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父亲是屹立于江湖巅峰的强者，谁能杀得了他。”
庞泽眼睛通红，转过头冲着唐渊怒吼道。
父亲死了！
庞泽先是愤怒，然后就好像失去了寄托似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时半会，他还接受不了父亲之死。
难以置信，在他心目中无敌的父亲有朝一日也会死。
“这偌大的江湖，强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你父亲也就返虚一境，虽属强者，但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
唐渊淡淡一笑，对庞泽愤怒嘶吼视而不见。
庞泽沉默不语。
“庞盟主之死与我九绝宫无关，适逢其会，我偶遇你父亲遗体，遂将其交给你。”
唐渊负手而立，声音沙哑艰涩，说到最后油然一笑道：“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否则你父亲是不是没法入土为安了。”
“你从何处找到我父亲遗体？”
庞泽环抱着庞啸天尸体，语气低沉道。
“至尊盟禁地。”
唐渊倒是没有隐瞒，直截了当说道。
闻言，庞泽怒目而视道：“你擅闯我至尊盟禁地？”
“这已经不重要了。”
唐渊摆了摆手道：“你父亲重伤归来，在禁地疗伤，无奈伤势太重，不幸殒命。”
“谁杀了我父亲？”庞泽急声问道。
“九幽！”
唐渊轻轻吐出两个字，话锋一转说道：“以你的实力、天赋，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为你父亲报仇了。”
没有理会唐渊的挖苦，庞泽瞳孔骤然一缩，道：“九幽独尊？”
“没错。”
唐渊微微点头道：“就是这方势力，你想为父报仇，没有至尊境修为那是休想。你应当知道九幽独尊代表着什么。
那是屹立于皇朝之上的势力，在偌大的江湖也独占鳌头，兼之神秘，连找到他们都难上加难，何况寻仇。”
一番话让庞泽心里骤然一冷。
“你如何证明是九幽杀了我父亲？”
庞泽猛然反应过来，目光中透露着怀疑之色。
“喏！”
唐渊毫不犹豫将庞啸天的信取出来丢给庞泽，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无非是什么千年大劫隐秘，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实在没有必要隐藏。
又不是与自己利益相关。
庞泽脸上怀疑之色不减，接过信件，一字一句往下看。
第一个字，就让庞泽心里猛地一沉。
这确实是父亲的笔迹。
看着这纸张和字迹，都有些年头，短时间是无法伪造的。
也就是说，这是父亲的亲笔信。
一刻钟后，庞泽将信看完，失了魂似得坐在那里。
“父亲为何将盟主之位交给南宫。”
庞泽喃喃低语，脑海思绪混乱，百思不得其解。
唐渊淡淡道：“当然是他威信最高，实力最强，让他成为盟主，才不至于让庞盟主亲手创立的至尊盟毁于一旦。”
“那也不能让他当盟主，我焉有活路？”
庞泽脸庞狰狞道。
庞啸天让南宫阙任盟主之位，其中深意庞泽没有看出来，唐渊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唐渊真气一吐，曲掌成爪，将那封信摄入手中。
“这是我父亲的信，你凭什么拿走，还给我。”
庞泽眼看着信在手中溜走，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怒声道。
“道理很简单，弱肉强食，自古如是。”
唐渊笑着道：“我比你强，你无法反抗，这封信我还有其他作用，所以不能给你。”
“那你也休想我为你做任何事情。”
庞泽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引我出城，又将我父亲尸首交给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为你做事？
那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至尊盟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不会和你一起对付大长老，将父亲心血毁于一旦。
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哼。”
“不错，还不算太蠢。”
唐渊稍显意外，微微点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你也是后患，不如杀了了事。”
话落，没有继续与庞泽纠缠，在紫嫣耳边低语道：“杀了他，我们离开。”
紫嫣呵呵一笑道：“没问题。”
正说着，紫嫣就准备一掌击毙庞泽。
庞泽一直以为唐渊是元神境高手，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否则也不知成为待宰的羔羊。
“等等！”
在紫嫣掌心与头顶毫厘之差时，望着唐渊越走越远，庞泽脸上浮现惶恐之色，连忙说道：“我愿意帮忙，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啪啪啪！
唐渊回身鼓掌，说道：“庞公子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变脸之快，令庞泽叹为观止。
