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画舫挤在一起。
    看到陆宁出现在另一条画舫船头,身旁更一堆莺莺燕燕,个顶个的绝色。
    王钦若立时眼欲喷火。
    朱利亚诺则若有所思。
    “我的船公已经坐小船走了,动不了,还是你们退退。”陆宁说得是实情,距离画舫区有几里了,船公也走了,得吩咐明日天明再来,没想到王钦若两人坐的画舫也非要划过来。
    “这片海域你没买下来吧?”王钦若满脸冷笑。
    朱利亚诺笑笑,在王钦若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钦若满脸不情愿,冷冷盯着陆宁看了会儿,对浆手艄公喝道:“我们走!”
    看着王钦若的画舫渐渐远去,陆宁叹口气,道:“看来那热那亚鬼佬要和我图穷匕见。”朱利亚诺和王钦若贴耳说话,确实劝王钦若息事宁人,但他眼里的凶光却逃不过陆宁双眼,看来,他对自己终于忍耐不了了,要生出事端。
    “咱们也走吧,可惜了!”陆宁深深叹口气,随之眼角余光瞥到,甄氏、阏氏等诸女,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陆宁便去船头,拿了撑船竹竿。
    其实这些小画舫说小,也是从画舫来说,都是湖畔、浅海海滩停泊之物,根本难以远行,比之寻常江船却是大许多了,要浆手和艄公一起操作才好移动。
    偏偏陆宁用竹竿轻轻一撑,画舫便缓缓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等驶出数百米来到另一处海滩区,陆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铜哨吹响,不多时,便有数艘小舟驶来。
    陆宁孤身在海上停泊,虽然是近海,又哪里会没有大批侍卫在附近?
    毕竟身边携了十二美,不说旁的,万一画舫做工不行,突然漏水,陆宁自己,怕也救不了十二个人周全。
    阏氏等,挨个上小舟被接上岸,又听亲王殿下说叫她们先回府休息,他有事情做,阏氏等心情各异,但也都依言,被女侍接着上了马车,被送回了别苑。
    ……
    书房内,甄氏、阏氏等,第一次诸女都在没有陆宁在的情形下齐聚一堂,尤金珠闻讯也来了,共十三美。
    却是忽儿焰无意听到,当然,可能也是故意落后几步听的,却是听亲王殿下和那叫努嘉哈的女侍卫长说,可能会有盗匪来洗掠画舫,他要留下来做饵,又要一些女兵扮作他妻妾一切做饵。
    甄氏、阏氏等,听了立时没有主意,心下多少有些忐忑,毕竟如果黑海亲王殿下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她们不说立时成了无根之萍不知道要遭遇什么,甚至出现最可怕的情形,亲王殿下身故的话,她们都不知道会不会全部被处死殉葬。
    偏偏亲王殿下很让人没信心,他一向大胆妄为,扮作常人四处乱跑,可能是大齐太强大了吧?这才使得这位亲王殿下好像觉得世间没什么危险一般,今日更荒唐到以身涉险做饵吸引什么盗匪,而且好像身边带的全是女卫,这不是主动送死么?
    “金珠,是不是,向总督府禀告此事?你写的信,应该能送入总督府吧?还是,你亲自去一趟?”甄氏不安的问尤金珠。
    阏氏也点头,“尤夫人,此事不可等闲视之,不然,殿下莫真遇到什么凶险。”
    说起来,当这位亲王殿下可能遇到凶险的情形突然出现,诸女才突然意识到,这位亲王殿下对她们意味着什么。
    正是因为黑海亲王的存在,她们现今才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
    甚至便是阏氏,现今吃穿用度,生活的舒适,比作为可汗皇后时,可也强了十倍百倍。
    更重要的是,体会到了言所未有的自由。
    现今,便是要她们回到以前的生活,做笼子里的金丝雀,好像都难以适应,更莫说,一旦这位亲王殿下发生意外,等待她们的,可能残酷无比的境遇了。
    “殿下应该不会出意外的……”尤金珠可是知道,自己那位姑曾祖,当年可是单枪匹马灭国的强悍存在,而随着时间流逝,他身边重臣、亲信们,才越发确信,姑曾祖便是天帝临凡,是半人半仙之体,这小小黑海之地,哪里有能伤得了姑曾祖的事物?
