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其所行之理念，大多与寰宇现世各大势力相悖，截然不同。
而道理之争，尤胜一切。
是以，魔门之人在寰宇诸天之间，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早在玉宸道人东渡东海，立下玉虚之时，其就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了。
时至今日，中天大世界中甚少有魔门之人的踪迹。
也就如玉虚这般的大势力，还有着对魔门的记载。
周凡立于雷池之上，背后光晕一明一暗，反复三次，旋即缓缓散去。
大袖一挥，梦幻之气徐徐铺开，充塞天地，似一杆神来之笔，挥毫泼墨，几笔之间，红日西斜，彩霞漫天，亿万光辉倾洒大地，如梦似幻。
倏尔之间，又苍穹高远，银河万丈，一轮明月高挂，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亿万星辰闪烁，星辉点点，耀眼明亮。
旋即，变作朝阳初升，无边林海，漫山遍野，林涛阵阵，响声不绝，山野辽阔壮观，气象万千。一望无垠的天地间，满目碧水连天，烟波浩渺，长风浩荡。辽阔的湖面，平整如镜，显得碧蓝而澄澈。微风吹来，湖面泛起细微的波澜。
一念间，天地易。
短短的几息时间，天地更易，却无半分沉滞之感。
只觉自然无比，似是本就应当如此。
正此时，湖前日晚，夕霞照波，烟光云气满目，飒飒清秋，一叶扁舟自上游而下，莹莹一点，绿意盎然。
舟有小炉，放置着铜壶，汩汩的水花响起。
周凡立于舟上，面上带笑，姿态闲适。
夕阳西下，一人，一舟，一小炉。
不多时，幻梦珠悠悠漂浮至周凡的身侧，发出一声叹息，道：“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就已然明悟了真幻之间的玄妙，此等悟性，亘古罕见。”
周凡眺望青山，笑道：“梦宫的传承仙天在这个时候出世，不可能无缘无故。”
梦主好歹也是金仙之尊，即便是早已被葬送在时间长河之中，但本质不朽，有无量威能。
“主人她惊采绝艳，深不可测。”
幻梦珠声音沉沉，言道：“要不是生不逢时，大罗之位有望。”
听得出，幻梦珠对于梦主这个主人是非常推崇的。
金仙再往上一步，就是大罗，超脱时空、命运，万劫不灭。
周凡摇摇头，言道：“寰宇有缺，古往今来，能得超脱的又有几人。”
幻梦珠冷哼一声，道：“若不是那……”话说一半，陡然一止，幻梦珠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以及愤懑，“若不是有人多管闲事，主人早已超脱。”
周凡没有说话，眸光映着湖水，识海之中，突然忆起了一些‘记忆’。
“仙秦啊……”
眸光变幻，幽幽深深。
幻梦珠器灵冷笑一声，言语刻薄，道：“周凡，观你做派，定是有大志向，若是你超脱之时被人阻止，不许你超脱，甚至不许你多活，你又待如何！”
周凡对幻梦珠器灵的话并不在意，眸光平平静静，道：“我恰逢其时，如今寰宇天地正是大变之世，届时乾坤翻转，开启新的篇章，之前的一切，则被永久的埋葬。”
幻梦珠器灵这次沉默许久，半响后才道：“是啊，恰逢其时，你们这一辈修士是最幸运的。”
“若无你口中那些‘多管闲事’之人，又岂能有如今局面。”
周凡单手负立，眸光倒映青山绿影，沉凝一片。
似是逆游时间长河，看到了一位位先辈以白骨筑坝，拦截一次又一次的恐怖大敌。
幻梦珠器灵看着天前彩霞，言道：“当年主人曾以无上玄功推演，留下只言片语，现在看来是指得这个时代。”
场中霎时安静了下来。
木叶萧萧，夕阳满天。
红叶黄花，随风飘零。
悠悠岁月经传，千古人物，不知何年。
只有小炉上的铜壶发出沸水的声音，汩汩汩地打着壶盖，氤氲水气。
周凡一拂袖，一盏碧绿茶杯凝现，放好茶叶，铜壶悬空，水光自壶口倾泻下来，笔直一线，落入其中，旋即就嗅到郁郁馥馥的香气弥漫。
茶香袅袅，凝而不散。
闻一闻，神清气爽。
这一幕，看得幻梦珠器灵心头猛地一跳。