庞泽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想毁了至尊盟？”
“何出此言呐！”
唐渊微微摇摇头道：“在下对毁掉至尊盟没有任何兴趣，如今至尊盟与顾家联手，欲对付我九绝宫，我等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不会手软。
不过，我等对毁掉至尊盟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借此事给南宫阙一个教训。何况，偌大的至尊盟怎会旦夕间分崩离析。
至尊盟是关中散修联盟，朝廷不允许至尊盟崩塌，所以少盟主放心好了。”
“那好！”
庞泽咬牙应了一声，他知道唐渊没有说实话，但此时他只要一个台阶下，否则就是一死。
“少盟主乃是庞盟主独子，理应继任至尊盟盟主大位，难道少盟主没有想法？”唐渊声音幽幽，语气中满是怂恿。
庞泽神色微微一动，随即又是一皱眉，说道：“我实力低微，难以服众，根本坐不稳盟主之位。
所以此事不可能的，我也没有贪念盟主之位的想法；与其被别人架空，不如识趣一点，不去染指盟主。
而且至尊盟是散修联盟，又不是家族，还能嫡子继承。”
“至尊盟二长老对你如何？”
唐渊忽然问了一句。
庞泽道：“二长老是我父亲旧部，忠心倒是忠心，可惜是化神境修为，不如南宫和大长老，被两人压得死死的。”
“那南宫和郝星海不在了呢？”
唐渊好整以暇继续道。
庞泽脸色一变道：“你要啥大长老和南宫？”
“少盟主以为如何？”
唐渊微微一笑道：“若是少盟主愿意，有我等相助，干掉南宫和郝星海，或者让他们麻烦缠身不是没有可能。”
闻言，庞泽低下头，沉吟起来。
渐渐地，庞泽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一方面，南宫和郝星海不在至尊盟，无论他们是死还是离开，至尊盟实力都将一落千丈。
他不想让父亲的基业毁于一旦。
另一方面，他早被郝星海和南宫阙压得死死的，视为眼中钉，一旦父亲之死传扬开，他必死无疑。
他可不信南宫会放过他，包括父亲曾经那些旧部，到时都会被清除。
所以，他不争，意味着总有一天将被南宫干掉。
这是他逃不掉的命运。
如今，父亲一死，他将再无依靠。
父亲那些旧部，究竟还有几人忠心，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见庞泽挣扎许久，显然内心在作斗争。
唐渊好整以暇站在一旁，和紫嫣对视一眼，继续等待着。
许久之后，庞泽低着头，声音低沉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
唐渊双手一合，说道：“你父亲之死暂时隐瞒下来，我等不会宣扬出去，你也不要表现太异常，以免被别人察觉。
你还回去做你的少盟主，调动你在至尊盟的心腹，伺机偷出大长老手中账本。”
“这太难了！”
庞泽畏难道：“大长老太强了，万一被他察觉，必死无疑。”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唐渊耸耸肩，无可奈何道：“此事对你也有利，怎不会什么都让在下去做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庞泽咬牙说道。
接着，庞泽将庞啸天遗体抬起，转身准备离开，。
“少盟主先等等。”
唐渊笑着道：“你不能这么走了。”
“什么意思？”
庞泽眉头微微一皱，不解道。
然后，接下来他就明白唐渊是什么意思。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在他眉心处。
一抹清凉之意袭遍脑海。
然后，唐渊又将庞啸天尸体夺了过去，笑着道：“你父亲实力由在下先行保管，等你将账本交给我时，我再将你父亲遗体交还给你。
不过你放心，至尊境强者肉身不腐，放再长时间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
庞泽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摸了摸眉心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了防止少盟主耍花招，使了点小手段，希望少盟主能够见谅。”
唐渊手一翻，将庞啸天尸体收进储物戒中，说道：“你父亲遗体在下会妥善保管，相信以在下的实力，这个江湖能从在下手中夺取尸体之人屈指可数，所以少盟主尽管放心，一定要尽全力取到账本。”
“如此作为，根本不是合作。”
庞泽怒极反笑道。
“哈哈哈……”
唐渊不禁大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是合作，难道不是你无可奈何之下，才不得不暂时屈服吗？”
“如今，少盟主准备怎么办，都请随意。”
唐渊道：“无论是回至尊盟告发我等，还是为我等办事，都由庞少盟主一言而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前辈有失高人风范，哼！”
庞泽脸色难看，一甩衣袖离开。
望着庞泽离开的方向，唐渊对紫嫣说道：“我们也走吧。”
“庞泽是纨绔子弟，靠谱吗？”
紫嫣撇撇嘴，不信任道：“你可别鸡飞蛋打，最终落得一场空，至尊盟没那么容易扳倒。”
“谁跟你说我要扳倒至尊盟？”
