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黑石头记
“杨胖子”姓杨，这纯粹是废话。杨驳从学校出来，就正式进入一个林业单位，成了一名一线的林业工人，不知不觉也有十五个年头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山中无甲子，世间已千年。”
每年都是重复上一年，林区到县城的家，又从县城的家到林区，平淡无奇。在这个被称为“耗子都全是公的”林区一呆就是十五年，今年他就三十五岁了，还没有结婚生子。这好像也不能怪这林区什么事，因为，在这林区工段中十七八人里，就他还没有成家了。
中年男人很快找来一个破瓷盆，倒上一些汽油，并麻利的开始拆开油锯，锯条在破瓷盆里被一阵划拉，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这让杨驳很不高兴，躺在沙发上大声抗议：“何胖子，能不能轻点？”
“都二百斤了，你娃还睡？再这样下去沙发早晚都让你坐烂的。你不是说没耍过油锯哦，今天教你拆油锯。”中年男人说道。
“就是三百斤呢！又不是吃你的，国家发的！国家都不管，要你操心。”杨驳把放在脸上的黑石头拿在手里，收腹抬头对着中年男人吼道。
“行行行，你老人家继续躺，看看好久你能把这沙发躺烂，行了吧。”中年男人头都没有抬下回道。
“躺烂就躺烂，本就一个破沙发，还不是要充面子，我也是股东之一！”杨驳似乎没心思继续躺在沙发上了，坐在沙发上回应道。
“呵呵，上山做活路的，那个不是股东？”中年汉子回答道。
“麻的，山上的股东挖泥巴，山下的股东吹空调。”杨驳一边摸出香烟点上，一边嘀咕道。
“你娃啥都不比，和山下的比，有可比性吗？”中年汉子说道。
“你弄好要好久哦？”杨驳吸了一口烟问道。
“今天应该是搞不好了，油路有些堵，锯齿也要磨一下，火花塞也不好用，反正要搞半天。”中年汉子说道。
“我屮，这不是新油锯哦，让你用了几天就成这样了，还吹自己上个砍伐班！”杨驳似乎很不满意对方的回答，对方这样说就意味这太阳晒的不舒服了，毕竟那属于嗓音。
“屁的新锯子，全是拼起的，我一拿到手里就感觉不对，要不坏的这么快？你过来，指给你看。”中年男人说道。
“不来，抽烟呢。盆子里全是汽油。”杨驳回答道。
“你小子电影看多了，一个烟屁股是点不燃汽油的。”中年汉子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哦，那火花塞是啥样子的？”杨驳站起来边走边问。
“我屮，火花塞都没见过！你技校里学的都是啥。你娃还吃了十七八年的林业饭！”中年汉子抬头很惊讶地看着杨驳问道。
“就见过画在纸上的，实物是啥样子的还真没见过。我屮，你啥意思！这能怪我吗？老子一到林场，场长就问我要求去哪，我就说上山砍树子，结果，那龟儿把老子分到养路班甩二锤，你说一个养路的，是要油锯还是需要二锤？管我屁事啊。后来才听段长说，我这身板不扛油锯就甩二锤也是不错的。再说了，到工段里才看到油锯上都贴了封条，还盖了红印章，我能看到油锯里面是啥样子的哦。”杨驳大声辩解道。
“呵呵，那我看你二锤甩的也不好呀。”中年男人继续边做边聊。
“那玩意我才不甩呢，在林场学习的时候就听说，有人甩二锤被砸飞出的小石块弹进眼睛里了，结果就瞎了，安了个狗眼睛，想想就让人害怕，我还甩个屁呀。我就扛二锤，到了地方，就让那些老工人要退休的人甩。”杨驳说道。
“来嘛，给你看下火花塞是啥样子的。”中年男子说道。
“没兴趣了，何班长，这次菜车来了，我要回去哦，还是打个招呼三。”杨驳坐回沙发说道。
“我这没问题，反正这段时间有活路做，人也多，不过你也要给段长说一下三。”中年汉子说道。
“逑的段长，一年十二个月，他有一个月的时间在工段里哦。要不是因为要送菜，那龟儿还不想跑上来呢。”杨驳边说边扔掉烟头边走。
“喂，跑哪去？吹牛三。”中年汉子大声说道。
“不吹了，去‘秋烂仗’的拦水坝，看看还有这冲下来的石头没有，凑成一对也好开价。”杨驳边走边说。
几日后。
十日一次的生活物质车，在临近中午时来到了工段。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开面包车副驾驶车门，吼道：“快点，快点，还要赶下去开会呢！”
杨驳却站在自己的平房单间宿舍里，看着窗外的面包车没有动。
管我屁事，反正这次我没订菜，爱下不下。杨驳心中暗道。
