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注意。

    “就没忘记喝。”章娅莲把小倔子拽下炕,“你去告诉陶晓丽,再拌个凉菜来。”

    “好嘞。”

    赫雅琴说:“我不喝酒,文亮也不会吧?”

    “我会。”

    “啥时学会喝酒的?”

    章娅莲说:“早会了,有他的佟大姐什么学不会。”

    “佟大姐?哪个佟大姐?”

    赫文亮给姐姐的信中没有提过佟春华。

    “就是附近葛家堡子的。你这个弟弟不但嘴上叫,还跟人家磕了头,拜了天地,比我这个三姐还亲呢。”后来章娅莲也知道磕头的事了。

    赫雅琴笑了,“怎么,还磕了头?”

    赫文亮解释说:“那天她喝醉了。”

    “别说了,她醉了你也醉了?”章娅莲自语地,“哪次去不让人操心。”

    青年点的房头。

    “怎么才回来?。”

    “是三姐啊,你要上哪去?”

    “这么晚了我能上哪。你呀,真是让人操心。”

    “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事。”

    “一看就知道喝多了,跟你的佟大姐学不出什么好来。”

    “三姐,你不了解她,其实她蛮好的。”

    “我说她不好了吗?告诉你,以后注意点,别让外人说三道四的。”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谁小人呐?出息了,敢说三姐了。”

    “不是,不是。”赫文亮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哪敢说三姐,我是说那些说闲话的人。”

    “谅你也不敢。现在倒没人说,可一旦有了闲话就晚了。好了,赶紧回屋吧,以后早一点回来。”

    章娅莲给赫文亮倒酒,“喝吧,多喝点,省得到别处喝。”

    见两人亲近的样子,赫雅琴心里高兴,如果弟弟和娅莲------

    赫雅琴在青年点住了一宿,早饭后来到赫文亮的宿舍,宿舍里只有赫文亮,丁龙他们去干活了。

    “有没有脏衣服,姐姐给你洗洗。”

    “没有。”

    “你自己洗的?”

    “不是,是三姐。”

    “娅莲对你可真好。文亮,你觉得她怎样?”

    “挺好的,对人外冷内热,无论谁有什么困难她都尽心尽力帮忙。我们点里的人都很尊敬她,都管她叫三姐。”

    “是吗,我也觉得她挺好的。”

    赫文亮不明白姐姐的心思。

    赫雅琴拿起炕上的一本高中数学课本,“这是谁的书?”

    “我的。”

    “你的?”翻开书,里面圈圈点点的,空白处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听小道消息,今年要恢复高考,你这是要考大学吗?”

    “恢复高考?真的吗?”

    “我也是听说的。如果是真的想考吗?”

    “想。”

    “我小弟想考的话,一定能考上。”

    “没准的事,不过我会努力的。”

    “姐看你在这挺好的也就放心了,以后和点里的小伙伴好好处着,别闹矛盾。”

    “放心吧,我不能。”

    “有什么事和娅莲说------”

    “哎呀,知道啦。”

    看出弟弟有些不耐烦,“没别的事姐姐就走了。”

    没有留的意思,此时赫文亮的心思全在考大学上了。“那好,咱们去和卜大姐,三姐告个别。”

    赫雅琴摸着赫文亮的头,“又是三姐,又是卜大姐、佟大姐的,将来还不把我这个亲姐姐给忘了。”

    “不能啊,忘了哪个也不能忘了你呀。”

    “欸,你和你那个佟大姐到底是咋回事,你和她------”

    “姐——你想哪去了,人家小孩都有两个了。”

    “姐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弄出什么不好的影响来。”

    “哎呀走吧,别瞎操心了。”

    赫文亮推着姐姐去了章娅莲宿舍。

    老鹰山没有托住太阳,太阳悄悄滑向山后,遗留下的万道光芒把西边天染成金黄、粉红。山巅的三棵触天大树联袂着手,悄然屹立在微熹的晚霞中。

    赫文亮站在室外舒展身体,深吸林中飘来的清新宜人的空气。一天的学习,他有些身心疲惫。

    章娅莲走过来,“文亮,累了?”

    “还行。”

    “要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累坏了。走,咱们去那边走走。”

    “好。”

    月明明珠一面靠山,三面是玉米地。墨绿的池水纹丝不动,去年栽的柳树吐出新枝,相对摆放的石凳子给月明明珠添了几分幽雅。

    “嘘——”章娅莲的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她隐约听到了“哝哝”的说话声。

    玉米茎、叶的缝隙中,章娅莲看见了一对青年男女坐在石凳上。压低声,“是司大民和柳翠霞。”

    赫文亮点点头,“是他们。”

    章娅莲挥了一下手,“撤,咱们的阵地让人占领了。”

    两人刚转身,“嗵”的一声,一个石块落入水中,水面上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扩散。

    司大民指着水面高声说:“我心变莫非石浮塘。”

    柳翠霞将头依偎在司大民的肩上,两手指夹起一条长辫子,用辫梢撩了一下司大民下巴颏,柔情地,“我信你。”

    章娅莲、赫文亮对视一笑,跷着脚往回走。

    出了玉米地,赫文亮说:“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么没发现。”

    “人家好还得通知你吗,等你这个书呆子发现了,人家都要结婚了。”章娅莲又饶有兴趣地,“‘心变莫非石浮塘。’这个司大头还挺有才哩。”

    “司大头”,第一次有人这样叫。

    “三姐我也会。”这是想借机吐露自己的心声。

    “你小孩子会什么会,快走吧,咱们去那边山坡坐会儿。”

    赫文亮的脑袋耷拉下来。

    “文亮,你说司大民说的对吗?”

    “什么?”

    “我看不对,如果把池塘里的水抽干了,那块石头不就露出来了吗。”

    “露是露出来了,但不是浮在水面上啊。”

    “可也是。”

    两人坐在一块大石上。

    “文亮,复习的咋样啦?”

    “心里总是没底。”

    “你一定行,对自己要有信心。欸,刚才你听到没,司大民也要参加高考。”

    “是吗,我没注意听。”

    “明天你问问,他要参加高考的话你俩还是个伴。”

    “好。”赫文亮想起了姐姐赫雅琴的来信,“三姐,我姐给你的信里都说了啥?”

    白天赫文亮收到了姐姐的来信,拆开信封一看,里面还有个小信封,封面写道:“章娅莲亲启”。

    章娅莲反问说:“你的信呢?姐姐跟你说些啥?”

    赫文亮掏出信“给。”

    天色,免强能看出字迹,章娅莲认真地阅起信来。

    信上只是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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