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温顺的白马被打了一巴掌,猛地提速哒哒哒的跑了出去,赵福金不免花容失色,一把抱住了马脖子;惊呼声接连不断。
    杨贞娘一声欢呼,清脆的笑声响彻山头,她围绕着赵福金前后乱窜,不住地向她传授骑马的要领。
    等他们的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是冬天杨贞娘和赵福金已经微微见汗。特别是赵福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的剧烈和运动,更是微微的娇喘。
    “你们去洗洗,我去见母亲,看看她们说的怎么样了?”高冲将她们送回家中,自己去见母亲。
    结果还没有进屋,他就听到了里面舒朗的笑声。高宠知道他们的谈的应该不错。他在门口站住将仇英叫了过来,吩咐她去安排一顿丰盛的就要,特别吩咐她多准备一些好酒,烈酒。
    仇英会意,微微一笑然后下去安排。
    欧阳珣和李氏定下了女儿的婚事,算是落下了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再加上见到老师心中高兴,同时前途未卜又有些放纵。结果在高宠等人有心的劝解下,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高家的烈酒和其他不一样,一顿酒下去,第二天上午欧阳珣才清醒过来。欧阳珣起来就要告辞,不过被高宠留下,以自己的名义再次宴请他一顿。
    这是自己的半儿,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面子当然得给。欧阳珣没有办法有住了一天。
    第二天李氏又出面请了他一顿,欧阳珣推辞不过再次醉倒。第三天李釜夫妻将他叫道家中,这是自己的老师,更是没有办法拒绝,于是欧阳珣第三次醉倒。
    就是一个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又何况是欧阳珣?这次起来他见到大家道:“众位!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但是王命在身我是再也不能多待,今天务必离开,请大家见谅。”
    高宠上前一步道:“这样吧!我们也不多劝说!我们今天为老大人践行。这个践行宴会大人一定不要拒绝。”
    欧阳珣这才答应一声道:“好!那就多谢众位的美意,我就在留一天。明天无论如何请送我离开!”
    当即众人纷纷向欧阳珣敬酒,大家高谈阔论倒是十分的畅快。
    很快欧阳珣又醉倒了,李氏秀美一皱道:“大郎,总是这么阻拦也不是办法,你明天还能不让他走吗?”
    “母亲放心,这件事情都交给我好了,明天保证把老大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注意不要伤到他!”李氏答应一声,就转身回去休息。
    第二天高宠果然派人送欧阳珣离开,他自己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照常训练军队。李氏派人来询问,他也只是笑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果然到下午的时候答案揭晓,欧阳珣又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去见高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的道:“小畜生,都是你做的好事!”
    这一句话,周围众人勃然色变,这可是自己的都指挥,心中的神灵,哪能容得你这么咒骂?就是李釜和李氏也很不痛快,我们对你可不错啊!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挺大个人了真不知道好歹。
    “欧阳珣!”李氏还不要意思发作,李釜已经大喝一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周围的武经将这才把手从兵刃上拿开,如果这个老家伙敢有下一步动作的话,说不定他们已经上去将他乱刃分尸了。
    “你问问他!他做了什么?”欧阳珣激动的不得了,花白的胡子不住地颤抖,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
    高宠笑道:“也没有什么,我也是惋惜老大人的人才,就让人拿着他的敕碟和国书,去出使了一趟金营。”
    “啊——”众人一愣,一起看向了高宠。
    欧阳珣气的胡子乱抖道:“只是出使了一趟金营吗?你把国书给弄成了战书。完颜宗望一听,留下完颜宗贤留守真定大营,自己带着8万大军直奔开封去了。”
    “啊——”众人心中一阵的好笑,李氏也是一阵的无语,自己的这个大小子太能折腾了,不过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不错。
    “好!”有人为这件事击节叫好。欧阳珣一听有人叫好不由的勃然大怒,他扭头一看发现叫好的是自己的老师李釜;不由又是一阵的泄气。
    “怎么?认为我是在耻笑你!”李釜的须眉皆炸,大声的喝道。
    “不是!我不敢!请老师指点!”欧阳珣不敢在李釜面前放肆,连忙躬身请教。
    李釜道:“子曰:“小杖受,大仗走!”这个在朝堂一样适用。你如果去了金营,自己一死了之,或者能够留一个忠义的美名,可是你有没有为官家想过?这么做岂不是把官家至于不仁不义的昏君地步?”
