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双臂并拢往胸膛前一搁,有的没的说道:“好好管管这位吧!你这一走,他更有些得意忘形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这携带着娇妻美妾是来救你的!你信?”左眉眼朝楼下二楼一挑,示意‘家眷’都在那层哩。
    凌霜占艳菊花凝露将黑仁白瞳抖搂出精神,心道:“好一位美人坯子,帝妃就算被石玉瑄改造美貌,在她面前也得相形见绌。瞧莫莹神色,这罗弋风的确跟她非一般的郎情妾意啊……”想着,她这粉色的下眼睑上表露出‘不高兴’三字来。
    莫莹听出弦外之音,也懂褒姒眼神之意,气冲冲地放下‘二郎腿’,令白裙下摆在她遽然站起来那刻还大幅晃动。
    莫莹一推罗弋风,徒留那垂鬓分俏髻给罗弋风万千尴尬的遐想。
    凌霜占艳菊花凝露小步快跑,嘴里喊着,“莫莹!莫莹!”这大得韵味无穷的黑瞳却偷瞪着罗弋风。
    罗弋风仍在原地裹足不前,恰被褒姒柔荑一扒拉右肩,唬得他拔腿便追,火急火燎得。
    只听莫莹大发雷霆地叫道:“罗弋风!你个喜新厌旧的混账!”
    屋子内顿时一团糟!众女子惊恐着这个不速之客,同时站立起来,看她一人发狂。
    轻华、七七异口同声地喊道:“莫莹!”;怜月溪、邀星却异口同声说道:“是她!”
    怜月溪最是挑衅,待她料定这女子就是莫莹之后,她就一股脑懒懒地露出玉足摊在床沿并露出来那履上足如霜的小腿,整个身段软在床中央,打起来哈欠!
    正巧,轻华和七七在怜月溪身上的怨恨眼神被见微知著的莫莹瞅到。好莫莹,越发恼得暴跳如雷!
    莫莹疾步半跑着临近桌前,一摊双臂,弓下上半身就‘哗啦啦’将茶碗瓷杯尽甩在地板之上,接着,莫莹一揣就近的凳椅倒翻在地,边骂道:“叫你赶我走!叫你赶我走!叫你朝秦暮楚!叫你朝秦暮楚!”边又停不下双手把个客店之屋砸了个稀巴烂!
    这时,跟在莫莹后面的凌霜占艳菊花凝露恰好进来,也是一股子**味蕴藏在骨子内,一声不吭!
    怜月溪嘲弄道:“真瞧不出来你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居然在这里发飙!”
    莫莹气炸了,那头冠上的发髻都在颤动,她一白眼,将矛头对准怜月溪,就朝她跑去。
    怜月溪见她不依不饶,要来‘干仗’,坐起来香躯就准备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两人果真掐起来架了!
    一席好好的暖阁床榻上,两人便扭打一团。这边来揪莫莹的发髻;那边来掏怜月溪的手腕来咬。一个把左臂格挡着对方的下颔;一个拿右手拽住对方的软手来减轻头皮上的麻痛!
    真真是,乌糟糟,乱团团,哭爹喊娘,骂秽叫脏!
    罗弋风急急进来,所有注意力都在莫莹、怜月溪身上,心中苦道:“乱成一锅粥了!乱成一锅粥了!”
    他还没跑两步,就听“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原来那门口站着的凌霜占艳菊花凝露瞅着罗弋风进来,怨就油然而生。她将三寸金莲抬出裙外故意绊倒罗弋风以解心恨!
    罗弋风吃个‘狗啃屎’,肿了鼻子往身后一看,正跟凝露的幽怨眼神‘接轨’,心道,“好么!这个也是在跟自己找茬!”
    当下,罗弋风顾不了这许多,泱泱地爬起来要劝架。谁料?莫莹、怜月溪一看是罗弋风,均都偃旗息鼓,一人一边罗弋风的脸庞,赏了他个耳刮子!
    “啪!啪!”两声,响声震天!
    罗弋风杵在当地,犹如掉落万丈深渊,俩手来捂火辣辣的脸颊,苦道:“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吗?”褒姒慢步跨入阁内,“你咎由自取!活该!”
    罗弋风似乎在向轻华、七七发求救信号,但她们两人好似串通一气,权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有因必有果!”褒姒傲慢着玉脖,挺着尖鼻,往屋内狼藉的景象扫览。
    这时,店小二被她俩惊动,赶来瞧个究竟,手里还端着几碟茶水。
    邀星轻移莲步,接过来说道:“我来吧!”
    有凌霜占艳菊花凝露从内怀捏出几颗上好雪晶,溜溜地滑落在小二那早捧好的双手里,说道:“这里摔烂的座椅我照价赔偿,另外到饭点送来酒菜就好!”