在那位大肚子忙着收菜金的时候，杨驳背上他的背包钻进了面包车的后座。在那位大腹便便的人收好菜金，再次打开面包车副驾驶车门时，看到了已经坐上车里的杨驳，他停顿了一两秒钟，才将他的屁股挪到车座上，说道：“这活路完了，要上来，换他们下去轮休。”
“嗯。”
杨驳的态度很直接，也很冷淡地回答一个字。
面包车小心行驶在林间的公道上，摇晃的很厉害。林区道路难行这是公认的，所以才会长期包一辆面包车给工段送生活物质。如果，只跑一趟面包车也会跑，不过会多出一半的运费，所以，大肚子和司机很熟悉。杨驳谢绝了大肚子递给的香烟，不是杨驳不给大肚子面子，只是他包里的烟在别人眼里够不上档次，何必去接那支烟呢，还让别人认为自己占便宜呢，抽的来散不起，还不如直接拒绝别人的香烟。
下山还算顺利，一个多小时后，杨驳在省道边下了面包车，走进了一间短途客车招呼站，从售票员那里买了一张到县城的车票，就开始专心候车。没错，杨驳在另一区县林场上班。
等车的时间最难捱，可是对杨驳来说这不算事，对一个把最美好的时光扔在深山沟里的人来说，一天就是二十四小时，不会多也不会少，到点起床，到点吃饭，到点睡觉，这就是生活。同在此处等车的人要么拿出手机开始划拉，要么就是焦急看向客车来的方向，只有生活在脱节的社会生活圈里，才会有杨驳这样的心态：别人都很忙，自己总很闲。
杨驳也有打发时间的东西，此时他就翻出背包里的那块黑石头。杨驳之所以去捡石头，也是听了何班长的话，有人在河边捡了个石头，被人用五千现金收走了。五千呀，比他两个月的工资还多，所以，他也心动了，正好工段附近就是一个小电站的拦水坝，一到雨季就会从山沟里冲出不少石头。前几天就下过一场大雨，雨停后，杨驳就去拦水坝试试运气，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这块黑石头，吸引他的唯一原因是这块石头够黑。
初得这块石头时，本有篮球那么大，可却很重，杨驳一个人抱起都很吃力。也许是受大自然的风化和水流的冲刷，让这块石头表面变的很松酥，杨驳用另一块石头在上面轻轻敲打一下，就出现一道裂纹，杨驳顺着裂纹继续敲打到最后，石头就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黑石头如用餐盘子大小，有一指的厚度，这让杨驳很满意，如果请工艺师在这石头上刻绘一个图画的话，应该合适放在家中客厅当一件工艺品。而且，这石头手感比其它石头还要重些，拿在手里总是凉凉的。
最奇怪的是，只要盯着这块石头看久了，就会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大漩涡，而且大漩涡最后会变成无数的小漩涡。可再定睛一看，漩涡就会消失，反而，石头表面上会出现一个正正方方的正方形。再仔细一看，就会是一个普通的黑石头。这就是为什么杨驳会把黑石头放在脸上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说值两亿的由来，也许正是这个黑石头的原因，才让他做很是怪诞的梦。这是杨驳的想法。
杨驳把这十几公分的石头圆盘放在双手间磨拭，太光滑了，如水煮鸡蛋蛋白光滑。杨驳边摸石头边想道：能把神仙入梦的石头，肯定很值钱的，这是要发的节奏吗？可除了做梦外，还会有别的功能吗？他心里在琢磨着。
省道自然不用说了，平坦的太多了，杨驳坐在车窗边，看着河谷的风光和行驶在山间的火车，一个多小时后就回到了县城家的楼下。最高，六楼！够爬了。
杨驳承认自己是占了国家好政策的光，如果，单凭自己这点工资或者住房公积金，想在这四五流的小县城买套房子也是很吃力的。还好，身后国家想的周到，于是，杨驳有了一套不到七十坪的新房子。虽然，这房子还没有住就开始漏雨，可也是新房子不是。
杨驳找物业，物业简单维修了一下，不久后，一个小地震又让房子开始漏雨了，这让杨驳心里很不舒服，还好老妈根本不住这里，要是遇上稍大点的地震，就算楼没事，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会吓出事来的。
前面介绍了，杨驳体重也接近二百斤了，所以才爬到四楼就开始气喘吁吁冒汗了。每次爬到四楼，杨驳一累就开始抱怨起自己的老妈。为什么要选六楼嘛，这么难爬，选一楼多好。杨驳老妈当时的回答是：不想住一楼了，不想让住楼上的人踩了，这次选楼层就要最高，杨驳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和自己的老妈吵架，就听从了老妈的话。可是，自从这新房子装修好后，老妈在这新房子里睡觉的天数还不到一个巴掌。唉，这楼还是自己爬好了。
