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出去之后,沐倾城才缓缓的说:“师兄辛苦了!”
    南濯冷着脸道:“我说过我喜欢你叫我濯!”
    沐倾城却不慌不忙的说:“叫你濯的时候都是在作弄你,你喜欢被我作弄?”
    南濯满不在乎的说:“即便是作弄,戏耍,哪怕是害我,我也喜欢你叫我濯,不似师兄这般冷清,显得生疏!”
    沐倾城笑了笑,掩着嘴说:“快回去收拾一下吧,脏兮兮的,臭死了!”
    南濯苦着脸说:“那奴隶住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味道,你以为我是去百花楼么?”
    “百花楼?你以前经常去?”沐倾城有些好奇的问着。
    南濯自觉失言,连忙打岔到:“好了,我回去梳洗一下,免得再熏到你这大家闺秀!”说罢转身出门。
    刚到门口,沐倾城便唤住了他。
    “濯,辛苦你了!”
    听到这称呼,南濯高兴的咧嘴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沐倾城换好了衣服后,带着七七,来到了南濯的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师兄,我可以进来么?”
    南濯开门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瞬间恢复了那个风流才子的形象,带着满脸的笑意说:“我南濯的大门,永远都为师妹敞开!欢迎!”
    沐倾城没有在意南濯的调侃,款款的进了南濯的卧房。
    卧房之中没有过多的陈设,简简单单的一目了然,只是房中的松木味道让沐倾城多嗅了两下,觉得很是好闻。
    随即沐倾城说道:“濯师兄,我还是想劳烦你陪我去一趟那个绸缎庄!”
    南濯拍了拍折扇道:“也好,毕竟以后是自己的产业,现在过去熟悉一下也好!”
    沐倾城明显愣了。
    南濯显摆的说:“师妹交代的事,小的自然是妥妥的办好,不然怎么配的上美人的一声师兄呢?”
    沐倾城故意冷着脸说:“我哪里是什么美人,若论容貌我还真的没有七七好看!”
    南濯很认真的打量了沐倾城一会,正经的说:“若是单论五官倒真的是七七略有几分姿色,不过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
    沐倾城即便是经历过了各种情意绵绵的奉承之话,也不由得红了脸,推着南濯说:“莫要逞口舌之快了,快些出门吧!”
    南濯嬉笑着走出了房门,亲自驾着马车朝绸缎庄去了。
    再次来到这家绸缎庄,沐倾城也不由的心生欢喜。
    门前的匾额早就换成了倾城夕颜几个字,窗棂上依旧是郁郁葱葱的夕颜花,变化的只是柜台。
    原本有些掉漆的老旧柜台被换成了鎏金的楠木,精巧的几颗宝石镶嵌其中,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雕龙画凤的图案更是显示着精致与贵气。
    上面摆着的丝绸锦缎早就按照颜色分门别类的规制在了一旁,原本挂在墙上的成衣,也换成了最新的样式。
    南濯略微有些得意的拍了拍手,先前的老板弓着身子快步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件淡粉色的纱衣。
    沐倾城有些纳闷,看了南濯几眼。
    南濯笑着说:“我呢是不懂经商的,即便是师妹你精通经商之道,我也是不愿意你过多操劳,更何况买下这家店铺又不是真的为了经商赚钱,不过总归是自己的生意,银子是不能亏的,索性我就连这老板一并买了,交给他打理,你我省下的时间用来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沐倾城对南濯的一番言论很是无奈,只得笑着点了点头道:“话是如此,不过我还不知道老板叫做什么呢?”
    那老板一听连忙谄笑道:“姑娘说笑了,从今往后您才是这夕颜锦行的老板,小的只是掌柜的罢了。小的姓金,单名一个钱字,姑娘以后就叫小的老金吧!”
    沐倾城点了点头。
    老金双手奉上了那件一直捧在手里的纱衣道:“這件衣服是按照南公子的吩咐连夜赶制的,配姑娘的肤色真真的合适,还望姑娘笑纳!”
    沐倾城冲着南濯略微的笑了笑,对着七七使了个眼色,七七收下了衣服立在一旁。
    沐倾城轻声道:“七七,以后你便跟着老金在这里打点生意,你记住你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不在是奴隶,而是一个绸缎庄的主事,我要你学会这里所有东西,甚至要比老金做的更好,懂得更多,你可能做到!”
    七七原本想要拒绝,但是看着沐倾城略显严肃的脸听着她不可辩驳的语气,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小姐吩咐的,七七一定努力做到!请小姐放心!”
    沐倾城赞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南濯说:“南公子可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呢?”
    南濯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略微轻浮的说:“老板请!”