    见诸女,包括密友甄氏俏脸都满是不安,尤金珠道:“放心吧,姑曾祖叔他老人家半人半神,此处的鬼佬,怎可能在他老人家面前谈得上威胁?”
    这话,却显然消解不了诸女的不安,毕竟“半神半人”这种,外间说说也就是了,尤其是底层之民,多认为尊贵人物都是异人,但和这“半神半人”接触的多,却知道他只是凡人,而且,狂妄自大而又荒唐好色,怎么看,也不是什么不死之身的神人。
    尤金珠看得出她们的疑惑,无奈道:“大家等等就是了。”
    看着她们,突然一笑,凑过去,在甄氏耳边低语几句,甄氏立时俏脸通红,啐了她一口。
    但总被这闺中密友这般说,也不免心神有些飘摇,想象密友所说的“神体”,到底是何等情形。
    “来吧,都不要呆坐着,想休息的回房去休息,若不然,咱们该打牌打牌,该摸麻摸麻。”看向阏氏的双胞胎女儿,“藕官、蕊官,你们俩喜欢玩羽球,去玩就是了。”顿了下,“阏氏你和藕官、蕊官,今夜不能睡。”
    尤金珠是圣天子亲口封的贵人,便是圣天子化身的王妃、侧妃,实际身份和她也不能比,作为圣天子在黑海行省唯一的真正嫔妃,自要帮圣天子打理好后宫。
    尤其是昨日圣天子刚刚授命她为行在内记室,要她进入保密局管理女官小组,审查黑海行省一切敏感机构账目,并负责行在所有支出,包括行在所有侍奴的月例等等,她自要慢慢进入角色。
    圣天子今夜看来本想和十二美大被同眠,但被意外打断了兴致,但晚点回来的话,自要有人侍寝。
    感觉,阏氏母女三人,圣天子当能喜欢。
    至于甄氏,她多少有些私心,希望能找机会安排这位密友单独侍寝姑曾祖。
    听尤金珠的话,阏氏呆了呆,藕官咬着红唇,蕊官默默不语,但自没人敢出言反对。
    ……
    陆宁回到别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果不其然,一艘满载热那亚人的“海盗船”被伏击个正着,这些热那亚人扮作海盗,一些武器,明显是拜占庭人制式,自是要栽在拜占庭人头上。
    为首的,却是****。
    也就是朱利亚诺的得力助手,和黑海银行经警爆发冲突时,就是他和王钦若在。
    显然,朱利亚诺没想到,事情不但未成,手下更是一个没逃出去,没被杀死的,便全部成擒。
    归根结底,齐人虽然统治了黑海行省,但对外来商团一直持开放态度,朱利亚诺有点双重国籍的意思,被邀请进了许多资政机构参政议政,使得他越发骄狂,所以,才有令手下扮作海盗来除掉自己眼中钉肉中刺的举动。
    现今,黑海兵马司已经出动靖安营查抄朱利亚诺府邸抓捕朱利亚诺及其党羽。
    靖安营,类似后世的宪兵和武装警察的综合体,负责纠察军纪处理军人违法事件,同时城内巡捕难以胜任的治安事件,可出动靖安营查办。
    禁军作为战争机器而远离民间事务,是大齐规制下一直努力的方向。
    ……
    寝室内,看着阏氏母女三人,陆宁不禁有些无奈,刚刚很是激战了一番,那一船热那亚人都是他一瞬间击倒的,时间很短,但正因为用了极短的时间,是以体力才消耗得多,加之考虑如何处置朱利亚诺,要不要真的就此将其查办还是留着作为黑海行省欢迎各路行商的招牌,而查办后,热那亚城邦的反应等等。
    回转的时候,早就没了什么男欢女爱的心思,回来听说诸女都没睡,便报了个平安自去洗浴,却不想回来寝室,阏氏三人候着呢,却是金珠安排的,这小丫头,还真有尤五的某些风范。
