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雁回到家气鼓鼓地把包扔在茶几上,躺进沙发里。田昱皇说了声“回来啦”,也不多言,照例看他的电视。
    保姆端上水果递上茶水:“夫人,今天您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澡?”
    “先洗澡。”白沉雁懒懒地搭腔。
    保姆答应一声去为白沉雁放水。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白沉雁其实也不是随性而为,信口而出,关键看在回来之前有没有跟吴迪嗨皮,嗨皮了回来必须先洗澡后吃饭,这样可以减少疲劳恢复状态,同时祛除身上的某些痕迹。
    保姆放好水请白沉雁去洗澡。白沉雁去了浴室,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有种顾影自怜的伤感和欣慰。老天没有给她投胎一个富裕的家庭,却给了她一个美妙的身体,别人用的是上辈子的福报,她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她不知道这样的努力是积攒福报还是在用青春透支人生。
    白沉雁没有发现身上有异常迹象,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摇摇头,嘴角掠过一丝笑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样的笑是开心、无奈,还是自嘲?她爬进了浴缸,浸在水里,用手抚搓着身体,手指停在关键部位,竟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吴迪还算个说话算话的人,跟电视台签合同时,外带要求白沉雁做一手遮地的形象代言人。庞然知道白沉雁和吴迪之间肯定有猫腻,但不敢向水满溢明说自己让白沉雁临危出征的糟事,一味地在水满溢面前举荐白沉雁,也算是对她舍身为台的一种补偿。水满溢二话没说爽快答应了一手遮地的要求,一年两百万的广告费没办法让他拒绝这个并不算过分的附加条件。
    一手遮地跟白沉雁签了形象代言人合约,一年一百万的代言费。形象代言人合约签订前,吴迪叫白沉雁签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书主要有三层意思:一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二是在任何情况下不得以跟吴迪在一起进行炒作;三是不得破坏吴迪的家庭,做到挥之即去。
    吴迪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是对白沉雁进行压束,保障自己的权利,更怕这事被严厉的父亲知道了,父亲会收回他的权力。
    白沉雁拿着保证书就像又一次拿着卖身契。这就是一女二卖呀,现在有钱人变得越来越聪明起来,他们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这些怀揣梦想的女孩子,卖身求钱是更加困难了。
    白沉雁的内心是复杂的。她面临着两个富商男人之间的人体游戏,稍不留神,载着金钱的快活小船说翻就翻。白沉雁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笔签上了名字。
    白沉雁有自己的签字理由。天赐宝藏,女人的美丽是有保鲜期的,何不趁着年轻多赚点,现在做这种买卖的又不是我白沉雁一人,比我厉害的女明星多了去了,不要等过了保鲜期徒留悲切。况且。自己还没有结婚,跟谁上床都是自己的自由,别人谁也管不着。
    在金钱和尊严面前,白沉雁再一次抛弃了尊严,跪倒在金钱面前。人格的缺陷就是由一次次品格的塌陷造成的。
    洗好澡后,白沉雁来到餐桌边坐下,田昱皇已经坐在那里。两人吃饭时没有说话,匆匆吃了饭,碗一推去沙发上坐了。保姆为他们泡好茶水,收拾停当告辞下班。
    “你给我说说一手遮地广告的事。”田昱皇想在气势上压住白沉雁,然后开始今天的谈话。
    “你要我解释什么?台里安排的事,我照着执行就是。”白沉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电视台,这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和护身符。
    “这样的广告影响太坏。”田昱皇声音大了起来。
    “影响太坏?影响什么啦?影响你吃影响你穿啦?莫名其妙!”白沉雁对田昱皇的兴师问罪早有准备,挺直身体坐了起来,进入临战状态。
    见白沉雁毫不退让,田昱皇心虚了几分,他不想把小美人逼到南墙根,然后越墙逃跑,因为她,自己跟柳伊人离了婚,田昱皇不愿做鸡飞蛋打的生意。他竭力控制着愤怒情绪,说道:“那画面还有那广告词,什么小三小四的,你认为这样的广告妥当吗?”
