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端详着司绮玉,“你瘦了,瘦了好多。”

    司绮玉撇撇嘴,“你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成宣帝虚弱地一笑,诚恳道,“是我害的你。”

    听到这句话,司绮玉兀的眼眶又红了,“你还敢说!平时看你处处小心的,怎么这一次就大意了呢?你要是真有什么事,那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的孩子?你有了?”成宣帝诧异道,成婚多年,成宣帝和司绮玉一直没能诞下自己的孩子,可成宣帝还是顶住了内外的压力,独宠司绮玉一人。

    司绮玉摇摇头,“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这次皇弟在江湖中认识的李大夫医术高明,生生把你拉了回来,听说他的夫人医术也不错,我想等你好了之后,找她进宫来帮我看看。”

    “这儿女都是要看缘分的,你也别太有压力,说不定问题是出在了我的身上,小时候吃下的东西里指不定有什么损了我的身子呢,大不了以后从宗里过继一个便是。”成宣帝小时候后宫倾轧得十分厉害,几乎每个皇子都被迫害过,君景天小时都差点被人拐了呢,下毒更是常见了。

    “不许你胡说,趁这一次,咱夫妻俩都好好看一看便是,过继说着简单,到时候指不定会跟你小时候一样,你忍心啊。”司绮玉将手中的碗转身放在了桌上的托盘里。

    此时门外有人通传,“景王爷到。”

    司绮玉让人赶紧进来。

    这是换班的时间到了。白天由司绮玉看护,晚上由君景天看护,李莫胥则全天都在侧殿随时待命。

    君景天进来,向成宣帝和司绮玉行礼,“皇弟拜见皇兄、皇嫂。”

    “皇弟不必多礼,陛下现在就交给你了。”司绮玉免了君景天的礼,端起托盘,对成宣帝说道,“你们哥俩好好说话,我明天再来。”说完端着托盘出了门,还顺手将门给他们关上了。

    君景天走到卧榻边坐下,今天他就睡在这里。

    “皇兄,昨天你发烧后,因我传了话出去,国师曾进宫探望,回去之后便写了这样一封信出去”说着,君景天将手中誊抄的一封信递给了成宣帝,“今天,收到国师这封信的几位军中统领已经带兵驻扎了城外了。”

    成宣帝只是草草看了一遍信,听到君景天说的话,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起事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

    “对,他将日期提前了,估计是看到你的情况不对,以为你要提前……便也提前了。”

    成宣帝将手中的信递回给了君景天,君景天接过后,掀开便是灯笼的罩子,就着里头的烛火点燃了信纸,将其丢进了炭盆里。

    “在我书房里的额匾后边,虎符放在那里,你拿去吧,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总归是信你的。”

    “是,皇兄。”君景天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成宣帝斜睨了君景天一眼,等君景天疑惑地抬头望向他时,这才把话说出来,“那位湛蓝小姐,回头你要仔仔细细地说给我听哦。”

    成宣帝对此表示十分地感兴趣。

    “是……皇兄。”君景天心里的感动立马平复了。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 故技重施

    在成宣帝服下解药的第四天,清醒过来的第三天,是大朝会,君景天在广乐宫收到暗影传来的消息,之前在京城外驻扎的五支军队,均被放入了城中,此时,官员集居的东城已是一片动荡。

    “国师现在人在哪里?”

    “国师正与其他大臣一起等在大殿上。”

    “那些大臣不知道宫外的动静?”君景天将一颗药丸放入面前的一盏茶壶中,拿起来轻轻地晃动,竟从茶壶里飘出酒香来。

    暗影道,“国师下令在上朝后才放人入城来。”

    君景天打开茶壶盖闻了闻,“宫中的御林军是什么动静?”

    “已经布置好了,一有异动便会拿下。”

    “那就走吧,当作是看戏了。”带着装着酒的茶壶,君景天走出了广乐宫。

    君景天回身一望,仿佛看到此时好梦正酣的湛蓝此后一生都睡在自己身旁的样子。离那日不远了呢。在这大战临头的时刻,君景天心情大好。

    君景天身着亲王服,从后殿走出,走上高台,坐在了放置在龙椅边上的亲王座上。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的国师仍随其他众位大臣恭敬地行礼,没有丝毫的异样。

    “众卿免礼平身。”

    之后一切均正常进行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马志才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君景天倒了一壶茶,整个大殿上却隐隐飘着一股酒香。

    一个接一个的官员不急不慢地上前禀事,君景天坐在上头,端着茶杯悠悠地喝着,想着这些个当朝官员若是知道此时自己的家人们正在宫外奋战,不知还会不会如此沉静。

    这期间,国师大人的头一直低着,旁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终于,所有的政事均禀奏完毕,该处理的处理,该驳回的君景天也训斥了,作势起身,国师此时出声了。

    “殿下且慢。”

    君景天就势坐下,“国师还有何事?”

    国师与其他臣子一般低着头,并未看到此时君景天的眼神里放出期待的光芒。

    “殿下,昨晚贫道夜观星象,发现殿下近日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大胆!”国师话还没说完,便被马志才高声喝断。

    “贫道不敢。”国师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于让人忌讳,连忙跪下告罪。

    一个朝堂的人也跟着跪下了,冷汗涟涟,就连戚将军也觉得有些头疼自己为什么今天不告假。

    “无事,国师继续说。”君景天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想看看国师打算如何行事。

    国师起身,继续道,“还请殿下允许臣当面为您卜上一卦。”

    其他人也跟着两股战战地起身,缩着肩膀,恨不得自己从此消失。

    “请,国师随意。”君景天靠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就像是在看耍猴戏似的。

    若是往日,见到君景天这幅姿态,国师或许会疑心,但今日,他的内心已完全被胜利后的盛景所占据了,丝毫没有察觉君景天神态中的不妥之处。

    “是,失礼了。”国师就地跪坐,从袖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和一个龟壳。

    只见国师将那几枚铜钱放进了龟壳,用手堵住两头,先是喃喃自语,开始有节奏地抖动手中的龟壳,龟壳中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国师的动作越来越大,铜钱的碰撞声也越来越响,最后猛地一个停住,此时龟壳已被高举过头顶。

    缓慢而郑重的将手臂缓缓放下,龟壳里的铜钱默不作声,在放至最低后,国师轻轻将龟壳中的铜钱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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