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迷人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响。

    我愿对你讲,

    不知怎么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朦朦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池塘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

    女青年心里甜美,“你弹的真好,唱的也好。”真想依偎在男青年怀里,但没有。

    “好吗?”

    “嗯,好。怪不得三姐说,听你弹琴唱歌是最美的享受。”

    “我说么,非让我拿琴来。”

    “今后你还拿,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就给我弹琴唱歌。”

    “真要那样的话,你还不烦死我了。”

    “不烦,永远都不烦。唉,学习累吗?”

    “学进去的时候不觉得累,时间过的也快。”

    “我都替你感到枯燥无味。”

    “遇到难解的题确实挺闹心的,可一旦解出来了心里就敞亮多了。”

    “要注意身体,别太辛苦了。”

    “为了我们的将来,吃点苦算什么。想想我们的未来,心里就甜蜜就幸福。”

    “我们的将来,我们的幸福。”女青年喃喃地说,心里有朵花在开放。

    ------

    章娅莲为赫文亮、陶晓丽搭起了鹊桥,赫文亮从郁噎中走了出来。他不能诠释三姐拒绝自己的心思,但领悟到了三姐纯真的爱。

    在陶晓丽面前,赫文亮心情轻松没有拘谨,竟然能说出“想想我们的未来,心里就甜蜜就幸福。”

    赫文亮碰了一下陶晓丽,“嗳,想什么?”

    陶晓丽温情脉脉地沉浸在“我们的将来”,“我们的未来”遐想之中。

    “啊,没想什么。以后学习别太晚了,别老是学到下半夜,身体会吃不消的。”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秘密透露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嘛”一时间不知道怎样说,“你猜呢?”

    “你偷看我。”

    陶晓丽莞尔一笑。

    幽邃的山谷中,有盏灯闪着微弱的光,漆黑的夜要把它吞噬掉,但它还是坚持闪烁着。深山黑幕中,这小小的光亮让人感到温馨和慰藉。

    窗前站着一位姑娘。

    陶晓丽起夜,走到大门口时发现男宿舍有盏灯还亮着,细一瞧,黑暗处还站着一个人,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三姐,是你啊。”

    “嘘——”章娅莲已知道走过来的是陶晓丽。

    陶晓丽也向窗里望去。

    赫文亮身穿一件,领口是拉链的浅蓝色秋衣,绿色晴纶衬衣的领子从秋衣领口翻出,显得得体、入时。浓黑的头发波浪似地倒向一侧,清秀的五官透出诱人的魅力。

    我们俩能在一起该多好,一缕春意从心头掠过。瞎想什么?人家早和三姐好上了。

    “我们走吧。”章娅莲说。

    “我还没去厕所呐。”

    陶晓丽小跑着去了厕所。

    这是去年高考前的一个夜晚。

    打那以后,陶晓丽起夜时,只要男宿舍有灯亮,她都要去瞅瞅,特别是和章娅莲洗衣服之后,半夜起来都成了她的习惯。

    “去年我和三姐看过你。”自己看时没有说。

    “你和三姐?”

    “嗯。”

    陶晓丽羞涩地扭动一下身子,没想到,座下的石凳的一只腿陷进泥土里,石凳突然倾斜。身体下坠,一只的在空中扬起。

    赫文亮敏捷地站了起来,抓住空中的手,“没事吧。”

    紧握赫文亮的手,眼里放出炽热的光,“文亮。”

    “我们到那边坐会儿。”赫文亮说的是对面的石凳。

    两手晃了晃还是松开了,“好吧。”

    “我先坐。”赫文亮坐在石凳上颠了颠,“这回没事了。”

    陶晓丽没有坐,而是弯腰看着水面,“文亮,你看这是什么?”

    在陶晓丽身边弯下腰,“没什么啊。”

    “没看见吗?再好好看看。”

    向水的深处看去,“没有哇。”以为水里有鱼。

    “你可真笨,再好好看看,往这看。”

    “噢,你是说我们------”

    蓝天,白云,山,弯柳,绿草------还有两个年青人的脸。谁也不说话了,他们要把这美丽的图画刻在脑子里。

    陶晓丽坐在石凳上,“文亮,你过来。”

    掏出一个白线勾织的衣领在赫文亮脖子比量着,“正合适。”

    这是缝在衣领上,埋汰了可拆下来洗。黄克豪衣服上有一个,是方莉莉勾的,陶晓丽就是跟方莉莉学的。

    “你父亲的病咋样了?”赫文亮问。

    “还是胃疼的老毛病,等我回家时就好多了。我刚到家就催我回来,还说:‘老丫头好好干,早点抽回城,等你有了好工作,找个好人家,我这辈子就没什么挂心事了(看不上老儿子,老儿子总惹祸,这次有病就是让老儿子气的)。”陶晓丽仰面笑了起来,“你说我爸有没有意思。”

    “有父母真好。”

    陶晓丽闪着大眼睛,不知怎样安慰面前这个人。

    “文亮,这次回家听说铁路要恢复接班了,咱点的牟志强、蔺天生、罗安萍的父亲今年都退休,要是让接班的话,他们都能在铁路上班了。”

    “是吗。”要是自己的父亲活着的话,今年也刚好六十周岁。

    我真笨,明知文亮的父母没了,怎么还提这事呐。

    “文亮,前两天三姐让我写入团申请书了。”

    “也叫我写了,刚到点不长时间就叫我写了。”

    “你在学校不就是了吗。”

    “三姐让我写入党申请书。”

    “是吗,那你写了吗?”

    “写了,不要和别人说,让人知道怪不好意思的。”

    “放心吧,咱俩的事我和谁都不说,我们的事谁也不会知道。”深情地 ,“青年点真好,有你在身边真好。”

    真想把心爱的人抱在怀里,但赫文亮没有。

    “赫叔叔!”

    “赫叔叔!”

    两个小孩向这边跑来。

    陶晓丽直起腰,“慢点,别摔着!”

    “大玲、二玲你们怎么来啦?”赫文亮抱起了二玲。

    大玲举起一个布袋,“给。”

    “这是什么?”放下二玲,接过布袋。

    “鸡蛋。”大玲说。

    “鸡蛋?熟的吗?”

    “嗯。”

    拿出一个,“这个给你。”

    大玲在石块上磕破蛋皮。

    又拿出一个,“这个给你。”

    二玲晃着头,“妈妈不让。”

    “吃吧,叔叔让吃的,妈妈不能说。”

    陶晓丽亲了二玲一口,“这孩子真乖。”

    大玲的小手在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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