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暗中在查可能会泄露纪颜宁身份的人,而袁武也让人一直盯着那些乞丐,可是却毫无收获。
    仿佛只是出现一瞬,又消失不见。
    既然查不到人,纪颜宁便让袁武将人给撤了回来,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对她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就算是有人相信,如今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一个月过去,元娇娇诞下了一个女婴,取名段姝。
    段姝是个喜欢闹腾的姑娘,哭起来嗓门很大,有时候元娇娇都觉得头疼不已,每每如此,都是孩子他爹去哄停了。
    虽然如此,这孩子却不是个爱哭包,纪颜宁抱着的她的时候,丝毫不认生。
    这孩子实在讨人欢喜,纪颜宁给她送了个金锁,认作干女儿。
    看着纪颜宁逗弄孩子,元娇娇叹道:“别看她现在乖得很,哭起来我简直不想承认我是她娘,只能让奶娘哄着。”
    纪颜宁失笑,说道:“毕竟孩子还小,更何况段少卿也很上心。”
    提到段无瑕,元娇娇却是笑了,点头道:“嗯,他倒是很上心。”
    虽然府中那么多人都照看这小段姝,可是段无瑕无论是对于小段姝还是元娇娇,都十分上心,即便是有棘手的案子,也会想办法早些回来。
    元娇娇看向了纪颜宁,说道:“不过你还有几天就要离开长安了,我好舍不得你。”
    她是很喜欢纪颜宁的,在这个世上,可以说改变她命运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师父元靖,还有一个就是纪颜宁了。
    是纪颜宁把她带回了长安,还一直护着她,保护着她,相信她。
    如果不是纪颜宁,或许她现在应该仍是在流浪江湖,当一个所谓的江湖神偷,走遍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朋友,更不会感觉到如今的幸福。
    她很喜欢纪颜宁,心底觉得世上再没有那个女子比纪颜宁更好了。
    纪颜宁听着她的话,多少也有些不舍:“宣州不算太远,又不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元娇娇想了想,说道:“宣州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去过一次,不过那宣州知府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偷了人家的钱,还指望人家好相与?”纪颜宁忍不住戳穿她。
    元娇娇面色一红,辩解道:“我的直觉一般都不会错的,更何况我从来不偷清官的钱财,那宣州知府贪了不少,我看着他应该是花不完,才好心帮他花了那些钱的。”
    见她毫不心虚的辩解,纪颜宁哑然失笑。
    想起当初的元娇娇,大抵就是凭着这样的心,一直浪迹江湖的。
    不知道元靖如果能看到元娇娇现在的境遇,是不是会感觉到欣慰呢?
    纪颜宁也很喜欢元娇娇,因为元娇娇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她是个很纯粹的人,让纪颜宁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
    从段府里回来,纪颜宁仿佛有些淡淡的感伤。
    亲王一旦去了封地,按理来说,无诏不可再回长安。
    长安对于纪颜宁来说,意义非凡。
    她从小生于长安,长于长安,对于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尽管应府和楼府都已经不在了,尽管当初那些人已经物是人非,可当她真的要离开这里,心里却有着淡淡的不舍。
    从前她并不一个容易感伤的人,只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亲手将以前的事情了解之后仿佛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不少。
    容祁办了宫宴,为了给容澈践行。
    虽然知道暄王已经有了王妃,但是不少的世家却是想着若是家中的姑娘能当个侧妃也是好的,所以宫宴上不少的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引起容澈的注意。
    只是容澈对她们视而不见,目光只有在看向纪颜宁的时候,才会温和许多。
    其他的姑娘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看着纪颜宁的那张脸,她们连生气都觉得没有必要了,就凭暄王妃的容貌,她们这些人想要赢得暄王的注意简直是不可能。
    容祁和容澈从小一起长大,友谊颇深,即便是不少大臣觉得应该忌惮容澈,可是在容祁看来,没有容澈,他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天气渐渐变凉,已经入了秋。
    容澈和纪颜宁也开始启程打算前往宣州。
    柳家一行人前来送行,一向坚强的纪琅倒是红了眼睛。
    纪颜宁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琅儿在长安要好好的,等太学放假可以到宣州找姐姐。”
    纪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安氏嘱咐了许多,一脸的不舍,就是担心这路途遥远,怕纪颜宁吃不消,却是忘记了当初纪颜宁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
    一一道别,纪颜宁这才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而行,她掀开了马车的车窗帘子,回头看着站在城门口处送行的人,眼眶也有些发热。
