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弋风见跑了独占花魁梅花,很感憋屈。他知道!这样以来,他要洗刷自己的清白就难比登天了。面对升山琦氏,只讨来这般半间不界的局面,他很是尴尬!
    罗弋风一拱手,向琦柳烟欲要再次说明缘由,却被流猿打断说道:“鬼帝!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再怎么辩说也是于事无补,就我老赖头得益于胤的这一救来说,按理说,我来做个和事老是再好不过!不过!我也不能太胳膊肘朝外拐……你说是吧!这样,既然我流猿回到了升山,就讨扰我大哥几天,也为各位于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调查……倘若真是我们琦氏做的不周到,我定然使烟儿给各位陪个不是!”
    琦柳烟仍然断定飞燕之死跟罗弋风跑不了干系,带着敌意的口吻下逐客令道:“叔叔!咱们就拜别卡咝丽吧!”
    卡咝丽为难之色逃不过胤的眼神,胤替卡咝丽朝琦柳烟说道:“还望各位海涵,我们本该是联盟的关系,可事与愿违……”顿一下,对流猿笑道:“流猿!就劳烦你替我鬼帝细细调查一番了!”
    “一定!”流猿打了保票,“该是我还你人情!”
    这时,琦勇义怀揣着心服口服,对胤说道:“现世有说: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亡国大夫,不可图存!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烟儿做出了决定,我作为辅佐他的长老只好听之任之!不过!胤!我也实在承蒙你以德报怨救我二弟……”吞吞吐吐,“将来若真相大白于天下,且证明贵邦鬼帝是被冤枉的,我定叫烟儿前去负荆请罪!”
    所向门临空一迈,以侧面之躯面对琦勇义说道:“但愿如此!”
    卡咝丽觉得所向门有些太过不近人情,憨笑道:“琦老爷子,还望不要跟所向门一般见识!呵呵!”正面恭敬地一作揖,“现世常说买卖不在仁义在!没有永远的敌人……很是期待我们可以联盟!”
    “请!”琦柳烟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根本不愿意多费唇舌,再次轰道,“恕不远送!”
    过后,众人各自料定了各自事宜……卡咝丽只好带领众人退出峡谷,离开琦氏领地!
    卡咝丽面有忧虑,黯然神伤,有胤插科打诨道:“我的琉璃公主啊,你说要是鲨鱼吃了绿豆会变成什么!”
    卡咝丽一翻死鱼眼,闷道:“什么!”
    “绿豆沙呗!哈哈哈哈……哈哈哈……”胤独自捧腹大笑。
    “一点也不好笑!”卡咝丽忧郁地笑出泪,泣道,“这种严峻的形式,我该怎样给父亲一个交代!”
    胤暮然严肃,掷地有声道:“卡咝丽啊!有我在!就会有交代!”
    这时,沉寂许久的燚瑶鼓足了勇气,在众人间隙中来寻七七,早起伏了双肩,成泪人一个!
    燚瑶呼喊道:“姐姐……姐姐……”
    七七一愣,甚是不解,回过头来却看见是燚瑶,痴痴地问道:“你是在叫我?”
    突然,众人停伫不前,有卡咝丽和胤踌躇满怀,见燚瑶一个劲儿地喊道:“姐姐!姐姐!”
    燚瑶点点头,泣不成声,说道:“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爷爷?”七七好似一点也不知道其中缘由,“谁的爷爷?”
    “咱们的爷爷啊?你不知道?”燚瑶痛哭流涕道:
    七七一蹙眉,夸诞生惑,疑云满腹,暗忖道:“我是弋风的妻子,而燚瑶是所向门的心仪之人,叫我姐姐也在情理之中!可是……”
    “七七!”卡咝丽甚是郑重其事,说道:“曾经的海宫主七七!我的弟妹啊!”顿一下,问道:“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七七仿若听到石破天惊之音,骤然一声不吭,呆若木鸡!
    胤接着说道:“骊母灵柩!鱼肠雪姬剑!你可知道是传承谁人之物!”
    “谁?”七七目瞪舌僵,“是谁?”
    “南宫红颜!”胤脱口说道:
    “南宫红颜……”七七痴痴道,“南宫红颜?”
    “嗯!”燚瑶压抑了许久的悲苦,一时间爆发出来,说道:“她是咱们的娘亲啊!”
    七七一松全身的骨骼,似要垮在地上,被罗弋风一揽,扶正……罗弋风呵护备至道:“不要紧吧!七七!”
    七七拿柔荑一拂额头,睁开难以置信之眼,问道:“当真!”
    卡咝丽一派风衣严峻道:“当真!南宫红颜正是你的亲生母亲!而燚朝是你的生身之父!”