唐渊看了紫嫣一眼，失笑道：“我再自大，也不至于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顶级江湖势力，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你是？”
紫嫣好奇道：“你真的只是想查清楚贩运私盐的真相，我怎么觉得不像呢？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那你别管。”
唐渊朝丛林深处走去，换掉服饰，从另一个方向走进凌霄城。
……
至尊盟。
庞泽神色如常走进至尊盟。
“庞泽，你去哪了？”
正巧碰到南宫阙外出，见庞泽从外面走进来，顿时一皱眉问道。
“有事！”
庞泽背着双手，对南宫阙这位强者没有丝毫尊敬，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南宫阙冷着脸，警告道：“这段时间最好待在盟里，九绝宫绝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会卷土重来，别被他们抓住要挟我等。”
“嗤！”
庞泽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南宫阙径直离开。
还威胁？
这老东西巴不得自己立刻就死。
只是他畏惧父亲，才不敢动手罢了。
庞泽微微摇头，将父亲之死和对唐渊的恨意压在心底，与往常一样，一副纨绔模样走到执法堂。
“铁叔。”
庞泽微微拱手道。
铁心看到庞泽，笑着道：“泽儿，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见庞泽衣服上泥土，铁心道：“这几天凌霄城动荡不安，听铁叔的，不要随便在城里逛。”
“那行，就听铁叔的。”
庞泽笑着应了一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这几日盟里兄弟都精神紧绷，怎不见大长老？
他是真神境强者，理应在盟里防备九绝宫再度来犯，数日没见他人影了。”
“大长老数日前便出去了，尚未归来。”
铁心不疑有他，笑着说道：“你怎么关心大长老，你不是与他一向不对付吗？
以我之见，还是少与大长老、副盟主争斗，至尊盟先交给他们打理又如何呢？等盟主出关后，一切都会重归于好。”
“那可不行，侄儿就是看不惯南宫。”
庞泽冷哼一声。
铁心失笑一声，微微摇头。
他了解庞泽，所以对此觉得奇怪。
两人聊了一会，庞泽晃悠悠走了出去，转到朝着大长老宅邸走去。
等到庞泽走到大长老宅邸，还没有真正靠近，便有数道身影闪现，躬身道：“少盟主，可是要见大长老？”
庞泽轻咳一声道：“大长老不在吗？我有事寻他。”
“大长老外出，不在府里，请少盟主几日后再来。”当即有人恭敬道。
庞泽想了想，微微点头，随后转身便走。
庞泽眼睛通红，转过头冲着唐渊怒吼道。
父亲死了！
庞泽先是愤怒，然后就好像失去了寄托似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时半会，他还接受不了父亲之死。
难以置信，在他心目中无敌的父亲有朝一日也会死。
“这偌大的江湖，强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你父亲也就返虚一境，虽属强者，但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
唐渊淡淡一笑，对庞泽愤怒嘶吼视而不见。
庞泽沉默不语。
“庞盟主之死与我九绝宫无关，适逢其会，我偶遇你父亲遗体，遂将其交给你。”
唐渊负手而立，声音沙哑艰涩，说到最后油然一笑道：“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否则你父亲是不是没法入土为安了。”
“你从何处找到我父亲遗体？”
庞泽环抱着庞啸天尸体，语气低沉道。
“至尊盟禁地。”
唐渊倒是没有隐瞒，直截了当说道。
闻言，庞泽怒目而视道：“你擅闯我至尊盟禁地？”
“这已经不重要了。”
唐渊摆了摆手道：“你父亲重伤归来，在禁地疗伤，无奈伤势太重，不幸殒命。”
“谁杀了我父亲？”庞泽急声问道。
“九幽！”
唐渊轻轻吐出两个字，话锋一转说道：“以你的实力、天赋，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为你父亲报仇了。”
没有理会唐渊的挖苦，庞泽瞳孔骤然一缩，道：“九幽独尊？”
“没错。”
唐渊微微点头道：“就是这方势力，你想为父报仇，没有至尊境修为那是休想。你应当知道九幽独尊代表着什么。
那是屹立于皇朝之上的势力，在偌大的江湖也独占鳌头，兼之神秘，连找到他们都难上加难，何况寻仇。”
一番话让庞泽心里骤然一冷。
“你如何证明是九幽杀了我父亲？”
庞泽猛然反应过来，目光中透露着怀疑之色。
“喏！”
唐渊毫不犹豫将庞啸天的信取出来丢给庞泽，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无非是什么千年大劫隐秘，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实在没有必要隐藏。
又不是与自己利益相关。
庞泽脸上怀疑之色不减，接过信件，一字一句往下看。
第一个字，就让庞泽心里猛地一沉。
这确实是父亲的笔迹。
看着这纸张和字迹，都有些年头，短时间是无法伪造的。
也就是说，这是父亲的亲笔信。
一刻钟后，庞泽将信看完，失了魂似得坐在那里。
“父亲为何将盟主之位交给南宫。”
