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卖票窗口,彩蝶伏在窗台上,脸别向一侧观察周围情况。
    张天翊在里面和军统特工小雨说话。
    张天翊的脸色非常凝重,小声说:“小雨啊!小朱可是抗日大英雄,在日军特务机关表现得非常英勇,特务们对他实施了非人道折磨,但他坚贞不屈,没有交待任何关于军统的机密。你们一定要善待他的家人,以告慰英雄在天之灵。”
    小雨的眼睛湿润,小声说:“张大少,我们军统这次行动太鲁莽,损失太惨重。假如没有您帮忙,后果还会更加严重。日军特务机关侦知太平市军统站方位情报,我会立即通过特殊渠道通知陈站长。小朱的牺牲您不用难过,我们自从参加军统的那一刻起,就全都做好了为国捐躯准备。”
    彩蝶小声说:“王麻子来了。”
    张天翊对小雨说:“我们通过彩蝶进行联络。”
    张天翊从侧门走出来,王麻子正好来到。
    王麻子看着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卖票的小姑娘不会是你藏在这里的美娇娘吧?”
    张天翊朗笑说:“我的女人你可不许动歪脑筋。”
    王麻子点头哈腰说:“张大少的相好我哪敢啊?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听说,你今天在特务机关和小林美子那个特务婆打架了,有没有这回事?”
    张天翊朗笑说:“她被我扇了一个大耳光呢!怎么了?你的消息好灵通啊!不过没事了,她向我发了誓,当着大佐的面郑重道了歉,我们之间又是好朋友了。”
    王麻子腆笑说:“据说当时你好凶哦!连大佐都拿你没办法。”
    张天翊抬手敲王麻子的脑袋,笑说:“谁敢惹我不开心,我就要扇谁的耳光!你王麻子当心着点。”
    王麻子缩脖子,媚笑说:“我哪敢惹您不开心啊?等会想干什么?凤吕屋去,还是玉春书寓去?”
    张天翊摆手说:“小林美子没有通知你明天陪我下乡吗?我今后一阶段要到现场察看佃户家水稻种植情况,上次你在我家也看到了,我们已经在账簿上做了记号,我要一户户走访,把事情落实好。水稻一收割,他们只需要按我规定的交租就行。”
    王麻子笑说:“特务婆可能忙,还没有通知我。假如有通知,我明天一定亲自陪你下去玩。我堂叔黑毛家的租可得记住,不能多收了哦!”
    张天翊笑说:“这还用你提醒吗?放心好了,不会多收了。”
    张天翊和彩蝶来到紫玫瑰办公室,会见市越剧团团长,在那里喝了一会茶后,就离开。
    街上出现了露宿在屋檐下的乞丐,张天翊清楚,旱灾导致的严重后果通过乞丐就能看出来,由于太平镇日伪控制得严格,乞丐很难进来,控制松的话估计满大街都是乞丐了。
    张天翊让司机慢慢开车。
    张天翊和彩蝶坐后排看车窗外,张天翊发现又新开了两家大烟馆,火气不由再次冒出来,暗中咬牙,狗日的,你们真不怕死吗?等老子有空,一定把你们这些黑心老板全都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侦缉队长王麻子就带了十个侦缉队员来到张天翊家,在管家会客室坐着,等张天翊一起下乡。
    王麻子并不是能够早起的人,小林美子半夜里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他今天一早,就务必带好人,前往张天翊家等张天翊,陪张天翊下乡。电话中小林美子口气很严厉,张大少假如出现任何安全问题,小林美子将枪毙王麻子。
    王麻子昨晚在凤吕屋泡日本娘们,身体被掏得很虚,很想睡个赖觉,但小林美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为了防止早上起不了床,只能安排站岗侦缉队员五点钟时就必须把他叫醒。
    五点钟一到,站岗侦缉队员叫他时,他以为遭遇敌特袭击,吓得一骨碌滚下床,一头钻进床底。当他明白是侦缉队员叫他起床后,立即想起晚上对侦缉队员讲的话,不由神气活现起来,大声喝斥叫他起床的侦缉队员,骂他一惊一乍的,他早就醒了。
    王麻子等来到张天翊家后,管家安排厨房给他们烧早饭,热腾腾的早饭吃过后,就在会客室坐下喝茶。
    管家叮嘱王麻子,进村不能吓了村民,不能偷鸡摸狗。眼睛要睁大些,必须防止有人刺杀张大少。管家说,大少爷没有单独做过这种事情,也不认识村民,管家再忙都必须亲自带着大少爷去做。
    王麻子点头哈腰说是。
    王麻子被管家扇过耳光,知道管家的厉害,管家说话时,不敢插嘴,管家说什么,他都说是。
    张天翊在房内吃了早饭后,把银票和汪伪政府纸币全部取出来清点了一下,银票有两万五千多元,纸币有五千多元,让彩蝶藏包中,叫彩蝶过了炮楼后,单独前往和赵子良他们约定联络的大树旁去看看,假如发现树上刻有蝴蝶就在那里等候,按照张天翊所说与来人联系。
    张天翊带了两百多大洋备用。
    张天翊和彩蝶还有两个丫头一起来到大门管家处,王麻子得知张天翊来到消息,赶紧跑出来迎接。
    张天翊看着王麻子笑说:“让你久等了。”
    王麻子眉开眼笑说:“早就来了。”
    管家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长工,其中一个长工肩膀用绳子挂着算盘,手里抱着账簿,一个长工扛着丈量土地用的步弓。
    张天翊发现管家也准备出去,好奇问:“不是说好了,我一个人去办减租的嘛?”
    管家笑说:“我想了很久,决定把其他事情先搁一搁陪你去。减租收租涉及到的事情很复杂,你没有办过,等你学会了,再让你单独办。”
    张天翊点头说:“也好,那我就睁大眼睛跟你学。”
    张天翊对管家很是感激,假如自己亲自带队,连村民都不认识,只能让长工介绍,谁家租种了多少地,怎么核对受灾面积,根据什么来确定减租数量,都是问题。由于自己年轻,权威性不够,闹出矛盾来的可能性很大,让张天翊这种门外汉单独办这种事情把鞋底磨穿都不一定办得好。
    由管家亲自带队,假如有少侠抗日游击队的人来找,张天翊还可以悄悄前去相会。
    管家、张天翊、彩蝶、王麻子四人坐黄包车,两个长工,两个家丁,十个侦缉队员背着枪步行跟在后面,队伍一路向太平桥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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