    小二机灵地窥探这里是因为‘打情骂俏’的缘故,才连连点头,示意无妨,就伛偻着身子笑退出去。
    凌霜占艳菊花凝露轻轻把门一掩,再把门栓拦严实,心道:“今个,我非对你这小子摸清底细不可……”
    罗弋风见一屋子女人都在刻意针对他,他以为邀星一定会以他为中心关怀他,低声道:“还是邀星妹子好!快!快把茶水给你姐姐们一一送去!”
    但听“吧唧吧唧……”几声……
    那端在邀星手里的茶水全打碎在地板上,尽显愤愤不平之‘色’。
    罗弋风哭丧着脸,心道:“坏了!这邀星都耍起来威风了!这是要活剥我的节奏啊……”
    屋内突然寂静无声,好一会儿都没有言语之音。
    罗弋风咽几口干唾沫,蠕动着喉结,听着自己搅乱心脏的乱音,毫无脾气。
    过后,褒姒、轻华、七七、莫莹、怜月溪、邀星、凌霜占艳菊花七位女子一一端坐各处,好似公堂大审案一般,静待罗弋风交代前因后果。
    罗弋风傻笑着挪着脚尖踢来座椅想要坐下,只听“光朗朗”一声,吓得他魂不附体。
    然后,罗弋风睁开这唬了一跳的双眼,见地板之上是女子洗衣的搓板,抬起头才知道是褒姒刚才掀过来的搓板,心道:“妈妈呀,这是秋后算账啊!”
    “你说什么!”褒姒怫然不悦道:
    罗弋风一双抖动的无力之腿‘噗通’一声便跪在搓板之上,就投来可怜之色环顾四周来寻求求救之人。
    “说罢!”褒姒盛气凌人道:“好好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里面多是互不相识的?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罗弋风头都大了,一抹额头上的冷汗,“老婆!瞧你说的!呵呵呵……这哪里需要介绍什么?”
    “介绍什么?我才瞧出来!这冰花潇湘馆的凌霜占艳菊花凝露你是怎么认识的?她的眼神里也有几波秋水之意?”轻华一副刨根究底的模样问道:
    罗弋风不尴不尬地心道:“……进退两难啊!进又讲不得是在逃婚时偶遇的凝露,退又瞒不过说是不认识凌霜占艳菊花!她们咄咄逼人,巧又是人都齐了,我撒谎都没地撒!”
    “可不是逃婚逃出来的凌霜占艳菊花么;她在这你杂就不能撒谎了呢?”褒姒毫不留情地说出罗弋风所想,争风吃醋道:“可知你是个贱骨头?是不是怕撒了慌了她就不待见你!是也不是?”
    怜月溪看褒姒好一副嘴脸,有意拉拢凌霜占艳菊花凝露,说道:“你这般夹枪带棒可不好?万一罗弋风对她真是情有独钟呢?”边捋顺妆容,边借机旁敲侧击。
    可苦了莫莹……莫莹竟然不知这身边的就近闺蜜竟然也是她的情敌,“罗弋风啊罗弋风……”改了口气,又道:“凌霜占艳菊花啊凌霜占艳菊花……”停顿片刻,接道:“你们瞒的我好苦?谁曾想,我还得把你划入我的对手之中!”眼睫毛刺破泪珠,两行泪顺脸滑落。
    “罗弋风!”七七吼道:“你可真行?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发展到了七个?说?你是不是要一个后宫女务队出来啊!嗯……”
    罗弋风央求褒姒,他知道这里褒姒说话最有‘权威’,也只有褒姒或可将这些他的烂事摆平,“褒姒好老婆……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褒姒故意装作听不见,充耳不闻唬道:“这北疆的公主怜月溪你不打算让冰花潇湘馆的凌霜占艳菊花凝露知道知道?”
    “公子?你的确花心!我都不知道你真有这么多茬子事哩?我一个婢女都有些看不惯了……”邀星软声细语道:
    “她是谁?”莫莹可算平息了那气出来的起伏双肩,“在海市蜃天景出现之前?可没她?也没她?”莫莹最后指着怜月溪公然问向罗弋风道:
    罗弋风心中央求道:“好褒姒老婆?你开开金口帮帮我啊……你最有威严?也最有发言权!你真打算让我跪在这搓板上一辈子啊……你不心疼?”
    “哼!”褒姒说道,“我心疼?哼!你就跪着吧!”
    “罗弋风!”凌霜占艳菊花凝露说道:“你可真会装样子?又是男扮女装?又是捉弄浪次?又是逃婚?我真后悔不该救你躲避浪次!是啊!你是鬼帝!你怎么会稀罕我来救你?”
    “捉弄浪次?逃婚?”莫莹恍然大悟,问道:“捉弄浪次?捉弄浪次?哼!竟然还介怀那时候的小事!”抑扬顿挫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的确是男扮女装来骗我们!”
    轻华一点头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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