每年都是重复上一年，林区到县城的家，又从县城的家到林区，平淡无奇。在这个被称为“耗子都全是公的”林区一呆就是十五年，今年他就三十五岁了，还没有结婚生子。这好像也不能怪这林区什么事，因为，在这林区工段中十七八人里，就他还没有成家了。
中年男人很快找来一个破瓷盆，倒上一些汽油，并麻利的开始拆开油锯，锯条在破瓷盆里被一阵划拉，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这让杨驳很不高兴，躺在沙发上大声抗议：“何胖子，能不能轻点？”
“都二百斤了，你娃还睡？再这样下去沙发早晚都让你坐烂的。你不是说没耍过油锯哦，今天教你拆油锯。”中年男人说道。
“就是三百斤呢！又不是吃你的，国家发的！国家都不管，要你操心。”杨驳把放在脸上的黑石头拿在手里，收腹抬头对着中年男人吼道。
“行行行，你老人家继续躺，看看好久你能把这沙发躺烂，行了吧。”中年男人头都没有抬下回道。
“躺烂就躺烂，本就一个破沙发，还不是要充面子，我也是股东之一！”杨驳似乎没心思继续躺在沙发上了，坐在沙发上回应道。
“呵呵，上山做活路的，那个不是股东？”中年汉子回答道。
“麻的，山上的股东挖泥巴，山下的股东吹空调。”杨驳一边摸出香烟点上，一边嘀咕道。
“你娃啥都不比，和山下的比，有可比性吗？”中年汉子说道。
“你弄好要好久哦？”杨驳吸了一口烟问道。
“今天应该是搞不好了，油路有些堵，锯齿也要磨一下，火花塞也不好用，反正要搞半天。”中年汉子说道。
“我屮，这不是新油锯哦，让你用了几天就成这样了，还吹自己上个砍伐班！”杨驳似乎很不满意对方的回答，对方这样说就意味这太阳晒的不舒服了，毕竟那属于嗓音。
“屁的新锯子，全是拼起的，我一拿到手里就感觉不对，要不坏的这么快？你过来，指给你看。”中年男人说道。
“不来，抽烟呢。盆子里全是汽油。”杨驳回答道。
“你小子电影看多了，一个烟屁股是点不燃汽油的。”中年汉子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哦，那火花塞是啥样子的？”杨驳站起来边走边问。
“我屮，火花塞都没见过！你技校里学的都是啥。你娃还吃了十七八年的林业饭！”中年汉子抬头很惊讶地看着杨驳问道。
“就见过画在纸上的，实物是啥样子的还真没见过。我屮，你啥意思！这能怪我吗？老子一到林场，场长就问我要求去哪，我就说上山砍树子，结果，那龟儿把老子分到养路班甩二锤，你说一个养路的，是要油锯还是需要二锤？管我屁事啊。后来才听段长说，我这身板不扛油锯就甩二锤也是不错的。再说了，到工段里才看到油锯上都贴了封条，还盖了红印章，我能看到油锯里面是啥样子的哦。”杨驳大声辩解道。
“呵呵，那我看你二锤甩的也不好呀。”中年男人继续边做边聊。
“那玩意我才不甩呢，在林场学习的时候就听说，有人甩二锤被砸飞出的小石块弹进眼睛里了，结果就瞎了，安了个狗眼睛，想想就让人害怕，我还甩个屁呀。我就扛二锤，到了地方，就让那些老工人要退休的人甩。”杨驳说道。
“来嘛，给你看下火花塞是啥样子的。”中年男子说道。
“没兴趣了，何班长，这次菜车来了，我要回去哦，还是打个招呼三。”杨驳坐回沙发说道。
“我这没问题，反正这段时间有活路做，人也多，不过你也要给段长说一下三。”中年汉子说道。
“逑的段长，一年十二个月，他有一个月的时间在工段里哦。要不是因为要送菜，那龟儿还不想跑上来呢。”杨驳边说边扔掉烟头边走。
“喂，跑哪去？吹牛三。”中年汉子大声说道。
“不吹了，去‘秋烂仗’的拦水坝，看看还有这冲下来的石头没有，凑成一对也好开价。”杨驳边走边说。
几日后。
十日一次的生活物质车，在临近中午时来到了工段。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开面包车副驾驶车门，吼道：“快点，快点，还要赶下去开会呢！”
杨驳却站在自己的平房单间宿舍里，看着窗外的面包车没有动。
管我屁事，反正这次我没订菜，爱下不下。杨驳心中暗道。
在那位大肚子忙着收菜金的时候，杨驳背上他的背包钻进了面包车的后座。在那位大腹便便的人收好菜金，再次打开面包车副驾驶车门时，看到了已经坐上车里的杨驳，他停顿了一两秒钟，才将他的屁股挪到车座上，说道：“这活路完了，要上来，换他们下去轮休。”
“嗯。”
