起来,就如春花绽放,更是令人惊艳了。”
    严舒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抿着小嘴儿,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缓缓垂下了头。
    雷衡忍不住握住她的柔荑,又赞叹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严舒哪听过这些的赞美,只觉心尖儿一颤,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好象都沁出汗来了,她忸怩地勾了下手指,腻声道:“好啦,你说的人家都不敢笑了。”
    “不笑时也是别具风韵,一动有一动的风情,一静有一静的味道。美人儿一鼙一笑,俱是风情万种,令人沉醉倾心。”
    严舒白了他一眼,黏黏 腻腻地道:“你是不是嘴里吃了蜜啦,说话这么甜!快说,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雷衡当然不会承认,他嘿嘿一笑,轻声道:“舒儿宝贝的嘴里才是吃了蜜了,声音甜极了。”
    严舒被他这声宝贝叫的心中一荡,情丝缠绵地望了一眼雷衡,又羞羞答答地低下头去,捻着衣角儿掩饰着脸上的欢喜。
    雷衡再也忍不住,擒住严舒的俏脸,吸住她清冷的双唇。
    严舒身子一僵,那双小手攸而抓住了雷衡的衣衫,眼睛死死地闭着,素净如玉的脸蛋刹那间一片嫣红。
    雷衡趁机搂起严舒,轻轻在她后背抚摸起来。严舒身躯这才缓缓放松柔和下来,任他轻啜着自已的樱唇,羞羞答答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
    良久,唇分。
    严舒的身子松软了些,轻轻喘息着腻声道:“你……你好坏,人家还没过门,你就使坏……”
    雷衡低低一笑,说道:“喔,那你是说,等你过门了,我就可以使坏了,是不是?”
    严舒听他挑自已的语病,还有意学自已说话,不由得大羞,她“呀”地一声轻叫,把头埋在了雷衡怀里,再也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和声细语地陪严舒又说了阵话,雷衡心痒痒地轻拍她的香肩,说道:“舒儿,天色不早了,你还得返家,我们再约明天好么?”
    “不要,再陪人家一会儿!”严舒一听,双手搂的更紧了,含含糊糊地道。
    雷衡有意使坏,阴恻恻的笑道:“要不,今晚也一直陪你?”
    “啊~~不要!不要!”严舒闻言一下子从怀中弹起来,连忙推开雷衡。或是觉得拒绝太直接,伤及雷衡的尊严,赶紧又小声补上一句,道:“你还没下聘呢~~”
    “哈哈,逗你呢!”雷衡见严舒羞囧,忍不住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
    “讨厌!”
    雷衡拉起严舒双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不仅要一被子,还要一辈子。对吧?”
    听到“一被子”,严舒脸红如血玉,在雷衡手上轻抓了一下,美目无奈地看他一眼。而后听到“一辈子”,禁不住又惊又喜,眼中满是欣喜的泪花,脸上写的全是幸福,她只觉得自己找到全天下最好的夫君。
    “嗯!”严舒乖巧的应了一声,又投入雷衡怀里。
    雷衡被她时而忘形大胆,时而含羞娇怯的模样勾引的欲 火如炽,如果不是寻宝大计还待筹谋准备,说不得雷衡立马就化身禽兽,吃下这只小白兔了。
    不行,舒儿早晚都是我的,何必急于一时。一定要冷静,不能冲动!雷衡拼命压制全身乱爬的情欲,想找点什么事做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刚才那人是你的‘伯父’?”
    “嗯。”
    “和严……和你爹是亲兄弟?”雷衡本想直呼其名,但当着人家闺女的面,似乎又不甚妥当。
    “嗯。”
    “严家也是他当家做主?”
    “嗯。”
    “我想借用这两艘货船,你说他能同意么?”
    “嗯。”
    严舒一直“嗯嗯嗯”算作答应,雷衡却不敢大意,连忙再仔细确认道:“大约两三日内,我需要用到这两艘货船,至少要用一个整夜,或者更长时间。事关重大,不可不慎。”
    “嗯。”
    “确定没问题?”
    “嗯。”
    “舒儿,这事儿对我很重要。刚才你伯父还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怎么会又没问题了呢?”
