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行看了一眼,转交给了林晓东。
    林晓东看了看,问道:“另外三家新娘子的呢?”
    郭志泽道:“下官这就去查。”
    温松诚对高力行道:“你派人去问,看这六家婚事之前有没有接触过算命先生和道人法师之类。”
    高力行领命而去。
    林晓东和温松诚、温芸眉在厅中等着,过了一个时辰,高力行和郭志泽回来,还押回了一个道士和一个算命先生。
    高力行指着那道士道:“大人,六家里,有四家都找他问过时辰。”
    那道人无奈道:“大人,我在这城中二十多年了,城里大部分人家婚丧嫁娶,都是找我,这新娘子失踪,跟我真没有关系啊!”
    旁边的算命先生听了不屑地一咧嘴:“吹吧你就,我一个月的业务,比你一年都多!”
    道人指着算命先生道:“大人,你看他,贼眉鼠眼不像好人,那新娘子,八成是被他抓了去!”
    算命先生听了,怒骂道:“你这老牛鼻子,怎么凭空污人家清白?我只算命,什么时候干过谋财害命的勾当?”
    两个人吵了起来,温松诚威严喝道:“吵什么?说,是不是你们,把人抓了去?”
    道人耸肩摊手摇头:“大人,我也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岂不是让山门蒙羞?”
    算命先生也焦急道:“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给人看看八字合婚,混口饭吃,哪有胆子抓人啊!”
    温松诚沉着脸问道:“怎么证明?”
    道人道:“大人,那婚礼我也去了,那么多人都见过我,人怎么可能是被我抓走的呢。”
    算命先生则道:“大人,那失踪的新娘子,时辰也不是我看的啊,跟我没有关系啊。”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疑点,温芸眉皱眉道:“难道说不是他们两个?”
    林晓东问郭志泽:“六个新娘子的生辰八字有了么?”
    郭志泽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林晓东:“有了。”
    林晓东接过一看,失踪的三位和没失踪的三位放在一起一对比,一目了然,失踪了的三位,明显体质更阴。
    他把纸张又递给了温芸眉,道:“不管凶手是谁,都是有选择性作案。”
    温芸眉看了一眼,也点头:“失踪的三位,八字阳气更弱。如此说来,便不是妖物作祟,而是邪道做法。”
    温松诚问道:“如果不是他们两个,那还有谁,能知道新娘子的生辰八字?”
    那道人道:“大人,若要看人阳气足与不足,也不必生辰八字,望气一观便可得知。”
    林晓东眨眨眼睛,问道:“那家里有没有喜事能不能看?”
    道人点头:“当然能看,家有喜事,必然有红鸾之气冲空,一望便知。”
    林晓东回头冲温芸眉一扬眉,问道:“这福阳县附近,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道人得意地昂头:“望气之法,是我绛瑞山昭天观独门秘技。”
    算命先生挖苦道:“当然是独门秘技了,毕竟你们昭天观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
    道人被骂得脸红,低头道:“石陵山白月楼,也有望气之法,但比不上我昭天观精妙。”
    温松诚看了林晓东一眼,一摆手:“把人放了吧。”
    高力行一点头,衙役把二人带出了厅外。
    温松诚道:“走,去这个石陵山白月楼走一趟。”
    高力行领了官兵一百,和林晓东、温松诚、温芸眉、郭志泽一道向石陵山赶去。
    石陵山在福阳县以北五十里处,昨夜林晓东在定中,只探查了福阳县城外十里,因此没有察觉。
    来到山脚下,已经是黄昏,林晓东放眼望去,就见一座五层八角的叠檐木楼屹立山巅,气势不小。
    温芸眉道:“倒没有什么邪气。”
    林晓东道:“待我探查一番。”
    他低下了头,打了一个瞌睡,然后睁开了眼睛,红眼怒道:“三人魂魄就在此地,果然被炼成了红煞,百般折磨,真是可恨!”
    温松诚变了脸色:“这么说,人是死了?”
    林晓东咬牙点头。
    众人全都低下了头,高力行握拳瞪眼:“新婚燕尔,生离死别,白月楼竟然干出这种罪大恶极之事?”
    温松诚带头上山:“要真如此,看我不把他这鸟楼踏平!”
    一众官兵也满腔怒火,来到山场上。
    见来了官兵,楼上钟声大作,不一会,大门打开,出来了二十多个人,统一服装。
    为首的,是一个样貌五六十岁的老人,短发,一身黑色的绸缎衣裳,和城中富绅穿着无异。
    此人便是石陵山白月楼月潭楼主黄子真,如今百岁高龄,近八十年的修为,在福阳县一带颇有实力。
    见来了这么多官兵,来势汹汹,黄子真泰然自若,笑呵呵问道:“几位大人带了这么多官爷前来,是有什么大事?”
    温松诚喝问:“城中失踪的新娘子,是被你抓来了?”
    黄子真摊手:“我已经许久不曾进城,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温松诚被问住了,他没证据,只好回头看向林晓东。
    林晓东伸手指向了黄子真身旁一人,道:“是你。”
    被指的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旋即可怜兮兮摆手:“大人冤枉啊!小的在白月楼一心修道,此事与我无关啊!”
    黄子真面色不悦道:“大人,要抓人总得有证据,此人是我白月楼大弟子谢同甫。”
    “平日在我身边随我清修,品行端正勤奋刻苦,向来不理会凡间俗务,城中失踪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抓的?”
    林晓东眼神冰冷,对谢同甫道:“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谢同甫望向林晓东,眼中杀气尽显。
    黄子真见林晓东年纪不到三十,不禁冷笑,不善道:“几位大人,你们县衙办案,难道,全凭这位小道长儿戏?”
    温松诚冷脸道:“你徒弟如果是清白的,便把那怀中之物拿出来。”
    黄子真给了谢同甫一个眼神,道:“我白月楼坦荡如明月,大人尽管查。”
    谢同甫眼神阴冷神情凶狠,手伸进怀中,拿出了一个三足小鼎。
    黄子真摊手轻松笑道:“大人,这只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贴身之物,三位新娘子,并不在这。”林晓东冲黄子真冷哼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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