    “画面和广告词怎么啦,不就是暴露一些,不暴露路人能抬头仰视,心生羡慕吗?能起到宣传楼盘和我本人的效果吗?还有,请你看仔细了,那是小三房不是小三,你不要想歪了。”白沉雁据理力争。
    这都什么理论?田昱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不是我想歪了,任何人看了都会想歪的。”
    “别人想歪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不上广告,走在路上就没人胡思乱想吗?漂亮就是给人欣赏的,我就不相信,漂亮还有罪了,我不漂亮你能看上我吗?”白沉雁自信心爆棚。
    简直是漂亮导致弱智。“走路和上广告是两码事,露的部位不同,面积也有大小,你是我田昱皇的老婆,了解情况的人以为我没钱给你花,要去你做这样丢人现眼的广告。”田昱皇感到窝囊和丢人。
    “老婆?你说我是你老婆,结婚证呢?拿我看看。”白沉雁伸手向田昱皇要结婚证。
    “我几次催你去拿结婚证,你不肯去怪我吗?”田昱皇无奈地摇摇头。
    “不怪你怪谁?”
    “怪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了。”
    “房子呢?你跟柳伊人结婚给了她一套别墅,离婚时屁都不敢放一声,连一块砖头都没剩下,全被她拿走了,我比她年轻漂亮,跟你提过几次了,你把这房子给我了吗?如果哪天你玩腻了跟我离婚,被扫地出门的是我呀。还有,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的,留着他以后来分财产吗?”白沉雁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站在白沉雁的角度,她的话似乎句句在理。亏了没跟她说给了柳伊人三百万,不然还不闹翻天?田昱皇暗自庆幸:“我不都跟你说了房本上加上你的名字嘛,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早打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早打了?她柳伊人能把孩子打了?你骗鬼呢,我不相信。还有,房本上光加名字不行,必须全部过到我名下,属于我的婚前财产。”白沉雁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贪婪都是经验养成的。
    “房子全部给你可以,柳伊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打了。”田昱皇有一种危机感,为了拿下烦心的白沉雁,他不在乎一套房子,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是用房子换不来的,况且,房子再豪华,没有美人伴榻就是一个空间。
    见田昱皇同意把别墅全部过给自己,白沉雁暗暗松了口气。说柳伊人已经打了孩子,她根本不信:“你怎么知道柳伊人把孩子打了?”
    “我也一直不放心这个事,昨天打电话给柳伊人,她说已经打了。”
    “她说的?她说的你就相信啦?反正我不信,你叫柳伊人把医院的流产报告拿出来,我要眼见为实。”白沉雁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你这要求也太弱智了,柳伊人能答应吗?”
    “不答应我就要见到她本人,我要眼见为实。”
    “她能跟你见面吗?”
    “不见?不见就说明她心怀鬼胎。”白沉雁话一出口,觉得这个“心怀鬼胎”用得太好了,既说明了柳伊人心理状态,又说明了她肚子里的状态。她得意地看着田昱皇。
    田昱皇感到“心怀鬼胎”特别刺耳,皱了皱眉头。这个白沉雁也真够阴损的,一石二鸟,借着谈话就把我和柳伊人都骂了。谁特么是鬼呀,你才鬼呢。田昱皇不好明确抗议,忍住火气说:“这个面真的不好见,柳伊人不会同意的呀。”田昱皇知道,柳伊人连电话都换了,怎么可能同意跟白沉雁见面?
    “不同意也要见,我不相信她能躲到老鼠洞里去。”
    “我是没办法让她和你见面,要见你自己想办法去。”田昱皇无奈地说道。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要亲自问她。”
    田昱皇感到为难。柳伊人已经换了号码,这电话怎么打?
    白沉雁见田昱皇犹豫不决,伸手朝他要手机:“你不打是吧?她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来打。”
    田昱皇装出不知道柳伊人已经换了号码的样子,把手机拿出来翻到柳伊人号码拨了出去,把手机递给白沉雁:“你自己问吧。”
    白沉雁责备地看了田昱皇一眼,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里面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白沉雁一把把手机摔到田昱皇的身上:“你胡弄鬼呢,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已经不用这个号码了,你怎么跟她打的电话?”
    田昱皇满脸无辜地说:“我昨天问孩子的事才打的,可能她怕我们再跟她联系把号码换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无论如何我要亲眼看到她。”白沉雁发着狠。
    白沉雁非要眼见为实,让田昱皇焦躁不安起来,开始怀疑文印话的真实性。如果柳伊人真的把孩子打了,天下太平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文印编瞎话骗自己,就不好向白沉雁交待了。
    不管怎么说,只能听天由命了。吵归吵,晚上不能放过白沉雁。田昱皇上了床后扳过白沉雁,白沉雁说了声“累了”,又翻过身去。
    田昱皇看着白沉雁美丽的脊背,虽然愤懑却无可奈何,翻过身背对着她。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还真得快点把结婚证拿了,由情人变成老婆再敢不听话,就是上手段也不犯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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