它可是知道，这一切，包括那铜炉，茶杯，茶叶，乃至是这一方夕阳之景……都是在周凡的梦境之中。
也就是说，这一切皆是虚幻之物。
但是此刻，它竟是从那茶香之中感知到了一丝隐隐的真实之感。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要知道，周凡接触它，参悟它身上那些真幻篆文，可没有它提点，完全是他自己独自参悟。
一天之内，便像是沉浸在真幻之道有百万载了。
周凡看着在碧绿茶盏中变得膨胀的茶叶，弯弯如月，晶莹似雪，别有一番韵味，言道：“如今大变之世，你让我参悟百年，你自可离去。”
“怎么样？对你，对我，对那位梦主传承者，皆大欢喜。”
摩挲茶盅的花纹，吹着茶叶，香气愈来愈浓，周凡开口道：“还是不要太固执了。”
幻梦珠器灵被周凡强行留下，自然是非常不配合。
本来它是想一直这么下去，可是现在听了周凡的话，却是有了犹豫。
它没有忘记那杆漆黑战戈是如何没得。
沉默了良久，幻梦珠器灵才涩声开口道：“我们可以合作。”
它虽然因为留有梦主手段，不惧那雷池，但是周凡可是有师尊的。
从庄妤那里得来的寰宇局势，已经让它怀疑，周凡的那位师尊，玉宸道人，或许就是这一代的‘多管闲事’之人。
一旦惊动了他，那个层次的人出手，可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梦主手段非凡，难以磨灭，可也挡不住那个层次的大能的抹杀。
届时，它灵性湮灭，自会有新的灵性诞生。
它，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和幻梦珠器灵打成协议后，周凡静坐在云榻上，清清冷冷的月光照下来，交织在身上，如同冰肌玉骨。
缺月悬山，丘色青青。
夜虫轻鸣，鸦雀无声，四下一片静谧。
“世界之力。”
周凡抬头望月，想到自己之前调用瀚渊界之力加身，玄妙莫测，幽深宁静，难以用言语描述。
仙天一行，收获匪浅，尤以先天葫芦藤为重，而体悟瀚渊界之力，也是获益匪浅。
当时之时，真有一种登高望远，天高云淡，一览诸天小的意味。
只觉寰宇之内，无所不能。
“大有所获。”
周凡看向四下，山水石沙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机，像是烛火一样，熊熊燃烧，生机勃勃。
万万千千汇聚起来，足可以燎原。
随着时间推移，整个仙天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传承仙天，应当不止于此，这是梦主留下的后手么。”
周凡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金仙之尊，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后手。
他又回想起刚才幻梦珠器灵对他所言，此方仙天并不止梦主一人开辟，当时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只是它不过是一件法宝，能与梦主共做一事的，自然是同阶之人，它一介法宝还承不起金仙之影。
周凡目光幽幽，回想着之前瀚渊界之力加身的状态，神意冥冥，一股玄妙幽深，不可测之力自不知名之地垂下来，浩浩荡荡，不见边际。
仔细看去，断断续续，时断时续，并不完整，过去，现在，未来，皆在其中。
周凡自云榻上起身，展目看去，群山如簇，青碧相迎，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不同。
过去现在未来，尽收眼底。
无穷变化，变得有迹可循。
周凡负手而立，心情畅快至极，他现在一切之积累，皆是为了在成仙之时，破开更多的障关。
正在此时，只听环佩叮当，祥云重重，丝丝缕缕的明辉垂下，像是珠帘，串串相接。
一名少女立在其下，素青色的衣裙，眸中光彩忽现，灼灼光华使其眸子瞬间灿若星子，乌黑莹亮，笑容忽现，纯真浅淡如月光照白荷之清新，如三月杨雪消融之柔和。
女子停下遁光，敛衽一礼，道：“周道友。”
“宁道友。”
周凡还了一礼，大袖如翼，姿态出尘。