    “你们这,可是没有规矩。”躺下后,陆宁突然一笑。
    月洞床精美雅致,但严格来说,只是双人床,现今躺着四个人,空间便显得有些不够。
    陆宁进来时,阏氏母女三人已经在床上,陆宁犹豫了下,便没有命她们下床回房,也不可能自己掉头离开。
    中间给陆宁留得空位很宽敞,阏氏在床畔月洞帷幕旁,藕官和蕊官在内侧,淡黄帷幕淡雅中隐隐有着贵气,裀褥软枕,同样是精美锦缎金丝刺绣,尊贵又不失清雅。
    现今初夏,陆宁寝床上鹅绒夏凉被极薄极大,丝绸柔滑,三女本来都在这大大的绸被之下,陆宁钻进来躺下的动作中,自也瞥到阏氏和藕官、蕊官,都穿着雪白丝绸的睡衣睡裤,躺好后,陆宁不由开玩笑说她们没规矩,说的也是真话。
    毕竟三人是来侍寝亲王,哪有中间留空任由亲王殿下自己上床钻进来的。
    “奴三人,都是乡野粗人……”阏氏侧躺面对陆宁,美髻粉脸,黛眉星眸,红唇轻启,软语解释,离得是如此之近,美人清新香津,仿佛轻轻吹在陆宁脸上。
    另一侧,蕊官仰面躺着,她小手紧紧抓着绸被,双眸紧闭,再里面,便是藕官了,姐妹俩挨得极近,只占了小小空间,使得藕官不得不侧躺,更抱着她妹妹在她妹妹耳边小声宽慰。
    便是原本没了心思,但此刻销魂情形,陆宁也不由蠢蠢欲动,他也侧躺看着阏氏,忍不住便伸手将阏氏搂进怀中,软玉温香,令他搂得更紧,双腿也紧紧盘住了阏氏那双穿着丝绸长裤的玉腿,享受着那顶着平滑绵软而又弹力惊人的玉腹滋味。
    “老爷……”阏氏娇吟轻颤,身子也软瘫在陆宁怀中,但隐隐的,紧闭双眸,颤抖的长长睫毛处,有一滴泪花,“藕官、蕊官……”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不敢说出来。
    “放心吧,今夜就聊聊天……”陆宁笑笑,说道:“我孤身在万里外,时常觉得孤寂,所以,时常整夜不眠去打铁,若想入眠,榻上总要热热闹闹的,在你们看来,便很是荒诞不经了,对吧?”
    “奴儿,奴儿不敢这么想……”阏氏小声轻吟,但听着陆宁的话,她渐渐睁开了美眸。
    “藕官,你恨我对吧?”陆宁突然提高了声调,又转头,看向姐妹俩那一侧。
    “怎么会?……”阏氏急急的想解释。
    陆宁笑笑,道:“你们佩切涅格人,如此下去,是没有前途的,早晚全族被灭,实际上,我给了你们族人第二条出路,便是去修运河的,将来作为齐民定居下来,安居乐业,不必再去杀人抢掠,难道不好吗?人生短短几十秋,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将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会生活得很好。”
    “至于你们,没办法,我们大齐有俗语,红颜祸水,我也不能免俗,自不会舍得放你们走,我只能说,会尽量令你们生活得比以前更好。”
    这话,令阏氏和藕官、蕊官都有所触动,确实,生活在这位从遥远东方来的黑海亲王身边,真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不说衣食住行,便是那些玩具,都是前所未闻令人上瘾,阏氏想的是麻将纸牌,藕官和蕊官却是想起了令她俩夜不能寐的羽球,好像天天玩羽球,一直玩到老,那该有多好?
