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声响,这前行的两人便推开了狱牢的房门。罗弋风瞅去,见乌漆墨黑,哪里透出半点光来。他附耳细听,晓得水滴之声是由牢房内传来,登时便好奇心加重。他迈的跨度大了点儿,竟先一步左右侍卫跻身门旁!
    “诶!”这左边侍卫呆板着脸,斥道,“老实点儿!别耍花招!”
    “甭跟他废话!进去!”那右边的侍卫不待同伴罗唣交代,就猛然推了一把罗弋风,任其滚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弋风脚下踩空,吓得汗毛倒竖,一双手扒拉着空气,欲要寻求依傍之物!
    “嗖!”
    “噗通!”
    “咕咕嘟嘟……”
    “咕咕嘟嘟……”
    水下,罗弋风呛着鼻喉,手忙脚乱。他只顾拼命地扒拉着双手摸索着周遭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水下呼吸的法门。刚沉不多久,那水底下一股暗涌就冲击着罗弋风的身躯……如此,罗弋风便轻易地颠倒了个儿——头埋底,脚朝上,随水一涌,却露出脚丫出来!
    罗弋风吃亏不小,才醒悟自己是会浮水的。他鼓着腮帮,挺直了身躯,调匀了内息,才使得自己的紧张心情逐渐趋向于平静。
    “哗啦!”
    罗弋风浮出水面,一脸愕然!
    这哪里是一座牢房,分明是一条阴暗的峡谷!
    这里并非一点光也没有,至少于那峡谷顶端的四方之处,高高悬挂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八个大字有荧光泛亮的。
    “母亲?”罗弋风叫道:
    “姐姐?”
    “所向门?”
    “凝露?”
    “胤老师?”
    没有回应!没有回应!
    罗弋风见四下并无回声,更觅不得人影。他就先吐出腹内的积水,掏来满是水痕的左手顺着脑门朝下一抹,尽把模糊的视线揉在水珠中,左右看前方事物,也莫要看清!
    这下,罗弋风甚是慌了神!他巴不得有人可以回应他,哪怕是一个牢卒也行。
    但是!除了水声,还是水声;倘若他使得自己水中的身躯安分些,那这里的水声怕是也得消于无形当中。
    暗海沙滩上的褒姒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都被分开关押了吗?这得多少这样的峡谷?”
    “大伙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死是活?”罗弋风自言自语道:
    褒姬若有所思道:“这牢狱很是蹊跷!不知道这水是否跟天无山一脉相承!”
    罗弋风怏怏不乐,很是烦闷,暗道:“这琦氏没一个好东西!这样对待我们!岂是待客之道!”
    褒姬左臂自拦在胸脯前,而右肘垫在其上握了小拳头抵住下巴,望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球,不假思索道:“弋风相公!你说胤老师是不是察觉了这气瘴的破解之道!”
    罗弋风不厌其烦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思想这!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喽!咱们不自求多福,还企盼这无用的干什么!”
    褒姒少有地赞同褒姬的意思,接道:“我不信胤老师一点防备没有!”
    罗弋风不置可否,撇下话题就楞着头划开水来,直朝前去……这淌了许久,见这峡谷之水还是一望无际,不着边际,便怒道:“我艹!这什么劳什子狱牢!”
    褒姒心疼相公这一波蛮力,可又不好点破,怕他把没处撒的脾气都泼向自己,迟疑间,就听褒姬打趣道:“弋风相公,不如咱们游到侧面的岩路上面,好歇歇脚!”
    罗弋风无奈,梗着脖子一扭,极速游向岸边!
    刚及岸,罗弋风却是挥出右手扒住那岩路的棱角,遽然靠巨力聚在右臂上一弯,哗啦啦破开出水时那瞬间独有的束缚力道,然后!这左手顺势摁住岩石的边缘,同右臂一撑,把脸憋的红胀,停伫在半空!
    猛然,他前倾着上半身,左腿朝上一跨,使得脚腕钩住路面,就促成了他这身躯有可着力的支点!
    罗弋风的蛮力穷图其末,他卸了最后气力,大喊一声“啊”后,就朝岩路上翻滚起来。
    “呼呼……”
    “呼呼……”
    罗弋风顿感身躯各处肌肉都酸胀得要命,自言自语地喘息道:“呜呜!累死我了!”躺着一动不动,仰面观天,“这风暖春芳歇气瘴真害苦我了!”
    褒姒、褒姬一溜烟飞出暗海沙滩,分左右落在罗弋风身旁!
    褒姬二话不说,拣了地就地坐下,使得软躯紧贴着罗弋风的胸膛,把个迷倒众生的笑脸供相公欣赏,并来给鬼帝揉臂松肩!
    莫说鬼帝有得累受,只怕没得累受,也愿长眠于此,享受他个春去冬来!