仙天出世，他即便能横压一切，但是一人难免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他还要看护瀚渊界以及那赌斗之事，此方仙天他分不出太多余力。
是以，便向宗门发去了飞篆金书。
来人，乃是玉安峰峰主，宁夕汐，极道之境。
这是离此方仙天最近的一位玉虚道君。
宁夕汐看了一眼周凡，上下打量了一番，感应着对面人身上那冥深不可测的气机，黛眉一挑，心中却是觉得理所应当。
作为玉虚有史以来修行年月最短，实力最强的弟子，周凡资质悟性，已经不能以常理概之了。
周凡请宁夕汐坐下，言道：“此方仙天，掌门打算如何处置。”
宁夕汐端正坐着，用手捋了捋垂下来的青丝，开口道：“此方仙天的出世，有些突然，此刻各家都在商议之中，暂时并没有确定其归属。”
周凡笑了笑，点了点头，心下明白。
暂时归属未定，那就是说各家各凭手段决定归属了。
“静待时机吧。”
周凡抬头看天，此方仙天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玄妙非凡的变化。
……
寰宇，莒州。
因为云天之上那方仙天门户，大战不得不暂时停止。
“哧哧哧~~~”
神虹破空之响不绝于耳，天际不断有修士赶来。
玉泽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少激动之色，他大步向着远方奔行而去。
前世记忆到此截止，之后的路他便不能再如先前那般先知先觉，有如神助。
辛苦立下的宗门被太平道摧毁后，他只得舍下这份基业。
几经辗转，听闻此处有仙天出世，便乘着传送大阵来此。
“就是这里了。”
玉泽看着眼前的这片地域，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但是最中心的地域，却是光秃秃的，上面寸草不生，什么也没有。
一地的乱石与黄沙，一片荒凉与安静，变的非常陌生，满目枯寂。
“没有错，就是这里。”
玉泽拿出一本书卷，确信就是这片地域。
闭上眼睛，连接书卷，顿时，神念之内，世界变了，绝对的寂静之下，没有生机，一片死气沉沉，其中却是蕴含着一缕缕玄妙气机。
而此刻，在距离仙天门户不远之处，那里已经聚集众多修士。
正在这时，‘轰隆隆’的声响传来，天空阵阵颤动。
一辆古老的战车充满了肃杀之气，似由金铁浇灌而成，刻有密密麻麻的篆文，被九头强大的异兽拉着，发出阵阵风雷之响。
碾压过苍穹，滚滚而来，一股强大的战意像是海啸一般汹涌澎湃而至。
远处，众多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一个大人物驾临了。
九头异兽拉着战车，腾云驾雾，快速冲至。
在众多修士的眼中，径直没入仙天门户之内。
掀起了一丝涟漪，而后便寂静无声了。
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阵阵如天籁般的仙乐由远而近，天空中洒落下漫天的花瓣，晶莹闪闪，馨香阵阵。
继而，一道道美丽的身影凌空而过，衣袖飘飘，说不出的出尘多姿。
花团锦簇，拥着一辆神花编织而成的香车，轻盈而来，漫天的花雨飘洒，晶莹闪闪，让整片天空都一片瑰丽。
所有修士一惊，又有非同小可的人物驾临了。
而在远处的玉泽，看着这一幕，一扫失落，双目中神光湛湛，露出坚毅而自信的神采。
“变强，我要不断的变强，不能让别人主宰我的命运！”
他摩挲着手中的书卷，心神源源不断的与其相合，探入那一缕缕玄妙气机之中。
隐约可见，一方方天地之影浮沉。
而此刻，仙天门户之外，不知道来了多少修士，不少人都已经出手，但是除了那些大人物，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进入仙天，死伤了不少修士。
仙天门户之上，虽有周凡几人合炼了一方虹桥，但是要经过此虹桥，没有一定的修为，必会被仙天门户之上那细细密密的篆文所蕴含的伟力震成齑粉。
辉光绽放，汹涌澎湃的伟力像是汪洋一般在起伏，令得所有修士都不能接近，敢逾越雷池一步者，全都在第一时间被震成了齑粉。