    七七强制压抑情绪,刻意使得柔段一副亭亭玉立,再问道:“怎么会?怎么会?”才现幽闺弱质之相,踉跄要倒。
    燚瑶凄苦道:“怎么你不知道么?”一行泪,一行冷汗,“那……那……那我该怎么寻找他们!”
    所向门很是替燚瑶悲伤,蓝色的眼睛动也不动,软声道:“他们在很远的地方!”
    七七掷地有声道:“他们……他们……他们是南宫红颜和燚朝!可是……”也泣不成声,“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胤严肃地说道,“因为骊母灵柩!”
    接着说道:“圣赐之物!他们很想得到,或许是因为你的父母想要保护你吧!”胤侃侃说道:
    七七回想起来他们抛弃她的场景……即便在此时,它竟然还有历历在目的意犹未尽之伤!
    “我苦寻昆仑镜,不断修真……使自己强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替他们讨回公道!”吞声忍泪,“可直至今日,我都还未寻觅到仇人!也见不得他们的踪迹……不想!”停顿一下,来看燚瑶,“却得来个天大的秘密!”
    想来血浓于水,两人即刻抱头痛哭,是缅怀,也是感激!
    脂粉泪糊衣已湿,同心芙蓉一茎生,道是瑞莲在作弄,哪料人生苦煞人!
    这时,邀星等人手中的长明灯已经渐渐微弱,她们一起将灯芯换了一回……却是一路无话,该是被七七燚瑶的悲不自胜感染,各自愁容满面!
    眼见近得天无山冰武卫防区——却是缐泉值候。他见卡咝丽一行踱来,面带悲情,以为他们早知道新风特穆尔将军之事,突兀道:“鬼帝!”又向卡咝丽作揖拜道,“新风特穆尔将军想是不行了!”
    卡咝丽一听,更是悼心失图,摧心剖肝!
    罗弋风急道:“快带我等前去!”
    众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及至中军洞窟,由缐泉引领,急忙进去……但见新风特穆尔躺在暗亮的洞窟一隅,大有愁潘病沈之相!
    新风特穆尔微微转动头颅,瞅看鬼帝来临,公主访看,弱弱说道:“我这犬马之疾还劳鬼帝、公主前来,末将感激涕零!”
    罗弋风缓缓地坐在床榻前,紧紧抓紧新风特穆尔的手,说道:“新风特穆尔叔叔,怎么身体如此欠佳,你向来不都是极好的吗?怎么会……”泪水潸然而下!
    新风特穆而白着唇,以尸居余气之言轻答道:“鬼帝!我很庆幸这一息尚存的时候还能见你一面,望恕我不能助你东山再起,再效犬马之劳了!”咳嗽一声,又道,“我一莽夫武将,有刀剑之伤在所难免,本就以草药续命,能待到现在,我已经很是庆幸了!早在大破联盟之时,我这身上毒疮就烂进骨头里了……”笑笑,“呵呵!现在医药罔效,该是我随先帝而去了……只是……只是我有什么面目见他!”微微回正头颅,直视洞顶,苦道,“我这戎马一生,忠贞可见,临了了却让冰帝遗孤痛失冰城,真是耻辱……耻辱……啊……”
    “新风特穆尔叔叔,你切莫激动!切莫激动!”弋风赶紧劝说道: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新风特穆尔!你该有冰城最高的荣耀之冠!”胤掷地有声说道:
    “呵呵!胤大人谬赞了!”新风特穆尔奄奄一息之状更甚,“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痴痴念叨着,摇摇头,“我志该如何施展啊啊……”
    罗弋风哭道:“新风特穆尔叔叔!这……这……”难以启齿,“倘若你后,该由谁担任上将一职!统领三军!”
    新风特穆尔欣慰地笑笑,“我早为鬼帝物色好了这位青年才俊!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涣散的目光打量缐泉,说道:“鬼帝!缐泉该当此职!”
    罗弋风朝后看看缐泉,再回眸新风特穆尔,叹道:“可怜我新风特穆尔叔叔非是那修真之仕,否则肯定要延年益寿的!”
    “呵呵!鬼帝莫要取笑卑职了!我为鬼帝磨练这小子好久了!他……”一气哽咽,再难诉说,“呃呃……呃呃……”脖颈上扬,痉挛着这最后的气息,僵冷了身躯……
    “新风特穆尔叔叔……”
    “新风特穆尔叔叔……”
    罗弋风见新风特穆尔当真已经驾鹤西去,命去阴司,悲苦交加哭道:“呜呜呜……新风特穆尔叔叔……新风特穆尔叔叔……你这一去,叫我如何自处啊……呜呜呜呜呜呜……”
    卡咝丽轻声诉说道:“愿逝者安息,与世长存!”
    过后,那新风特穆尔之躯幻化为漫天晶莹之光,消散在洞窟中,久久不去!
    天无山四季如春,可在此时,却又下起来大雪——它在为雪狐灵新风特穆尔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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