    陆宁自想不到这些小玩意对她们来说,和后世电子游戏对沉迷者的诱惑力一模一样。
    此刻见三人好像都被自己说动了心事,微微一笑,他已经平躺过来,左手揽着俏脸枕在自己臂弯的阏氏,右手伸出去,却是抓住了蕊官小手,又顺势,将藕官粉拳握住,藕官往外挣了挣,见挣不脱,也就不再动,陆宁大手,却是握着蕊官、藕官两只柔嫩小手都包个严严实实,感受着姐妹俩柔荑的不同,心下更是大乐。
    一瞬间,升起了将母女三人一起揽进怀里紧紧抱住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住,欲速则不达,自己可不想好好的气氛下,最后却变成了墙宝犯。
    “我曾经坐船去过大齐的极东,那里有一片大陆,住着的全是未开化的土著,比起他们,你们也不算野蛮人了……”
    二十多年前的张洎等罪犯被发送去极东探索,最终应该还是船毁人亡。
    因为陆陆续续,这些年也派出过探险队,走白令海峡、阿拉斯加,大体上,算是发现了北美大陆的存在,但还未有大型船队去过,因为没利润可图,只能官方探索了。
    其实从大齐往东探索,就远不如从西方世界往西寻找美洲。
    据信,其实维京人抵达过美洲大陆,但毕竟只是意外,也不再有后续。
    陆宁现今所说自己去了美洲大陆,也就是这么一说,而且一切顺利的话,探索队抵达南美也不需要几年了。
    只是,现今既没必要移民去美洲,大齐到美洲的航线,更没什么利润可图,风险太大太大了,不可能形成持续不断的航路,是以,探险队将美洲一些特产作物的种子带回来即可,移民开发美洲,等以后技术成熟再说。
    正琢磨着呢,藕官却是咬着红唇说:“我们不是野蛮人……”
    这话,却没什么底气了,母女三人都知道,齐人对她们怎么想,其实莫说她们佩切涅格人,便是整个西方世界,除了罗马人外,齐人好像也都看做蛮夷,私下用鬼佬来轻蔑的称呼。
    陆宁笑笑,继续道:“大齐极东的大陆,再往东走,你们猜,到了哪里?”
    阏氏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静静倾听,蕊官却竖起耳朵,这时转头看向陆宁,好奇的问:“是到了天地的尽头吗?”
    她是被陆宁搭救的,一直便对陆宁亲近,只是这时和母亲、姐姐还有陆宁在一张床上,这才思绪混乱又羞又窘,可听陆宁讲故事,立时忘了窘迫,全是好奇。
    陆宁笑道:“非也,那极东大陆在往东走,却是这一方大陆了,也就是这方大陆最西的西班牙白衣大食。”
    蕊官轻轻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便是阏氏,也奇怪的问道:“老爷,是神魔将老爷的船队送到了这里吗?”
    陆宁笑笑,“那倒不是,其实你们将这大地,看成一个圆球,再琢磨琢磨?”
    蕊官和阏氏都陷入深思。
    陆宁又一笑:“藕官,你不信,对不对?”
    却是藕官也很好奇,早就抬起头,俏脸枕着妹妹胳膊,看向陆宁这边倾听,听陆宁说,大地是一个圆球,小脸上全是不相信的神色。
    “嗯,不信。”藕官贝齿咬着红唇。
    陆宁笑道:“那这样,我们打赌,便以脱衣服为赌注怎么样,我说的话,你们猜是真是假,猜错了,便脱一件衣服,我总能证明其真假,怎么样?”
    母女三人,立时俏脸通红,看着三人丽色,尤其是,三人粉嫩小手都被陆宁抓在手中,使得陆宁越发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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