杨驳的态度很直接，也很冷淡地回答一个字。
面包车小心行驶在林间的公道上，摇晃的很厉害。林区道路难行这是公认的，所以才会长期包一辆面包车给工段送生活物质。如果，只跑一趟面包车也会跑，不过会多出一半的运费，所以，大肚子和司机很熟悉。杨驳谢绝了大肚子递给的香烟，不是杨驳不给大肚子面子，只是他包里的烟在别人眼里够不上档次，何必去接那支烟呢，还让别人认为自己占便宜呢，抽的来散不起，还不如直接拒绝别人的香烟。
下山还算顺利，一个多小时后，杨驳在省道边下了面包车，走进了一间短途客车招呼站，从售票员那里买了一张到县城的车票，就开始专心候车。没错，杨驳在另一区县林场上班。
等车的时间最难捱，可是对杨驳来说这不算事，对一个把最美好的时光扔在深山沟里的人来说，一天就是二十四小时，不会多也不会少，到点起床，到点吃饭，到点睡觉，这就是生活。同在此处等车的人要么拿出手机开始划拉，要么就是焦急看向客车来的方向，只有生活在脱节的社会生活圈里，才会有杨驳这样的心态：别人都很忙，自己总很闲。
杨驳也有打发时间的东西，此时他就翻出背包里的那块黑石头。杨驳之所以去捡石头，也是听了何班长的话，有人在河边捡了个石头，被人用五千现金收走了。五千呀，比他两个月的工资还多，所以，他也心动了，正好工段附近就是一个小电站的拦水坝，一到雨季就会从山沟里冲出不少石头。前几天就下过一场大雨，雨停后，杨驳就去拦水坝试试运气，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这块黑石头，吸引他的唯一原因是这块石头够黑。
初得这块石头时，本有篮球那么大，可却很重，杨驳一个人抱起都很吃力。也许是受大自然的风化和水流的冲刷，让这块石头表面变的很松酥，杨驳用另一块石头在上面轻轻敲打一下，就出现一道裂纹，杨驳顺着裂纹继续敲打到最后，石头就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黑石头如用餐盘子大小，有一指的厚度，这让杨驳很满意，如果请工艺师在这石头上刻绘一个图画的话，应该合适放在家中客厅当一件工艺品。而且，这石头手感比其它石头还要重些，拿在手里总是凉凉的。
最奇怪的是，只要盯着这块石头看久了，就会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大漩涡，而且大漩涡最后会变成无数的小漩涡。可再定睛一看，漩涡就会消失，反而，石头表面上会出现一个正正方方的正方形。再仔细一看，就会是一个普通的黑石头。这就是为什么杨驳会把黑石头放在脸上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说值两亿的由来，也许正是这个黑石头的原因，才让他做很是怪诞的梦。这是杨驳的想法。
杨驳把这十几公分的石头圆盘放在双手间磨拭，太光滑了，如水煮鸡蛋蛋白光滑。杨驳边摸石头边想道：能把神仙入梦的石头，肯定很值钱的，这是要发的节奏吗？可除了做梦外，还会有别的功能吗？他心里在琢磨着。
省道自然不用说了，平坦的太多了，杨驳坐在车窗边，看着河谷的风光和行驶在山间的火车，一个多小时后就回到了县城家的楼下。最高，六楼！够爬了。
杨驳承认自己是占了国家好政策的光，如果，单凭自己这点工资或者住房公积金，想在这四五流的小县城买套房子也是很吃力的。还好，身后国家想的周到，于是，杨驳有了一套不到七十坪的新房子。虽然，这房子还没有住就开始漏雨，可也是新房子不是。
杨驳找物业，物业简单维修了一下，不久后，一个小地震又让房子开始漏雨了，这让杨驳心里很不舒服，还好老妈根本不住这里，要是遇上稍大点的地震，就算楼没事，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会吓出事来的。
前面介绍了，杨驳体重也接近二百斤了，所以才爬到四楼就开始气喘吁吁冒汗了。每次爬到四楼，杨驳一累就开始抱怨起自己的老妈。为什么要选六楼嘛，这么难爬，选一楼多好。杨驳老妈当时的回答是：不想住一楼了，不想让住楼上的人踩了，这次选楼层就要最高，杨驳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和自己的老妈吵架，就听从了老妈的话。可是，自从这新房子装修好后，老妈在这新房子里睡觉的天数还不到一个巴掌。唉，这楼还是自己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