而道理之争，尤胜一切。
是以，魔门之人在寰宇诸天之间，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早在玉宸道人东渡东海，立下玉虚之时，其就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了。
时至今日，中天大世界中甚少有魔门之人的踪迹。
也就如玉虚这般的大势力，还有着对魔门的记载。
周凡立于雷池之上，背后光晕一明一暗，反复三次，旋即缓缓散去。
大袖一挥，梦幻之气徐徐铺开，充塞天地，似一杆神来之笔，挥毫泼墨，几笔之间，红日西斜，彩霞漫天，亿万光辉倾洒大地，如梦似幻。
倏尔之间，又苍穹高远，银河万丈，一轮明月高挂，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亿万星辰闪烁，星辉点点，耀眼明亮。
旋即，变作朝阳初升，无边林海，漫山遍野，林涛阵阵，响声不绝，山野辽阔壮观，气象万千。一望无垠的天地间，满目碧水连天，烟波浩渺，长风浩荡。辽阔的湖面，平整如镜，显得碧蓝而澄澈。微风吹来，湖面泛起细微的波澜。
一念间，天地易。
短短的几息时间，天地更易，却无半分沉滞之感。
只觉自然无比，似是本就应当如此。
正此时，湖前日晚，夕霞照波，烟光云气满目，飒飒清秋，一叶扁舟自上游而下，莹莹一点，绿意盎然。
舟有小炉，放置着铜壶，汩汩的水花响起。
周凡立于舟上，面上带笑，姿态闲适。
夕阳西下，一人，一舟，一小炉。
不多时，幻梦珠悠悠漂浮至周凡的身侧，发出一声叹息，道：“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就已然明悟了真幻之间的玄妙，此等悟性，亘古罕见。”
周凡眺望青山，笑道：“梦宫的传承仙天在这个时候出世，不可能无缘无故。”
梦主好歹也是金仙之尊，即便是早已被葬送在时间长河之中，但本质不朽，有无量威能。
“主人她惊采绝艳，深不可测。”
幻梦珠声音沉沉，言道：“要不是生不逢时，大罗之位有望。”
听得出，幻梦珠对于梦主这个主人是非常推崇的。
金仙再往上一步，就是大罗，超脱时空、命运，万劫不灭。
周凡摇摇头，言道：“寰宇有缺，古往今来，能得超脱的又有几人。”
幻梦珠冷哼一声，道：“若不是那……”话说一半，陡然一止，幻梦珠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以及愤懑，“若不是有人多管闲事，主人早已超脱。”
周凡没有说话，眸光映着湖水，识海之中，突然忆起了一些‘记忆’。
“仙秦啊……”
眸光变幻，幽幽深深。
幻梦珠器灵冷笑一声，言语刻薄，道：“周凡，观你做派，定是有大志向，若是你超脱之时被人阻止，不许你超脱，甚至不许你多活，你又待如何！”
周凡对幻梦珠器灵的话并不在意，眸光平平静静，道：“我恰逢其时，如今寰宇天地正是大变之世，届时乾坤翻转，开启新的篇章，之前的一切，则被永久的埋葬。”
幻梦珠器灵这次沉默许久，半响后才道：“是啊，恰逢其时，你们这一辈修士是最幸运的。”
“若无你口中那些‘多管闲事’之人，又岂能有如今局面。”
周凡单手负立，眸光倒映青山绿影，沉凝一片。
似是逆游时间长河，看到了一位位先辈以白骨筑坝，拦截一次又一次的恐怖大敌。
幻梦珠器灵看着天前彩霞，言道：“当年主人曾以无上玄功推演，留下只言片语，现在看来是指得这个时代。”
场中霎时安静了下来。
木叶萧萧，夕阳满天。
红叶黄花，随风飘零。
悠悠岁月经传，千古人物，不知何年。
只有小炉上的铜壶发出沸水的声音，汩汩汩地打着壶盖，氤氲水气。
周凡一拂袖，一盏碧绿茶杯凝现，放好茶叶，铜壶悬空，水光自壶口倾泻下来，笔直一线，落入其中，旋即就嗅到郁郁馥馥的香气弥漫。
茶香袅袅，凝而不散。
闻一闻，神清气爽。
这一幕，看得幻梦珠器灵心头猛地一跳。
它可是知道，这一切，包括那铜炉，茶杯，茶叶，乃至是这一方夕阳之景……都是在周凡的梦境之中。
也就是说，这一切皆是虚幻之物。