    “我,我!老师,我是奉了官家的旨意前来金营,这么做岂不是没有不忠不义,辜负了官家。”
    “糊涂!官家让你和金人谈什么?”
    欧阳珣有些悲愤的道:“官家准备割让深州,换取金人退兵。”
    他的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周围的将领们一个个怒目而视,自己等人舍生忘死就是要抵抗金兵,保住大宋的河山,没有想到你们说扔就扔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在这里拼命?
    李釜冷哼一声:“你有没有想过,若果这个合议达成了,人们会怎么评论官家?史书上会怎么记载?后人又会怎么评价?这就是你的忠义吗?”
    欧阳珣连忙辩解道:“老师,这都是主和派的欺骗官家,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接下了这个圣旨。”
    “被逼无奈?哼,你为什么不劝谏,你不是不怕死吗?为什么不去死谏!”
    欧阳珣的头上汗水涔涔。李釜接着道:“活了这么大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明白。这一路上百姓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这里的生活你也都经过了,废话我也不多说。
    咱们儒家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个孰轻孰重,你好好的想想吧!”
    欧阳珣脑子一片的浑浊,他总觉着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有没有办法反驳,急的差点吐血,一下子晕了过去。
    高宠赶紧派人将他抬了下去救治。李釜道:“你们都下去吧!把他抬到我的家里,交给我来照顾好了。”
    “那就麻烦外公了。”高宠答应一声,命人将他抬了下去。
    完颜宗望知道完颜宗翰被困在井陉,虽然那个可恶的折彦质走了,不过却过去一个武贤,一样让他没有办法突破,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再次攻打真定带着大军继续南下。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高宠他们实力再强,也没有到能跟金人正面抗衡的水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南下直奔汴京。
    此时赵构正在大名为河北路兵马大元帅,又称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在大名府招兵买马。
    这位九皇子一开始变现还是不错的,第一次金人围攻开封,他奉命到了金营中表现的有礼有节,侃侃而谈,特别是和金国的完颜宗望比试剑术,一点儿不落下风。
    他短暂的人质生涯极大地提高了他在宋室的声望,父兄对他刮目相看,封其为太傅,钦宗视其为危难之际里唯一靠得住支柱,后来二次出使金营和搜集援兵的担子都曾交给赵构。
    不过不怕没有好事就怕没有好人,他一在大名府就任兵马大元帅,就有两个人过来迎合。一个是为河间知府,兼任高阳关路安抚使黄潜善,一个是直龙图阁,知相州汪博彦。
    这两个都是赵构时期的宰相,都是坚定的主和派,最善于拉帮结伙党同伐异。后人评价他们两个黄潜善、汪伯彦为相以来,措置天下事,未能惬当物情,遂使敌国日强,盗贼日炽,国步日蹙,威权日削。
    那个黄潜善一路从中山跑了过来,早就吓破了胆,一直劝解赵构不要北上,赶紧向东去京东路避难。
    相比于黄潜善,汪伯彦更有真才实学,康王赵构奉命出使金军大营,到达磁州被磁州的知州宗泽劝阻,准备转回大名。
    当时到处都是金国的骑兵,曾有数百名骑兵到磁州城下,追踪赵构的行踪。汪伯彦马上用帛书请赵构回相州,他亲自背着装弓箭的袋子,他的部下在黄河边迎接赵构。
    赵构慰劳他说:“以后见到皇上,一定首先推荐你做京兆尹。”汪伯彦从此成为赵构的心腹,深得赵构信任。
    靖康元年闰11月,赵构接到蜡书,设置天下兵马大元帅府,他第一个任命汪伯彦为副将。
    有了这些人的蛊惑,赵构哪里还敢在大名多待,他计划率兵渡河,谋划将去哪里,结构手下的人谁说的都不一样。
    汪伯彦独自认为非出北城门渡过子城不可。赵构听到汪伯彦的话大为高兴,认为他说的很对,于是从北城门渡过子城。
    赵构渡过子城后,由大名经过郓州、济州;最后抵达南京建立了南宋。
    其间赵构所部之人都是些乌合之众,形势屡屡危急,依赖汪伯彦的调护才得以安全。赵构回京后,奏请朝廷让汪伯彦担任集英殿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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