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星河带着问橙赶到第三个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知道这次是自己来晚了,正要掉头带问橙避开警察离开时,突然一个人影从绿化带中扑出一把抱住了问橙的腿,就算洛星河反应快及时停车,那个人依然被摩托车拖行了十多米。
    等摩托车一停稳,问橙马上跳车查看抱住自己腿的这个人,那是一位老年女人,看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她至少也得六十岁左右了,身上的绒线裤被磨破,膝盖也磨没了一层皮还在流血,抱着问橙腿的同时,手里还死死的抓住一个印着卡通人物的红色老旧手提包。
    问橙握住女人的手让她松开自己的腿,马上扶她从地上起来向救护车那边走去。
    “问橙,你傻了,那里有警察!你前两个案子还没解释明白,这个案子你再掺和进去你就是凶手了!”
    洛星河看清问橙意图后,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阻止她办傻事。
    “她腿磨没了皮我总不能因为怕事不管她吧!”
    问橙依然要送她过去,洛星河看出问橙态度坚决,无奈的抢过受伤的女人推开问橙说到:
    “我手机给你,如果收到第四个地址你就可以去打出租车了,我送她过去多半就回不来了,你也可以不用再见到我了。”
    洛星河递出手机,扶着女人去‘投案自首’。
    “等等!她穿的还算干净,就是衣服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破旧,所以……所以她拦咱们的车到底是为了干嘛,不然咱们先问问再送她去救护车上?”
    问橙拿着洛星河的手机,被他说的话影响,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渣女,在逼洛星河离开自己,为了减少对他的负罪感,问橙只好先留住女人问问情况再送她去就医。
    “好,那咱们先问问。”
    洛星河马上放女人坐到地上,无意中蹭到了女人的袖子,女人手腕上有个特殊记号,那个记号是人与吸血鬼结契的专属标识,但这女人手上的却是最低级的标识,契约内容履行完毕这个标记就会自动消失。
    “你是诺欧德的人?还是你有什么事求了他?”
    洛星河扶她靠到绿化带旁的灌木丛上,直接问她和吸血鬼诺欧德的关系;对方因为膝盖上的伤痛频频皱眉不想说话。
    “她从受伤到现在一直没吭声,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问橙不确定的问着,伸手去摸女人手中紧握的红色手提包,想从里面找点能证明女人身份的线索。
    女人察觉到手提包上的异常,因为疼痛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忍住腿上疼痛警觉的坐直,猛的握住了问橙的手。
    “这是我的全部了!别把它拿走好吗?”
    女人用力的攥住问橙的手,眼中含泪祈求着问橙放过自己的手提包。
    “好……好……你先松手行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问橙被对方的精神状态吓到了,努力向后抽手,想让自己的手脱离女人的抓握控制。
    “带我去自首,都是我做的,随身听和旧手机还有影碟机都是我从废品回收站收回来的,他们做了恶事就要付出代价!我等这一天等十五年零三个月十天了!我知道我会死,但不能替女儿报仇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每天像活死人一样真的太累了。”
    女人根本不想松开问橙,察觉到她要逃离,抓她手的力道又加大了许多,人也瞬间变得癫狂起来,想要把这十五年来的委屈全告诉问橙。
    “女儿?女儿?稚儿!你是宿倩倩稚儿的母亲!你……你现在的样子说你是稚儿的奶奶都有可能了。”
    “送我去自首,剩下的事就是我和警方的事了,我已经远远的见过稚儿了,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就够了。”
    女人默认了自己是宿倩倩,问橙根据她的话大脑快速的运转着,自己好像也隐约听过诺欧德这个名字。
    “洛星河,诺欧德是给你提供地址的人吗?”
    “嗯,你上次被夏侯笙附身的时候,就是被他抓走了,他的业务属于黑白通吃,正派的钱收的心安理得,邪门歪道的脏钱他也不介意,并且他从不多问问题,给的起代价查什么有什么。”
    有了洛星河的认证,问橙明白了此时的宿倩倩,她应该是从诺欧德那里比自己先一步得到地址,看到了稚儿报复那四个伤害过她的人,她想替稚儿顶罪。
    难怪自己总是比小妖王和稚儿晚一步到达现场,情报就从诺欧德那里出去的,他一家赚四家的钱还顺便帮助了稚儿复仇,给她找好了替罪羊,再阴谋论一点,这一切弄不好就是宿北斗让诺欧德安排好,帮小妖王脱身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南家借小妖王谋划操控南海的事胎死腹中。
    “问橙你怎么了?”
    洛星河看到问橙将手从宿倩倩手中抽出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断的打转。
    “第四个,第四个地址给你了吗?第四个地址到底是指那里?童谣只有三个人,最后由妈妈来收尾,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智商完全不够用啊!”
    问橙知道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内心的不甘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想先一步明白这四个地址之间的相互联系,但越想越想不出来,急的问橙不断揉搓着头发。
    与此同时离问橙二百米开外的单谚这边,吴郝摸索着将一台老旧的影碟机断电,屋内的童谣声戛然而止。
    等他将影碟机处理好抱出屋外时,单谚正在开着扩音跟钱修通电话,他站在一旁听了一下单谚的童谣分析,猛的一拍脑门懊悔自己错过了童谣部分,手中的影碟机摔落到地上发出声响,惊动了单谚,单谚拿着笔回头看吴郝一眼。
    “你和钱队继续我这就把它抱到车上打包带走。”
    吴郝赶紧蹲下捡影碟机,单谚又跟钱修继续聊了起来:
    “童谣第一句脸蛋脏了,应对上朱得凤的脸皮被剥,她应该就是后半句那个阿姨,第二句买新衣服的叔叔应该就是被剥皮了的汤昊先,第三句的换鞋对应上了河盛明被砍的双脚,前三句已经构成了一个绑架案,第四句讲的应该就是凶手了,现在完全有理由抓宿倩倩归案了。”
    钱修和单谚打电话的同时,身后就是问谦拿着河盛明的照片,给砸过河盛明店的那个流浪汉看。
    在查到流浪汉被河盛明养在精神病院里养了十年,十年的床位费一个月也没少给过,这更让钱修坚定了他的怀疑,河盛明绝对和流浪汉认识。
    于是他便随手打印了一张河盛明的照片,拽着问谦一起,两个人连夜赶到了精神疾病疗养院见这位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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