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倾城缓缓的又道:“虽说灵族人天生为奴,可在商言商,若是只把他们当做牲口一样的贩卖,到底是损失了的,能把一个奴隶的价值最大,想必白少侠也是赞同的吧!”
    这句话可谓是真真儿的说到了白河源的心里,白河源看着沐倾城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再没有了那种轻佻的神色,而是由衷的叹道:“倾城姑娘心思极妙,在下喟叹不如!如此我便回去挑选几个伶俐的,交由倾城姑娘调教!”
    沐倾城见事已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婉然浅笑道:“那我们就做个君子协定,人你交给我,半年后来接,我必定还你个不一样的值钱的奴隶!”
    白河源一口答应,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言欢,甚是开怀。
    二人回到倾城夕颜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刚一进屋,就看见一个身着绿色罗衣的妙龄少女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沐倾城道:“哎呀,小姐几日不见,你可想死人家了!”
    沐倾城轻轻抚了抚青儿的头发笑着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一路上可辛苦?”
    青儿没答,而是拽着沐倾城左左右右的仔细看了几遍,才点着头道:“绯月使不错,把小姐养的胖了一圈!”
    南濯在一旁笑吟吟的道:“你家小姐,难伺候的很,可难为我这五大三粗了!”
    青儿做了个鬼脸偷偷的附在沐倾城耳边说:“小姐,莫要听他瞎说,他其实欢喜的不得了,原来在谷中的时候,可不见他这么爱笑!”
    沐倾城抬头瞄了一眼南濯,掩着嘴笑了,轻轻捏了青儿的腰说:“臭丫头,竟胡说!”
    青儿嬉笑的跑到一旁,端起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边喝边说:“这一路可累死我了,那个腾卫啊变的痴痴傻傻的,不过回到谷中也没人说什么,好像他原来就不太招人待见!”
    沐倾城想了想问:“大祭司可有说什么?”
    青儿一愣,想了一下说:“倒是让大祭司瞧过了,大祭司倒是没说什么,只让好生养着,倒是嘱咐小姐多注意身子!便没再说什么了!”
    沐倾城略微点了点头。
    “哎呀,这不是落霞么?小姐你怎么能把落霞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出来呢?”青儿有些惊讶,不解的问。
    沐倾城笑了笑问道:“有何不可么?”
    青儿挠着头说:“不是有句话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这么大个锦行摆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不怕晚上有梁上君子?”
    沐倾城掩着嘴笑了笑道:“我还怕他不来呢!”
    青儿听的奇怪却也没再问,继而说道:“那个七七我见过了,一点看不出是奴隶的样子,机灵的很,听老金说她学东西可快了!”
    沐倾城略微想了想,把青儿叫到一旁轻声问:“你觉得交给七七一些修炼的法子,此事可行否?”
    青儿一愣,认真的想了想,拿不定主意,随即看向了南濯。
    南濯放下茶杯道:“倒也不是不可行,按照七七的性子,倒是能自保,不过这店铺你准备交给谁打理呢?”
    沐倾城笑了笑说:“我原打算是亲自调教那些奴隶的,不过既然青儿回来了,这事就交给青儿去办,我也放心!”
    青儿听得纳闷,细问之下沐倾城将刚才的事对着青儿讲了一遍。
    青儿一听到自己要做师傅了,还可以管那么多人,别提多兴奋了。赌咒发誓的一定会把那些努力调教好!
    几人嬉笑着聊到了晚上,南濯才叫了马车,准备回夕颜小筑。
    刚要上车的时候,沐倾城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那匹落霞,随即叫过了七七嘱咐了几句,面露担忧之色的上了马车。
    南濯见沐倾城的表情,便笑着道:“你若是担心青儿的话,大可不必,我早就下了阵法护着,一般毛贼不敢来的!”
    沐倾城却摇了摇头说:“我到不是担心那落霞,只心疼你花了大价钱新打的柜台家具罢了!”
    南濯一愣,随即了然道:“你是说会有人火烧倾城夕颜?”
    沐倾城冷笑一声道:“而且不是别人,若不出我所料定是那林家的两个恶少!”
    说到这里南濯不免有些肉疼,当时为了哄沐倾城开心,他倒当真花了不少银两连夜赶制出了那一套家具,想到马上就要白白的被毁,也有些可惜。
    不过南濯却带着笑意说:“我不怕,有师妹这么精明的经商手段在,我那点银子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沐倾城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面带笑意的问:“你是怎么胡诌出那梦魂枝来的?”
