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总是欺负他不说,还以作弄他,嘲笑他为乐,所以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没有真的直接弄死这个混蛋啊?至少还能为民除害么不是。
    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嘴里就没有留情,直到尝到熟悉的鲜血的味道,鸣人才松开口。恼恨的说了一句“活该”之后,鸣人挣开佐助的拥抱,还狠狠的踩了佐助一脚,才回到万太的头顶坐好,佯装看风景去了。
    肩膀和左脚两处的隐隐作痛让佐助切身的体会到了鸣人的愤怒,但佐助在意的却只是他空了的怀抱。
    不满的“啧——”了一声,佐助跟着闪身又贴到鸣人身后,不由分说的将鸣人抱到怀里,才好笑地说道:“放心,没有人能看到我们刚才做了什么。”
    鸣人这才意识到佐助大概是一早就已经施了手段,隔绝了别人探查他们的举动的可能,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确定了一次道:“包括这条大蛇?”
    抬手又在鸣人头顶敲了一记,佐助才肯定的回答道:“包括万太,恩......就是这条大蛇。”
    鸣人这才放心了,刚准备原谅佐助可是却又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转念一想,之前他都纠结成那样了这个混蛋都没告诉他还笑得那么开心,果然还是不能轻易的原谅了啊。
    很不爽的想要推开一直贴在自己背后的人,却发现他越推,箍在他腰上的手就越紧,鸣人放弃了,搞了半天到最后他被箍的生疼,某人却纹丝未动,真是够了。
    鸣人安分了,佐助却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直接把怀里的人托起来调了个方向面对自己,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吻了上去。
    刚开始鸣人还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妥协,便宜了某个混蛋,可是无奈佐助对他的身体真的太了解,两三下就瓦解了鸣人的挣扎。
    不过好在佐助知道以万太的速度他们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鸣村了,所以也没有过分,吻够了就安静的抱着鸣人等鸣人顺气,也慢慢平息自己身下的火热,没有再做下去。
    都这样了再继续矫情也不是鸣人的风格,主动在佐助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鸣人又把佐助抱紧了一些。
    其实鸣人也说不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他明明是打定了主意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能够和佐助在一起的时间,可是他却控制不住的会去想象未来他离开后佐助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
    然后那些画面就那样盘亘在他的脑中、心里,忘不掉也摆脱不了。
    就像此时,他明明有太多的话想问佐助,可是尽管那些话已经在喉间翻滚了无数次,鸣人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想问佐助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话,是不是也可以为了他放弃宇智波家的传承?
    他还想问佐助,他们这样可以紧紧相拥的日子,是不是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还想知道,如果未来有一天他离开了的话,佐助会不会像他想他一样的想念他。
    怎么办,他好像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了思念。
    可是鸣人又能说什么呢?因为懂佐助,所以对于佐助的所有鸣人都能感同身受。就像他虽然爱着佐助,却也有放不下的人和感情一样,他怎么能自私的要求佐助为了他放弃一切。
    ☆、第八十二回
    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什么不能让佐助知道。
    鸣人很肯定,依佐助的性格,只怕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佐助都是不会放手让他离开,可这也正是鸣人最害怕的。
    他可以为了佐助做任何事,但唯独有一点,死都不行——如果有一天佐助选择了传承血脉的话,他只怕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继续留在佐助身边。除了主动退场,鸣人似乎也没有别的路能走了。
    这也是他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佐助这一切的原因,即使爱到全无自我,即使离开之后会后悔一生,痛苦一生,鸣人也还是希望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能够体面的离开。
    感受到鸣人不同往常的沉默,佐助总算是开始反思他之前强行唤醒鸣人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太恶劣了。低头在鸣人额头一吻,佐助轻柔的拨开鸣人垂在眼前的头发,“困的话再睡一会儿吧,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佐助,你真的能做到吗?我呢?我又能做得到吗?
    攥着佐助的衣襟,鸣人深深地闭上眸子,小幅度的摇了两下头,一动也不动的趴在佐助身上,毫无睡意。
    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鸣人背上拍着,佐助安抚意味十足的说道:“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相信我。”
    对于佐助的话不置可否,鸣人并没有表示信或者不信。不过也是,他和佐助此刻所想、所担心的完全都不是一个性质的事,所以信与不信,都是没有多大妨碍的吧。
    强压下心里的感伤,鸣人扯了扯佐助的衣襟,想要把佐助的注意力从他情绪低落这个事实上移开。所以,搜索完整个大脑内存后,鸣人才终于找到一个像样的问题,轻声向佐助问道:“佐助,那漩涡一族的,真的是我的族人吗?”