但是此刻，它竟是从那茶香之中感知到了一丝隐隐的真实之感。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要知道，周凡接触它，参悟它身上那些真幻篆文，可没有它提点，完全是他自己独自参悟。
一天之内，便像是沉浸在真幻之道有百万载了。
周凡看着在碧绿茶盏中变得膨胀的茶叶，弯弯如月，晶莹似雪，别有一番韵味，言道：“如今大变之世，你让我参悟百年，你自可离去。”
“怎么样？对你，对我，对那位梦主传承者，皆大欢喜。”
摩挲茶盅的花纹，吹着茶叶，香气愈来愈浓，周凡开口道：“还是不要太固执了。”
幻梦珠器灵被周凡强行留下，自然是非常不配合。
本来它是想一直这么下去，可是现在听了周凡的话，却是有了犹豫。
它没有忘记那杆漆黑战戈是如何没得。
沉默了良久，幻梦珠器灵才涩声开口道：“我们可以合作。”
它虽然因为留有梦主手段，不惧那雷池，但是周凡可是有师尊的。
从庄妤那里得来的寰宇局势，已经让它怀疑，周凡的那位师尊，玉宸道人，或许就是这一代的‘多管闲事’之人。
一旦惊动了他，那个层次的人出手，可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梦主手段非凡，难以磨灭，可也挡不住那个层次的大能的抹杀。
届时，它灵性湮灭，自会有新的灵性诞生。
它，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和幻梦珠器灵打成协议后，周凡静坐在云榻上，清清冷冷的月光照下来，交织在身上，如同冰肌玉骨。
缺月悬山，丘色青青。
夜虫轻鸣，鸦雀无声，四下一片静谧。
“世界之力。”
周凡抬头望月，想到自己之前调用瀚渊界之力加身，玄妙莫测，幽深宁静，难以用言语描述。
仙天一行，收获匪浅，尤以先天葫芦藤为重，而体悟瀚渊界之力，也是获益匪浅。
当时之时，真有一种登高望远，天高云淡，一览诸天小的意味。
只觉寰宇之内，无所不能。
“大有所获。”
周凡看向四下，山水石沙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机，像是烛火一样，熊熊燃烧，生机勃勃。
万万千千汇聚起来，足可以燎原。
随着时间推移，整个仙天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传承仙天，应当不止于此，这是梦主留下的后手么。”
周凡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金仙之尊，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后手。
他又回想起刚才幻梦珠器灵对他所言，此方仙天并不止梦主一人开辟，当时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只是它不过是一件法宝，能与梦主共做一事的，自然是同阶之人，它一介法宝还承不起金仙之影。
周凡目光幽幽，回想着之前瀚渊界之力加身的状态，神意冥冥，一股玄妙幽深，不可测之力自不知名之地垂下来，浩浩荡荡，不见边际。
仔细看去，断断续续，时断时续，并不完整，过去，现在，未来，皆在其中。
周凡自云榻上起身，展目看去，群山如簇，青碧相迎，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不同。
过去现在未来，尽收眼底。
无穷变化，变得有迹可循。
周凡负手而立，心情畅快至极，他现在一切之积累，皆是为了在成仙之时，破开更多的障关。
正在此时，只听环佩叮当，祥云重重，丝丝缕缕的明辉垂下，像是珠帘，串串相接。
一名少女立在其下，素青色的衣裙，眸中光彩忽现，灼灼光华使其眸子瞬间灿若星子，乌黑莹亮，笑容忽现，纯真浅淡如月光照白荷之清新，如三月杨雪消融之柔和。
女子停下遁光，敛衽一礼，道：“周道友。”
“宁道友。”
周凡还了一礼，大袖如翼，姿态出尘。
仙天出世，他即便能横压一切，但是一人难免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他还要看护瀚渊界以及那赌斗之事，此方仙天他分不出太多余力。
