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和冯盎忙着“分赃”,朝堂里却翻了天,第一波运往岳州的战利已经到达,没去的勋贵早就看到了,前面三大船都是珍宝香料,后面都是粮食,粮食岳州城百姓自然开心,可是珍宝却没这些勋贵的份,这就让他们急眼了。吵吵嚷嚷的要见公主和侯府大小姐,被拒之门外,笑话,侯爷不在,一群女眷,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武家小娘子更绝,让魏王将水师全拉来,由老王珪亲自主持点数,珍宝一件一件的往下面拿,在日光照耀下,晃眼的很,香料人家直接拿大布袋子像粮食一样往下面扛的,掉在地上的,直接嫌脏都不捡起来,这就让人可恨了,却又无奈的很,若是自己胆子再大一点,这些东西,就有自己的一份。
    船队还要去运一趟,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给你上船的机会,侯爷说了,这次就这些人,想去,可以,等侯爷回来再商量,定个规矩,再办好手续,才可以,不然你可以单独出海试试,看见海盗追杀都不带管你的,更别说你那小破船了,不被风浪刮跑就算你幸运的了,还想运东西?
    这些又惹得勋贵眼红了,买船,必须买刘逸制作的大船,只有墨家和公输家制作的海船,才能安心,可是人家侯府不卖啊,这是水师的,军舰知道吗?我家敢卖,你敢买么?
    事情一多,这上书的也多了,不管是请求也好,弹劾也罢,都稀里哗啦的跑到了李二的案上,再加上真腊,扶南,六诏的使节哭诉,甚至吐蕃使节都说刘逸抢了他们的金银,又打伤了他们的士兵,这就让李二好笑了,人家刘逸在九真,你吐蕃在六诏北地,怎么就抢了你们吐蕃了?哦,原来是冯盎弄的,刘逸是这次平六诏的总管,那冯盎办的事情,自然也算到刘逸头上了,也能牵扯啊,所以,此刻李二的朝堂已经变成菜市场了,熙熙攘攘的,吵闹的厉害。
    几家信得过刘逸的,跟随着一起下了驩州的,都已经赚得钵满盆溢,持观望态度的,肠子都悔青了,甚至,有好多勋贵要求刘逸将岳州的房子再拿出来发卖一次,皇帝当时将岳州全图拿出来,让他们一起商量着置办一些,也好减轻刘逸的压力,可是他们当时为了看刘逸的笑话,根本没去买,如今哪里的好地段除了果断的勋贵,就是商贾巨富了,哪里还有他们的份?现在又眼看着巨额财富袭来,岳州就要呈现空前繁华之态,都动心了,眼红了。
    “刘逸如今在做什么?”
    李二带着玩味放下奏折,伸伸懒腰,看向旁边伺候的王得随意问道,有点发福的长孙看皇帝要说朝堂之事了,抱着兕子刚要退下,被李二拦住了。
    “就说些家常,有什么好回避的,这忙了一天,都将朕的小兕子给忘记了,来,让朕抱抱,王得,你说。”
    王得赶忙向前走两步,恭敬回道。
    “陛下,童内侍密报所说,华胥侯与越国公冯盎清点完战利,就由越国公守护驩州秩序,将主持商家交易一事交由吴王处理,建立港口与市舶司一事交由冯家二子冯智戴,至于华胥侯,本来准备挥师回洞庭的,可是因为陛下您下旨,一定要他在市舶司运转之后才可回程,所以此时华胥侯该已经再次扬帆出海了,据说是从大食人手里得到了海图,自己带着船队,去为帝国寻找大财富了。”
    李二听完就知道这小子又将烂摊子交给自己处理了,还找宝藏?这南地都快被你这刘扒皮刮地三尺了,人家真腊公主不过过来查看一下,你就追着人家差点打到了真腊都城,一路烧杀抢掠,战象火药在手,再加上精锐的武备,那里你刘逸都可以横着走了,说是你刘逸财富的后花园都不为过,冯盎这老家伙都被你财富诱惑得出死力气来帮你,你还需要去哪里找财富?这各地的朝贡使者又要来临,你这是知道自己又是一轮疯狂的被弹劾,所以早早溜走,将烂摊子交给朕来处置吧?
    气得不行,可是转眼想到这堆积在岳州的财富,李二心中又笑得畅快,算了,让你小子得逞一次又如何,财帛动人心啊,既然拿来堵朕的嘴了,朕就帮你一次,韦待价已经在抵达长安的第一时间就被处斩了,冯盎加食邑五百,赐上国柱,刘逸的封赏却一直没定下来,朝堂争议得厉害,都是财富惹的,可是既然没这个胆子跟随人家下海,就不要眼红人家拿命拼来的成果,看到了财富就到朕这里哭诉,脸皮和羞耻都不要了!
