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日,宜嫁娶。这次订婚宴结合两家财力,虽是订婚,场面却很盛大。
    场地定在susan和成垣的别墅新居,是双方家长的意思。与其说这是老宅,不如说是这是一处庄园,庞大精致,四处草木新奇清新。
    因为是订婚宴,来的人只是多是身旁亲眷,乐声优美,飘荡在别墅上空,众人坐定,等待新人的到场,便会开桌。
    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惊呼声,众人循声望去,也反应惊喜,安若坐在桌边看着手挽手进来的两位新人,嘴角的笑容温柔和暖。
    今天的susan无疑是主角,她穿着素白雪纺长裙,腿部开叉设计,腿部肌肤若隐若现,微露性感的同时,却也不受柔美。此刻的susan放下了平日的大胆霸道,一手挽着成垣,笑的温柔欢欣。
    安若知道,此刻的她是真的幸福。
    这次订婚,没有订婚程序;身为新娘,susan也没有婚纱现身,亲友齐聚,爱的人在足以。
    成垣一袭白色西装,英朗俊逸,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的玩笑,眸光紧紧的锁着身侧的susan,唇角一抹笑,是缠绵,是依恋。
    susan脚步微动,裙摆轻盈,有着款步移动的风情:“有些东西似是命中注定,自出生,这小子就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大家都知道我自小就是个顽皮的,小时候,我拿拆过的糖纸,换隔壁班同学的糖,他回赶在同学告状前替我摆平;我下河摸鱼,他会跟在后面替我保驾护航,怕我摔着;我学篮球一时气急,砸坏顾叔叔家的玻璃,是他第一个跳出来承担过错,那天他被打的很惨,却一声不吭,我问他疼吗?他笑了笑在口袋里拿出了块糖,说“下午买的,忘了给你。”我当时笑他傻,心里却记着他的好。”
    宾客有人露出会心的微笑,成垣垂眸微笑,内心柔软成水。
    她说“大概从那天开始,我就逐渐的离不开他了。有的人很可怕,他在无声无息间渗透到你的生活中,成为了你的习惯,等你再想离开,你会舍不得,放不下。”
    她说“今天我们很简单,他娶,我嫁,再无其他。”
    susan说着,目光竟穿越人海,一眼就看到了成垣。
    看到了,于是眼波流转,道不完的情意绵绵。
    轻描淡写一句话,值得所有人细心咀嚼,宾客鼓掌,人声鼎沸,爱情使她心怀温柔,她是一个美好的人,于是宾客内心感动都是有迹可循的。
    二十五岁这一年,已经不需要再多浓重的誓言和田艳艳谜语,一切都水到渠成。二十多年间,那些爱和被爱,那些年少与情况,早已由最浓重的痴狂的色彩转化为最淳朴简单的相依相守。
    成年人的世界以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爱情,只要依据相信,只要一句肯定,只要一个眼神。
    光影中,有男子走来,susan看到了,是她的丈夫。他看着她微微含笑,有人说那是对妻子的纵容,有人说那是溺爱……其实不管是什么,都摆脱不掉一个“情”字。
    成垣手指修长干净,在他的无名指上,一枚简约的男款白金戒指在灯光下光华毕露。
    上面刻着susan的名字,像是最精致的藤蔓构成了最妖娆的花纹,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那里也佩戴着一枚同款女式婚戒。
    对,就是这样,心上人、戒指。所谓婚姻似乎理应如此。
    成垣伸出空着的手,susan把手放上去,于是被他一点点握紧,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矿场的大厅内《梦中的婚礼》绕梁许久,台下觥筹交错。
    “娘子,这些话,你早该同我说了,”男子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以后可不可以多说说?”
    susan笑着说“先叫十个主子来听听,本宫考虑考虑。”
    “.......”早知道是这结果就不问了,自讨没趣。
    这种场合,顾家二老不可能不会来,年轻时代的上下级,相交多年的邻居,如果不来,自会有人说闲话。
    只是这种场合,安若只是远远的和二老打了个招呼,不便过多交流,毕竟主角是susan。
    中午吃饭,顾初坐到了安若的身边,一上午下来安若的脸有些僵了,顾初忍着笑“你知道现在自己笑的有多假嘛?”
    “能怎么办?这里的人这么多我都不认识。”安若收了收嘴角,靠着鼓出的肩膀有些无奈。
    “饿了吗?”
    “嗯。”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他们,顾初亲了亲安若的额头,眼底里满是心疼,今天这一天怕是把她累着了。
    恰巧菜正上来,顾初单手撑脸,静静的看着在夹菜的安若“你觉得这场订婚仪式怎么样?”
    安若想了想“还可以,我听着他们以前的故事感觉还挺有趣的。”
    “想不想要个更好更盛大的?”顾初循循善诱。
    身侧的几个用餐的人听闻此话惊得筷子都掉了,安若也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顾初“你说什么?”