    鸣人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佐助像是知道鸣人肯定会问,所以早有准备一样,一点停顿都没有,直接给了鸣人肯定的答复。
    而已经清空了大脑内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的鸣人却没有再说话,怔怔的愣在那里。
    以为鸣人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族人,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其他的什么,佐助只是沉默地拍了拍鸣人的背。
    好一会儿,佐助终于才又开口,对鸣人说道:“鸣人,先不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确都是你血脉相连的族人,就像你母亲、香磷、长门一样,有着红色的头发和瞳孔。所以鸣人,如果你选择接纳他们,你就不会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敏感地抓住佐助话中不对劲的地方,本来思绪还有些飘忽的鸣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抓着佐助的手臂问道:“什么叫做有了他们我就不是一个人了?你呢?你准备离开了?”
    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歧义,也有些讶异于鸣人的敏感,佐助理了理鸣人因为没戴护额而垂下来遮住眼睛的刘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还能去哪儿呢?你没在的这几天,每一秒于我而言都是趟不过的黑暗和孤寂。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带着你,守着你,直到我们不得不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好!我等着那一天,我们一起离开……哎哟,混蛋佐助,干嘛又打我?”听了佐助的话鸣人本是满心的感动,可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佐助一下,这才冷不丁的叫了起来。
    “白痴,没事等死干什么?”
    “……”
    揉着额头的鸣人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他真的是觉得,与其有一天必须要和佐助分开,他到情愿现在就和佐助一起死了吧。
    只是这样,鸣人再也没出声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而佐助也没有再打扰鸣人,两个人就这样在万太的头上,各自思考着。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鸣人半长得头发,对于漩涡一族的事,现在连佐助也有些头疼了。可是现在,也许是因为刚才鸣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脆弱,佐助有些想改变自己的初衷了。
    因为从小就是一个人的关系,鸣人一直都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就算他一直努力用乐天的笑容和大大咧咧的性格来包装自己,可是佐助又怎么会不懂呢。
    所以佐助没有在鸣人面前提起漩涡一族的那些人的企图,他甚至还将漩涡佑京他们的遭遇、以及他们准备认鸣人为主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鸣人听了。
    ☆、第八十三回
    佐助想,如果漩涡一族能聪明地抓住这一个机会,然后安安生生的待在鸣人身边,他的鸣人,大概会更幸福一些吧。
    紧赶慢赶,急于摆脱当坐骑的宿命的万太硬生生的把时间缩短了一半,安安稳稳的把佐助和鸣人送到了鸣村村口。
    而此时的村口,水月、香磷、重吾甚至兜、鸣所属的忍者和村民们都已经站在村口了。就连漩涡一族的人和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我爱罗也守在村外不远的地方,等着佐助和鸣人回来。
    骤然看到这么多人,鸣人有些傻眼了,但佐助却并没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只要不是他身边的那个人怎么了,大概不管发生了什么佐助都会是一脸淡定的冰山模样吧。
    只是万太就可怜了,因为在场的这么多人,该在的不该在的都在这里了,可是唯独没有大蛇丸的身影。
    终于确定自己大概、也许、可能、或者、貌似是被“抛弃”了,万太可怜兮兮的甩了甩尾巴,像极了受了欺负却找不到大人告状的孩子。
    同时从万太头上站了起来,佐助和鸣人对视一眼后才松开彼此一直紧握着的手,分别从万太耷拉着的蛇头两边跳了下去。
    佐助去到了香磷他们那边,而鸣人也下意识的忽略了漩涡一族的那些人,先到了我爱罗面前。
    知道现在如果做错、说错什么的话绝对会被佐助一把火烤了吃肉,万太这一次很有眼色,一声不吭地乖乖缩小了,亦步亦趋的跟在佐助身后——他可没忘了大蛇丸召唤他出来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让他保护佐助的安全的。
    浑身风尘褪尽,此时站在鸣人面前的我爱罗依然君子如玉,灼灼其华,一点也看不出之前为了鸣人差点死在佐助剑下的狼狈样子。再加上佐助也刻意的隐瞒了他和我爱罗的那一场战争,所以鸣人倒也并没有觉得不对。
    面带微笑站定,鸣人伸出握拳的右手放在我爱罗的面前,兄弟之间的情谊,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可这个样子的鸣人,却让我爱罗想起了他刚刚看到的鸣人和佐助联袂而来,默契依旧的样子。一时间,我爱罗也说不清楚他的心里究竟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多一些,还是失落的感觉多一些。
    只是不管怎么样,对我爱罗来说,终究还是鸣人的安危更加重要些。所以能再次看到这样活生生的鸣人,我爱罗对佐助是充满了感激的。
    同样朝鸣人伸出右拳,在两人双拳相抵的那一刻,不管是谁,心里都是欣然的吧。人生得这样一个知己,已是万幸了。
    被鸣人笑声中的满足所感染,我爱罗也放松了自己笑出声来。
    原本准备好的话和问题都没有问出口,我爱罗只是转身留给了鸣人一个洒脱的背影,就带着一直等在村口的勘九郎和祭启程回去他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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