庞泽喃喃低语，脑海思绪混乱，百思不得其解。
唐渊淡淡道：“当然是他威信最高，实力最强，让他成为盟主，才不至于让庞盟主亲手创立的至尊盟毁于一旦。”
“那也不能让他当盟主，我焉有活路？”
庞泽脸庞狰狞道。
庞啸天让南宫阙任盟主之位，其中深意庞泽没有看出来，唐渊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唐渊真气一吐，曲掌成爪，将那封信摄入手中。
“这是我父亲的信，你凭什么拿走，还给我。”
庞泽眼看着信在手中溜走，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怒声道。
“道理很简单，弱肉强食，自古如是。”
唐渊笑着道：“我比你强，你无法反抗，这封信我还有其他作用，所以不能给你。”
“那你也休想我为你做任何事情。”
庞泽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引我出城，又将我父亲尸首交给我，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为你做事？
那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至尊盟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不会和你一起对付大长老，将父亲心血毁于一旦。
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哼。”
“不错，还不算太蠢。”
唐渊稍显意外，微微点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你也是后患，不如杀了了事。”
话落，没有继续与庞泽纠缠，在紫嫣耳边低语道：“杀了他，我们离开。”
紫嫣呵呵一笑道：“没问题。”
正说着，紫嫣就准备一掌击毙庞泽。
庞泽一直以为唐渊是元神境高手，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否则也不知成为待宰的羔羊。
“等等！”
在紫嫣掌心与头顶毫厘之差时，望着唐渊越走越远，庞泽脸上浮现惶恐之色，连忙说道：“我愿意帮忙，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啪啪啪！
唐渊回身鼓掌，说道：“庞公子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变脸之快，令庞泽叹为观止。
庞泽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想毁了至尊盟？”
“何出此言呐！”
唐渊微微摇摇头道：“在下对毁掉至尊盟没有任何兴趣，如今至尊盟与顾家联手，欲对付我九绝宫，我等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不会手软。
不过，我等对毁掉至尊盟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借此事给南宫阙一个教训。何况，偌大的至尊盟怎会旦夕间分崩离析。
至尊盟是关中散修联盟，朝廷不允许至尊盟崩塌，所以少盟主放心好了。”
“那好！”
庞泽咬牙应了一声，他知道唐渊没有说实话，但此时他只要一个台阶下，否则就是一死。
“少盟主乃是庞盟主独子，理应继任至尊盟盟主大位，难道少盟主没有想法？”唐渊声音幽幽，语气中满是怂恿。
庞泽神色微微一动，随即又是一皱眉，说道：“我实力低微，难以服众，根本坐不稳盟主之位。
所以此事不可能的，我也没有贪念盟主之位的想法；与其被别人架空，不如识趣一点，不去染指盟主。
而且至尊盟是散修联盟，又不是家族，还能嫡子继承。”
“至尊盟二长老对你如何？”
唐渊忽然问了一句。
庞泽道：“二长老是我父亲旧部，忠心倒是忠心，可惜是化神境修为，不如南宫和大长老，被两人压得死死的。”
“那南宫和郝星海不在了呢？”
唐渊好整以暇继续道。
庞泽脸色一变道：“你要啥大长老和南宫？”
“少盟主以为如何？”
唐渊微微一笑道：“若是少盟主愿意，有我等相助，干掉南宫和郝星海，或者让他们麻烦缠身不是没有可能。”
闻言，庞泽低下头，沉吟起来。
渐渐地，庞泽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一方面，南宫和郝星海不在至尊盟，无论他们是死还是离开，至尊盟实力都将一落千丈。
他不想让父亲的基业毁于一旦。
另一方面，他早被郝星海和南宫阙压得死死的，视为眼中钉，一旦父亲之死传扬开，他必死无疑。
他可不信南宫会放过他，包括父亲曾经那些旧部，到时都会被清除。
所以，他不争，意味着总有一天将被南宫干掉。
这是他逃不掉的命运。
如今，父亲一死，他将再无依靠。
父亲那些旧部，究竟还有几人忠心，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见庞泽挣扎许久，显然内心在作斗争。
唐渊好整以暇站在一旁，和紫嫣对视一眼，继续等待着。
许久之后，庞泽低着头，声音低沉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
唐渊双手一合，说道：“你父亲之死暂时隐瞒下来，我等不会宣扬出去，你也不要表现太异常，以免被别人察觉。
你还回去做你的少盟主，调动你在至尊盟的心腹，伺机偷出大长老手中账本。”