    顾初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握住了安若放在桌上的手“宴会结束后,去爸妈那里坐坐吧。”
    “好。”安若应了,却没有发现顾初话语里并没有主意,一句‘爸妈’坐实了两人的关系,身侧的友人控制不住的吞了下口水,空洞的眼神里传递着相同的震惊,言语似乎迟钝了。
    惊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宴会结束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长辈们离开的比较早,剩下的时间都是年轻人的狂欢,安若和顾初短暂的周旋在其中,找了个借口离了场。
    那日相见后,顾初和安若两人之间有些不欢而散,现在想想也却是不该,如今既然来了也改来拜会拜会顾琮明和廖涵容。
    廖涵容早早便站在了门口,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看到顾初和安若双双到了院外,便再也站不住了,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日虽有些阳光,寒风依旧肆虐,廖涵容裹着毛毯式披肩走出来时,安若快步上前。
    拥抱,没有言语,廖涵容抱着安若,目光和安若身后的顾初相撞,儿子手里还拿着一切包装盒,迈步进门,看着她们,目光柔和。
    廖涵容说:“回来就好。以后也别再和小初闹别扭了,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的。”
    安若浅笑,今年的冬天再怎么冷,却也冷不进内心,因为有家人在,很暖心。
    相偕进屋,廖涵容打量着安若,说她瘦了,回头应该让薛阿姨帮她好好补补,这个亲和的夫人,每每见着安若都是温柔以待,关怀备至,不问过往,还有顾家大家长……
    顾琮明这段日子喜欢呆在家里,每日看书喝茶居多,将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却也妙趣横生。
    有时候乐趣是靠自己发掘的,与周遭给予无关。
    安若走进客厅时,顾琮明放下书,站起身的时候,只温温的笑,目光里盛装着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包容和怜爱。
    顾琮明没有说话,只摸了摸阿笙的头,一切言语尽在这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里。
    “年前我收到了一副大家的字画,正好你在,一起帮着看看。”顾琮明喜好字画,和安若也算是同道中人,在一起也多了些共同话题。
    安若淡淡回道“好”
    这天晚上,廖涵容在厨房里帮佣人做菜,偶尔出来送上水果和瓜子,念叨着顾琮明和安若别太着迷,忘了时辰。
    安若只是默默的笑,打开转轴时,眼角余光处处,顾初斜靠在门框边,微笑的看着她和顾琮明。
    生活中很多感动大多来自于细节,如果有人觉得安若温暖,那是因为她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一颗感恩的心。
    晚餐丰盛,照顾每个人的口味,廖涵容和顾琮明不停地给她夹菜,到最后吃不完,于是剩菜顾初不动声色的照单全收了。
    饭后,顾琮明和顾初一起出去散步,安若在厨房帮廖涵容洗碗,廖涵容说“你们两个接下来是怎么想的,是想向成家一样先定再结婚,还是直接结婚。”
    这话问的突然,安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说关于这点她和顾初还不曾商讨到,况且她还有法考在。
    法考这点廖涵容倒是听顾初说过,听安若现下的态度,怕是法考不过不会考虑婚事,这法考号称中国第一大考,寻常并不好一次就过。倒不是她不相信安若,只是担心一个万一...
    “你们两个平常只知道谈情说爱了,爱情到了一定程度就要考虑下一步了,这方面我会和小初说的。”廖涵容说这话倒不是斥责,只是有些无奈。
    安若把最后一只餐盘递给廖涵容,温声道:“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确定,在这个喧嚣看似繁华的世界,那么多的男男女女都在渴望幸福,而最后人总会在某个岔路口分散,又在某个路口相遇。茫茫,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廖涵容心有触动,放好餐盘,把厨房剩下的工作交给佣人打理,示意安若去客厅说话。
    待两人坐下,韩淑慧倒了一杯水给阿笙:“你对小初是不是还有顾虑?”
    安若摇了摇头,“没有,我既然再次选择了他,就一定是相信他的。”
    “那是为什么?”廖涵容语调温和,循循善诱。
    安若抿了抿唇,若有所思,“或许,我只是对自己不自信。都说恋爱和结婚时两种不同的局面,我在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适合结婚。有太多的不确定。”
    廖涵容一手握着茶盏,慢慢道“一开始都会这样,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有忐忑,而这些都是边学边成长的,你如果一直停在原地,那也只会是你现在这样的心态。阿姨当初嫁给你叔叔的时候,也是很紧张的,要知道当时我们都是父母之命,只有短短几面,我特别紧张,担心他会对我不好,你看现在,我和你叔叔不也这么过来了嘛?”顿了顿,一手轻拍着安若的肩膀“孩子,听阿姨一句话,有些事情你不试永远也感受不了它的美好。”
    一席话,是长辈在宽慰晚辈,但却夹杂着平实和包容,安若眸色溶溶,:“我会去好好想想的...”
    闻言,廖涵容由衷的笑了:“好孩子。”
    沙发上,年轻女子在灯光下很美,言语妥帖,柔和的像是一阵沁人心扉的风。
    廖涵容没能把控好内心的情感,侧身抱住安若,轻声道:“谢谢你出现在了顾家,出现在小初的人生里,阿姨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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