    至于那些心思歹毒的,比如有些人说刘逸不理市舶司之事,该撤掉刘逸市舶司之位,朝堂重新选派,比如他就完全可以胜任,李二就觉得这人不要脸已经比刘逸还厉害,但是你好歹也有人家刘逸的本事再说这些话好吧?你除了知道市舶司这三个字之外,你告诉朕你都懂些什么?
    更离谱的都弹劾到刘逸在岳州的家眷身上去了,说小武身为女子,却行为奔放,行走商贾之间,掠夺财富,说楚芸烟不懂尊卑,居然称呼长乐为妹妹,说萧雨彤邀买人心,经常带着粮食施舍给岳州的孩子,更有胆大的直接说长乐不知道为朝廷着想,没有劝谏夫君将钱财奉献出来为国贡献,嫁过去好几年了,没为我大唐女子争气,生出个一儿半女来,这就关乎女戒了。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李二看得眼神阴恻恻的,觉得自己可以考虑将这些人踹到西域去了,交州哪里这里可不行了,刘逸这小子一闹,如今南地可象征着财富,贬谪到那里,人家求之不得。
    “文章不错,你‘欣赏’下,观音婢,朕这帝婿可让别人惦记得很拉。”
    将弹劾李丽质的那篇文章给长孙看,李二毫不在意的笑着抱着兕子转圈,既然给长孙看,就没把他当作朝堂的事情,有时候看看这些文章,笑一笑也算是不错的。
    “陛下这可是在责怪妾身管教不严了,若是需要,臣妾去信说说长乐便是,这孩子嫁给刘逸之后,这心里就装着她的夫君,妾身这里可是好久都没来信了,上次还是刘逸的长女出生,向我讨要宫中吉祥之物才来的,这都过去多久了。”
    长孙也是嗔怪的很,以前担心自己的孩子,如今个个听话吧,又都不在身边了,就算眼前的兕子,都说好了,等刘逸回京了,就送到华胥侯府去修养,袁天师说这宫里皇气太浓,公主体弱,该居于祥和之所,静心修养才是,长孙觉得很有道理。
    “罢了罢了,你就是个不讲理的,朕这公主驸马家中唯一男丁在外为我大唐寻找济世之方,女眷不懂事,发点善心,都能被这些利益熏心的家伙弹劾,还写得花团锦簇的,干嘛,想出头吗?好的很,刘逸给朕上了一道折子,说了下草原之策,朕看后觉得还行,什么羊肉火锅,什么羊毛制衣,朕虽然不太懂,但是觉得还是行得通的,都喜欢跑,那就跑到草原给朕放羊去!”
    长孙嗔笑,这皇帝也是有时候耍点小孩子脾气的,接过兕子,怎么处理都好,反正自己的孩子都好好的,这比什么都足够。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些大佬在中书是愁怀了,作为御史的老大,魏征脸色都成猪肝了。
    “玄成你就没劝阻一下嘛,如今这样,这御史都要成笑话了。”
    “还没说,老夫就只差告诉他们,陛下在里面拿的就是最大一头,人家一眼看见岳州城里堆满了珠宝,眼红的十头牛都拉不住,也不想想人家怎么得来的,既要名声,又要钱财,这世上的好处哪里都能占完的?”
    魏征都不敢再以谏臣自居了,你再进谏,李二若是不高兴,一个你自己下面的屁股都没管好,老魏得跑去自杀。
    “钱财惑人啊,刘逸这小子算是将这一道发挥到了极致,他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算是说对了,如今他再次扬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大家眼睛都盯着的,上次还主要都是粮食,这次粮食足够了,谁知道这小子带回来什么啊,老夫这心都跟着颤抖。”
    房玄龄就如同以前在鸿胪寺的时候一样,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小菜,然后又笑笑。
    “其实咱们又何必担心这些未知之物,就算刘逸搬来整座金山又如何,咱大唐还是那个大唐,岳州城一夜暴富,也没听说哪儿发生抢夺官银之事,反倒是民众自发守护起这些财富,民心为善,自然可用,都是想要一份安逸之地的,饭饱衣足已经足够,都弹劾刘家女眷,他们也不听听岳州城中,这些人都如同菩萨一般的存在,娘娘视刘逸为半子,陛下也越来越偏袒于他,太子视他为兄弟,魏王吴王更不用说,三人一起闯下这南方基业,刘逸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置身事外,无一丝野心,这样的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敢出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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