    这些人都是关心着她的人啊。
    长安渐行渐远,纪颜宁伤感的情绪倒是没有维持多久,她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走了几日,到了一处的驿馆之中,车队今晚宿在驿馆内。
    这驿馆有些偏僻,但是对于来往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好地方。
    纪颜宁要了水,好好洗漱一番之后,这才让人送了饭菜进来。
    出门在外,伙食自然比不得在府中的日子,不过纪颜宁不是个娇气的,倒是习惯得很。
    驿馆里住着不少来往赶路的人,纪颜宁对他们不感兴趣,所以就在房间里和容澈下棋。
    容澈的棋艺进步很快,可以说是在和纪颜宁切磋的时候,因为纪颜宁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在失败之中反而成长得更快,偶尔能和纪颜宁打个平局。
    这十分的难得。
    毕竟纪颜宁的棋艺诡异非常,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的。
    不过这盘棋他是注定讨不到好了,想了半响也不知道这棋子该如何落下。
    “叩叩。”
    门外响起了护卫的敲门声。
    容澈抬眸,开口道:“进来。”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随即禀报道:“王爷,这两日跟在我们后面的商队,似乎有些问题。”
    听到侍卫的话,手指里正夹着一颗白子的纪颜宁歪头看向了他。
    容澈放下了手中的黑子,问道:“怎么回事?”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商队。”侍卫说道,“前两日还算是安分,可是今晚似乎是格外的注意我们的动静,虽然做得隐蔽,不过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不是善茬。”
    纪颜宁听了侍卫的话,微微蹙眉起来。
    如今她和容澈都已经打算去宣州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暗中跟着?
    容澈说道:“先把人给盯紧了,若是再有什么动静立马汇报,若是他们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下手不要手软。”
    虽然不知道会是谁派来的人,但是如果对他们有威胁,容澈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侍卫应了一声是,随即退了下去。
    纪颜宁纤长的手指还在玩弄着手中的棋子,她看向了容澈,说道:“你觉得可能是谁派来的?还是单纯的求财?”
    容澈的眸子里有些寒意,说道:“我们的身份很明显,求财总不能求到我们的头上来。”
    纪颜宁点头,觉得也是,一看他们这个架势,便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除非是亡命之徒,不想要命了,才敢打他们的主意。
    所以这些人只能是有预谋而来。
    他们一行人才离开长安几天而已,就有人忍不住想要动手了,纪颜宁还真的猜不到到底会是谁来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暄王府要搬去宣州,日后就和长安的人没有多少的纠葛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要踩上一脚,只怕还会惹祸上身。
    能这般下本而且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还要来动手的,那渊源应该确实很深了。
    不过纪颜宁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个人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提高警惕。
    不过似乎是他们多疑了一般,跟在他们身后的商队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商队里还有着一个和纪颜宁年龄相当的姑娘,据说是商队管事的女儿,她的丈夫也在这次的护送任务之中。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就看见了她一直看向了纪颜宁的方向。
    不过纪颜宁没有理会,让人将东西清点了之后,王府一行人就开始赶路了。
    那个商队拦住了其中一个护卫,打算和王府的人商量,一起赶路。
    他们这些人是去颍州的,在路线上要路过宣州,正好同路。
    不过容澈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可不想带着任何人一起,而且还是一群不知道用心的陌生人。
    被容澈拒绝了之后,商队的人虽然失落,不过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一直默默地跟在王府的队伍之后一段距离。
    因为他们要走的是同一段路,即便是觉得这个商队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也无法莫名其妙就将人给驱逐了。
    好像是知道王府的人有戒备心,他们平日里也不会靠的太近,不过赶路的速度都差不多。
    离开长安已经半个多月,天气是越来越凉了,不过他们队伍里带了足够多的厚衣服,即便是晚上也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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