    二人面带笑意走出了锦行。
    飘香楼不愧为流云城中最大的酒楼,各种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应有尽有,只是价格却略微贵了那么一些。
    只是这点银子对于城中的富家公子们来说,倒是不必放在心上,谁也不会因为一顿饭,就把家底吃光不是。
    虽说如此,可是这话要是放在面前的这位大少爷身上,只怕有些不恰当……
    白河源,袤垠城最大的奴隶贩子白盛的二公子,为人轻浮好色,口味极重,上到人妇小到丫头,都是他追逐的对象,南濯这种“好色之徒”在百河源面前连个入门都算不上。
    沐倾城二人寻了个僻静的雅间刚刚入座,未等小二介绍完店里的特色美味,就见那白河源拎着个酒壶一步三晃的挪了过来。
    见到沐倾城,白河源那轻狂的眼神丝毫没有掩饰,上下打量个不停,直到南濯出声,才略微回过神,寒暄了几句,可那眼神终究是没有从沐倾城的脸上挪开。
    沐倾城丝毫没有在意,这种登徒浪子她前世历练的时候见得多了,以往都是三拳两脚的教训一番罢了,今日一看来人,一抹意味深长的的笑容轻轻的浮在了沐倾城的嘴角。
    “南公子可是有些时日不见,去哪里快活了?这位佳人快快介绍一下?”白河源虽是与南濯说话,那眼神却是色眯眯的将沐倾城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通透。
    美人白河源见得多了,可那大抵都是以色侍人的俗粉罢了,沐倾城本就面色有些苍白,加上那清冷的气质,和天真无邪的面庞,这独特的气质一下子就让白河源的视线移不开了,若不是南濯还在一旁,说不定白河源早就拉着沐倾城的手互诉衷肠了。
    未等南濯开口,沐倾城自顾自的端起来一杯茶,笑盈盈的道:“小女沐倾城,今日与南濯师兄出门闲逛不曾想碰到了师兄的故人,有失远迎,还望公子见谅,这就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沐倾城这几句话可是出乎白河源的意料,原本见她面色清冷还以为是个自负清高的主,没想到竟如此落落大方,心头一喜不由的更加轻狂。
    “好说,好说!”白河源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捏着手里的酒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开口道:“朝霞醉染颜如水,顾盼天籁夕可闻!好名字!”
    南濯一眼便瞧出了沐倾城打的什么主意,虽说有些不悦,可依旧没有出声,任由沐倾城演下去。
    沐倾城放下茶杯,掩嘴一笑道:“公子好才情,只是小女子哪里有公子说的那般妖孽呢?”
    白河源哈哈大笑:“不妖孽,妖孽怎比得上小姐的清丽!你也莫叫我劳什子公子了,那都是唬人的,叫我白大哥吧!”
    南濯听到此,心里笑的不行,这沐倾城撒娇耍赖的手段他可是尝试过了,若说到调理登徒子,南濯不自主的在心里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这称呼不妥,显得有些轻浮,不如就唤公子做白少侠吧!白少侠有礼了!”沐倾城盈盈的笑着,手指微微一松,茶杯噗的一下落在了地面。
    白河源盯着沐倾城,略微一动身形,伸手接住了茶杯,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笑着说:“倾城姑娘小心,伤到自己就可惜了!”
    颜汐儿略微点了点头,笑道:“白少侠好身手!”
    白河源哈哈大笑:“让倾城姑娘见笑了!”回头看到南濯面色有些不悦,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当即哂哂道:“南公子,我这里还有些事,等明日好好摆上一桌与你叙旧可好?到时候邀汐儿姑娘前来捧场,不知可否赏脸?”
    南濯瞄了一眼沐倾城,想了想说:“那自然是好,你我也算许久未见,明日午时还是在这飘香楼如何?不过却不是叙旧,而是为我师妹的绸缎庄开业宴请白公子!”
    白河源咦了一声,随即看到了对面挂着红布的匾额,倾城夕颜几个大字若隐若现,当即明白了沐倾城的身份,满口答应,还许诺定会送上一份大礼,又赖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雅间。
    白河源出去后,沐倾城捂着嘴呵呵的笑了半晌,南濯也被逗的直乐,半晌才道:“我原以为你会发怒,不曾想你倒是狠狠的戏耍了他一下!不过明日的饭局你真的要参加?”
    沐倾城眨了眨眼睛说:“自然是要参加的,据我所知白河源是袤垠成中奴隶贩子白家的二公子,我有事要劳烦他呢!”
    南濯早就猜到如此,不过此刻听沐倾城开口大方的承认,倒是略微有些惊讶,不由问道:“你久居谷中,如何得知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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