    罗弋风暗忖道:“我这媳妇真惹人欢喜!”手环在褒姬裙衫内,使得褒姬可以更加的贴合自己。
    褒姬吐气如兰道:“舒服吗!相公!”
    罗弋风憨傻一笑,“舒……舒服……”
    褒姒立在此处,倒别有一番噤若寒蝉之样——怪是这蹊跷的两人世界,她是个外来人一般。
    这时!罗弋风趁褒姬这青丝抚弄着自己的唇边,就把发香嗅到骨子里享受,边臆想,边把褒姬整个身躯搂在自己怀中,就舔吃她这鬓边的腮红!
    “嗯!”褒姬不防,嘤咛一声,荷尔蒙简直要冲破脑仁,泄在她脖颈上!
    只见褒姬这会儿——美中仍是娇滴滴,新荔外露水嫩嫩!
    这褒姬红透了脸,羞到耳鬓后,虽知褒姒在旁,却还是半推半就,又惊又爱!
    褒姒没好气,怒道:“你们两够了!这会儿子不恨透这琦氏一族了!”迈一步,生来闷气,一个人承受!
    罗弋风很尴尬这褒姒大煞风景不懂情趣之语,可却无可奈何,清知这哪壶不开提哪壶最令人恼怒,但这茬儿,他却怒不起来!
    一来她是褒姒!
    二来——这的确是他面临的最大的困境!
    罗弋风吁口气,歇够了气力,一股脑坐将起来,盘了腿猜道:“其他人恐怕跟我们的遭遇大相径庭!”
    褒姬这时才望着高空上的四象之字,说道:“除了气瘴,恐怕这大字也是束缚我们灵力的存在!”
    罗弋风没好气道:“就是天极修为,中了这气瘴怕也不好消受!”
    褒姒一怔,突兀道:“你刚刚说什么?”
    罗弋风一愣,答道:“没说什么啊!”
    褒姒摇摇头,问道:“你把刚才说的重新再说一遍!”
    这事来得极其突兀,罗弋风榨干了脑仁,怪道:“什么?”
    褒姒急了,这刚入耳廓的话,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怎么也记不清了。
    罗弋风想了许久,说道:“是其他人跟我们的遭遇大相径庭?”
    褒姒摇摇头,肯定道:“不是这句!”
    罗弋风不知所措地问道:“这话对我们很重要?”
    褒姒闭上双目,歪了头,拿额头红砂来直面罗弋风,想尽脑汁回忆着说道:“就是天极修为,中了这瘴气也不好消受!”
    罗弋风看得出神,也被褒姒的艳美无双迷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有褒姬横在两人中间,使得罗弋风唬了一跳,才听褒姬说道:“你是说雪极大地?”
    罗弋风仍在迷雾,踱步绕开褒姬,停在褒姒侧面问道:“你想说什么!”
    褒姒睁开秋水剪瞳之目,水溜溜一打转,说道:“相公!你不觉得雪极大地,跟这里极其相似吗?”
    罗弋风不假思索道:“都使用不了灵力!”
    褒姒点头说道:“是!”
    “这又能怎么样?说明不了什么!”罗弋风答道:
    “父亲不是已经给我们启示了么。”褒姒回答道:
    这下,罗弋风脑海更是一片浆糊了,傻傻地问道:“父亲!启示?”顿一下,又道:“八竿子打不着!”
    褒姬攀着罗弋风臂膀,拐了来,就附耳轻声说道:“相公!想想父帝是在哪里达到大圆满之境的?”
    罗弋风转过头,同褒姬面面相觑,说道:“自然是在雪极大地!”
    “雪极大地不是不能使用灵力么,那父亲如何做到的!”褒姒刻意加问道:
    “是啊!怎么做到的!”罗弋风想不明白,回道:“当时我还尚未出生,怎么知道父帝如何做到的!”
    “可是我们见证了那经天纬地的一刻!”褒姒、褒姬异口同声回道:
    罗弋风目瞪口呆,实难料到她们两人竟然回答得这般相同,咂舌道:“你们才真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褒姒说道:“你不好奇父帝怎么做到的吗?”
    “即便知道?我又能如何?我的实力在这儿摆着,难不成我朝夕就可达到大圆满之境!”罗弋风苦笑道:
    褒姬替鬼帝打气道:“别这么妄自菲薄!相公!冰帝那会儿可没有你这么的先天条件!”
    “什么先天条件?”罗弋风问道:
    “《白打基式》”褒姒、褒姬再次异口同声道:
    “《白打基式》?”罗弋风疑惑满腹。
    “嗯”两人回答道,“不错!”
    “你们把我搞糊涂了?”罗弋风往细地追问道:“这《白打基式》是先天条件?”
    褒姒见相公一个劲儿地迷惘,反问道:“相公!你知道这《白打基式》为什么被叫作活的石玉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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