    南濯笑呵呵的道:“我听你那么说就随便编了个名字,不过这个梦魂枝我倒是真的听过,不过功效倒是胡诌的罢了,若是你真的需要,我就把对付腾卫的方法教与你!效果是一样的!”
    沐倾城止不住的笑道:“我可不想我手下的灵族女子都便的痴痴傻傻的……”
    说着沐倾城忽然止住了笑声,因为南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痴。
    南濯尴尬的说道:“你比以前爱笑了,而且我又发现了你很多优点,倾城,我有点陷进去了……”
    沐倾城扭过脸望着车外道:“人生完美的事太少,不能什么都想要!”
    沐倾城这话似是说给自己,也似说给南濯。
    南濯心道:“我要的不多,只你一个便够!”可是看着沐倾城的脸,又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有说出口。
    要说完美,南濯这一生倒是无可挑剔,自进了霄雷谷认了掌教沐冉做师傅,各种玄妙的功法秘术随他去学,不仅无人敢欺,还要百般讨好。
    也就惯了南濯一身的怪毛病,银钱方面自是不必多说,单是几个大城里的宅子便是寻常人家奋斗一生也不可及的。
    偏偏遇到了沐倾城,南濯时常恼怒,却不敢发火,偶尔的飞醋来的快去的也快,明明是求着自己办事,到了最后却弄得是自己负荆请罪一般,上赶着去帮忙。
    不过南濯心里有数,沐倾城这是在考验自己,她这样一个天之骄女,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见过,但是她父亲那样的,就够南濯努力一阵子了,如今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沐倾城的态度明朗,南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接连几日都没有睡好,让南濯的脖子略微有些难过,这日一早起来的时候不自觉地晃了晃。
    “怎么了?”沐倾城问道。
    “没……没事!”南濯有些尴尬,这个毛病可不能让倾城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自己认床的事,还不嘲笑死自己。
    “其实我有些纳闷,按理说你流云城中有这么大的一个宅子,怎么就不见一个下人伺候你呢?”沐倾城看着南濯幽幽的问道。
    南濯嘿嘿一笑道:“原本夕颜小筑里是有仆人的,什么管家老妈子一大堆,可是我觉得你常见深居谷中,人多了可能会心烦不悦,所以我就将他们都遣散了!”
    “那你的日常起居谁来照顾?”沐倾城略微好奇的问道。
    “我一个大男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当年出谷历练的时候还在荒郊野外住过呢,只要你开心就好!”南濯笑呵呵的说道。
    沐倾城半晌不语,到了夕颜小筑的时候才悠悠道:“将下人都叫回来吧,跟你一样我也没有那许多讲究!”
    南濯点了点头,心想:“这下又拍在马蹄子上了!”
    沐倾城回到卧房时却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句:“这般讨好我是为何呢……”
    南濯的耳力自然是能够听到的,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辩解,只嘟囔着说:“臭丫头,还能为何,喜欢你呗!”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不等二人出门,老金就满脸黑灰的跑了过来,狼狈的敲着大门,吵得南濯极是烦躁,起身时想着:“还真是需要把下人给叫回来了!”
    揉着酸胀的脖子开了院门,就看见老金哭天抹泪的惨嚎着。
    南濯早已听汐儿说过,今日倾城夕颜必定出事,也没有太过惊讶,让老金梳洗了一下,三人驾着马车赶到了倾城夕颜。
    原本郁郁葱葱的夕颜此刻已经焦糊一片,倾城夕颜的匾额也被砸了个稀巴烂扔在了一边……屋内更是不用说,已经没有了下脚的地方,仅存的几根房梁也焦黑了一半。
    昨夜的大火想必是极其惨烈。
    周围早就围了一圈的百姓,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沐倾城冷着脸问道:“七七何在?”
    老金哭丧着脸说:“昨天半夜忽然冲进来了几个蒙面的人,直奔着落霞就去了,我和七七姑娘拼死拦着,没等抢到手就被踢倒在了一旁,紧接着就着火了,我急着救火一时也忘了看着她,等天亮才发现她不见了。”
    沐倾城眼中冒着异常愤怒的火光,林家放火捣乱她是想的到的,可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掳走七七。
    “真的当我是好欺负的么?”沐倾城发怒了,随手一甩,原本套着马车的那匹枣红马嘶鸣了一声,发狂是的开始狂奔,沐倾城美目圆睁,足尖一点飞身跃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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