是以，便向宗门发去了飞篆金书。
来人，乃是玉安峰峰主，宁夕汐，极道之境。
这是离此方仙天最近的一位玉虚道君。
宁夕汐看了一眼周凡，上下打量了一番，感应着对面人身上那冥深不可测的气机，黛眉一挑，心中却是觉得理所应当。
作为玉虚有史以来修行年月最短，实力最强的弟子，周凡资质悟性，已经不能以常理概之了。
周凡请宁夕汐坐下，言道：“此方仙天，掌门打算如何处置。”
宁夕汐端正坐着，用手捋了捋垂下来的青丝，开口道：“此方仙天的出世，有些突然，此刻各家都在商议之中，暂时并没有确定其归属。”
周凡笑了笑，点了点头，心下明白。
暂时归属未定，那就是说各家各凭手段决定归属了。
“静待时机吧。”
周凡抬头看天，此方仙天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玄妙非凡的变化。
……
寰宇，莒州。
因为云天之上那方仙天门户，大战不得不暂时停止。
“哧哧哧~~~”
神虹破空之响不绝于耳，天际不断有修士赶来。
玉泽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少激动之色，他大步向着远方奔行而去。
前世记忆到此截止，之后的路他便不能再如先前那般先知先觉，有如神助。
辛苦立下的宗门被太平道摧毁后，他只得舍下这份基业。
几经辗转，听闻此处有仙天出世，便乘着传送大阵来此。
“就是这里了。”
玉泽看着眼前的这片地域，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但是最中心的地域，却是光秃秃的，上面寸草不生，什么也没有。
一地的乱石与黄沙，一片荒凉与安静，变的非常陌生，满目枯寂。
“没有错，就是这里。”
玉泽拿出一本书卷，确信就是这片地域。
闭上眼睛，连接书卷，顿时，神念之内，世界变了，绝对的寂静之下，没有生机，一片死气沉沉，其中却是蕴含着一缕缕玄妙气机。
而此刻，在距离仙天门户不远之处，那里已经聚集众多修士。
正在这时，‘轰隆隆’的声响传来，天空阵阵颤动。
一辆古老的战车充满了肃杀之气，似由金铁浇灌而成，刻有密密麻麻的篆文，被九头强大的异兽拉着，发出阵阵风雷之响。
碾压过苍穹，滚滚而来，一股强大的战意像是海啸一般汹涌澎湃而至。
远处，众多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一个大人物驾临了。
九头异兽拉着战车，腾云驾雾，快速冲至。
在众多修士的眼中，径直没入仙天门户之内。
掀起了一丝涟漪，而后便寂静无声了。
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阵阵如天籁般的仙乐由远而近，天空中洒落下漫天的花瓣，晶莹闪闪，馨香阵阵。
继而，一道道美丽的身影凌空而过，衣袖飘飘，说不出的出尘多姿。
花团锦簇，拥着一辆神花编织而成的香车，轻盈而来，漫天的花雨飘洒，晶莹闪闪，让整片天空都一片瑰丽。
所有修士一惊，又有非同小可的人物驾临了。
而在远处的玉泽，看着这一幕，一扫失落，双目中神光湛湛，露出坚毅而自信的神采。
“变强，我要不断的变强，不能让别人主宰我的命运！”
他摩挲着手中的书卷，心神源源不断的与其相合，探入那一缕缕玄妙气机之中。
隐约可见，一方方天地之影浮沉。
而此刻，仙天门户之外，不知道来了多少修士，不少人都已经出手，但是除了那些大人物，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进入仙天，死伤了不少修士。
仙天门户之上，虽有周凡几人合炼了一方虹桥，但是要经过此虹桥，没有一定的修为，必会被仙天门户之上那细细密密的篆文所蕴含的伟力震成齑粉。
辉光绽放，汹涌澎湃的伟力像是汪洋一般在起伏，令得所有修士都不能接近，敢逾越雷池一步者，全都在第一时间被震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