    严舒莞尔一笑,撒娇道:“想知道呀,那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这下换雷衡“嗯”了。
    “你拿这货船来做什么,可是要从商?”严舒问出第一个问题。
    在中国古代,商人地位十分低下。
    秦朝时,国家推行“重农抑商”,认为农耕是本业,经商是末业,所以商人阶层受到歧视,他们可以积累大量财富,法律却禁止他们穿戴丝绸衣物、乘坐华丽的车驾,被称为“虽富无所芳华”。商人和他们的子女都不能从政做官,而且他们被发送边疆从事开荒活动的可能性比普通人更大。
    到了汉代,商人依然不能做官,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田地,而且需要向政府申报财产,交纳财产税。如果申报不实,被人揭发,全部财产就要被没收,还要被罚戍边一年。
    汉朝还实行察举制,即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雷家虽说家势不显,但好歹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雷衡明白严舒这是担心自己由士族转向末流。
    “并非以此经商,而是用来取宝!”
    “取宝?”严舒靠了过来,显得非常感兴趣。
    “对,取宝!”雷衡没打算向严舒隐瞒,他轻轻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在江水沙洲下,发现三个用铁链套索在一起的大铁箱,经过初步探测,应当是前人留下的宝藏!”
    “宝藏!”严舒惊讶得叫出了声。
    雷衡赶紧捂住她的小嘴,叮嘱道:“舒儿,小些声!泄露出去,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呜呜……”严舒娇嗔起来,雷衡赶紧松开手。
    “你想憋坏我呀!”
    “刚才吻了那么久呢,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憋不住……”
    严舒大羞,连忙双手捧着遮住小脸,翁声翁气的出声:“不许你再说。”
    雷衡宠溺的理着佳人的秀发,笑道:“好好好!我只做不说!”
    “那铁箱怕是各重千斤,又沉于江底,你有什么办法捞起来呢。难道和借船有关?快说说,是怎么打捞法。”严舒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雷衡却不打算立马告诉她,因为直接说出来就没多少意思了,不如现场观看来得震撼。他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的道:“山人自有妙计。届时舒儿一看便知。”
    “没劲!”严舒虽是小嘴嘟囔了一句,但并没有纠结于此,而是继续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宝藏呢?藏下来做一个富家翁?或是上交朝廷博取名声?”
    “你就这么看我,猜测我的呀?”雷衡有些疑惑,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么,怎么在严舒眼里,我这么的势力。
    “哼!你还敢说不是!借堂兄落难趁机要挟人家,又故意不来找寻,惹得人家念想不断……”严舒嘴上满满都是抱怨。
    雷衡不好接话,总不能说自己最开始是看上的是严颜,想通过她收服猛将么?也不好说自己想得太多误会了,又忙于收人寻宝,所以才没去找她。
    雷衡打算岔开话题,揪住严舒的话语追问道:“怎么又是堂兄了?上次叫的可是‘哥哥’!”
    严舒笑了笑,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家族来。
    “严家世居临江。祖辈惟有祖母健在,父辈只是伯父、父亲两兄弟。伯父从文,在家打理家族产业;父亲习武,常年在外领兵征战。严杰是伯父独子,我俩从小一同长大,感情甚笃,是以我不称‘堂兄’而作‘哥哥’。严杰是小辈中唯一男丁,父亲对他亦是格外看重,将一身武艺兵法尽数传授。同样,伯父也对我视同己出,宠溺非常。”
    “哦,原来如此。”雷衡点点头,又问道,“可这两艘货船价值不菲,少说也值千金。伯父舍得给我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子?”
    “你哪有这么大面子!还不是因为我……我对伯父说,那两艘大船我要了,算作……那个,那个什么。”严舒白了雷衡一眼,俏皮笑道,“所以哟~~你现在求伯父没用,得让我高兴咯……”
    一听大船之事解决,雷衡激动得拦腰抱起严舒,敞开心扉放声大笑。
    严舒也感受到雷衡的兴奋,由着他对自己轻薄。等到雷衡舒缓下来,才嘟起小嘴道:“你又使坏,人家下次不理你了”。
    雷衡尴尬的捂着嘴咳了一声,道:“唉,舒儿不理我了,不知道受冷落的它会不会伤心?”
    严舒眼珠儿一转,被他引动了好奇心,诧异地道:“冷落了你,谁伤心呀?”
    雷衡勾了一下严舒的眼神,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道:“它……呀……”。
    “呀!”严舒又气又羞,攥紧了小粉拳捶打雷衡的胸膛,红着脸嗔道:“不许你说!”
    雷衡闷笑道:“不说,不说。”
    严舒脸儿红着、嘴角笑着、心里甜着,忽地醒悟过来,说道:“你别打岔,还没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宝藏呢。”
    雷衡见拖延不下去了,只好将自己的寻宝计划一一告诉了她,连之后的洛阳行动也没丝毫隐瞒。
    “打捞起这些宝藏后,我准确前往洛阳,去西邸买一个郡守官位,而后招兵买马,蓄积实力,等到天下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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