“这太难了！”
庞泽畏难道：“大长老太强了，万一被他察觉，必死无疑。”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唐渊耸耸肩，无可奈何道：“此事对你也有利，怎不会什么都让在下去做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庞泽咬牙说道。
接着，庞泽将庞啸天遗体抬起，转身准备离开，。
“少盟主先等等。”
唐渊笑着道：“你不能这么走了。”
“什么意思？”
庞泽眉头微微一皱，不解道。
然后，接下来他就明白唐渊是什么意思。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在他眉心处。
一抹清凉之意袭遍脑海。
然后，唐渊又将庞啸天尸体夺了过去，笑着道：“你父亲实力由在下先行保管，等你将账本交给我时，我再将你父亲遗体交还给你。
不过你放心，至尊境强者肉身不腐，放再长时间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
庞泽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摸了摸眉心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了防止少盟主耍花招，使了点小手段，希望少盟主能够见谅。”
唐渊手一翻，将庞啸天尸体收进储物戒中，说道：“你父亲遗体在下会妥善保管，相信以在下的实力，这个江湖能从在下手中夺取尸体之人屈指可数，所以少盟主尽管放心，一定要尽全力取到账本。”
“如此作为，根本不是合作。”
庞泽怒极反笑道。
“哈哈哈……”
唐渊不禁大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是合作，难道不是你无可奈何之下，才不得不暂时屈服吗？”
“如今，少盟主准备怎么办，都请随意。”
唐渊道：“无论是回至尊盟告发我等，还是为我等办事，都由庞少盟主一言而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前辈有失高人风范，哼！”
庞泽脸色难看，一甩衣袖离开。
望着庞泽离开的方向，唐渊对紫嫣说道：“我们也走吧。”
“庞泽是纨绔子弟，靠谱吗？”
紫嫣撇撇嘴，不信任道：“你可别鸡飞蛋打，最终落得一场空，至尊盟没那么容易扳倒。”
“谁跟你说我要扳倒至尊盟？”
唐渊看了紫嫣一眼，失笑道：“我再自大，也不至于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顶级江湖势力，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你是？”
紫嫣好奇道：“你真的只是想查清楚贩运私盐的真相，我怎么觉得不像呢？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那你别管。”
唐渊朝丛林深处走去，换掉服饰，从另一个方向走进凌霄城。
……
至尊盟。
庞泽神色如常走进至尊盟。
“庞泽，你去哪了？”
正巧碰到南宫阙外出，见庞泽从外面走进来，顿时一皱眉问道。
“有事！”
庞泽背着双手，对南宫阙这位强者没有丝毫尊敬，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南宫阙冷着脸，警告道：“这段时间最好待在盟里，九绝宫绝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会卷土重来，别被他们抓住要挟我等。”
“嗤！”
庞泽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南宫阙径直离开。
还威胁？
这老东西巴不得自己立刻就死。
只是他畏惧父亲，才不敢动手罢了。
庞泽微微摇头，将父亲之死和对唐渊的恨意压在心底，与往常一样，一副纨绔模样走到执法堂。
“铁叔。”
庞泽微微拱手道。
铁心看到庞泽，笑着道：“泽儿，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见庞泽衣服上泥土，铁心道：“这几天凌霄城动荡不安，听铁叔的，不要随便在城里逛。”
“那行，就听铁叔的。”
庞泽笑着应了一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这几日盟里兄弟都精神紧绷，怎不见大长老？
他是真神境强者，理应在盟里防备九绝宫再度来犯，数日没见他人影了。”
“大长老数日前便出去了，尚未归来。”
铁心不疑有他，笑着说道：“你怎么关心大长老，你不是与他一向不对付吗？
以我之见，还是少与大长老、副盟主争斗，至尊盟先交给他们打理又如何呢？等盟主出关后，一切都会重归于好。”
“那可不行，侄儿就是看不惯南宫。”
庞泽冷哼一声。
铁心失笑一声，微微摇头。
他了解庞泽，所以对此觉得奇怪。
两人聊了一会，庞泽晃悠悠走了出去，转到朝着大长老宅邸走去。
等到庞泽走到大长老宅邸，还没有真正靠近，便有数道身影闪现，躬身道：“少盟主，可是要见大长老？”
庞泽轻咳一声道：“大长老不在吗？我有事寻他。”
“大长老外出，不在府里，请少盟主几日后再来。”当即有人恭敬道。
庞泽想了想，微微点头，随后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