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巨烈杭途微微一笑,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先是喜欢上了敌国的公主,再是与敌国王子成了结义兄弟。“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与你详叙。”
    他牵着战马缰绳,一手提刀,“走吧,我先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哥消息的!”弥瑶露出渴求的眼神,她很想确定他说的话是真的,确定自己的二哥还活在这世上,而且现在很好。
    杭途只好说道,“好吧!其实我们几人是偶然相遇,因为志趣相投成了结拜兄弟,如今我的小妹应该护送弥胜、弥义两位兄弟在前往渠桑的路上了。而三弟却被人设计骗去了裂龙岛,我本来打算去救他,恰在那时又收到关于围攻你的消息,所以先赶来救你。”
    “上马吧!确保你安全后,我必须马上赶往裂龙岛救我三弟!”杭途翻身上马,向弥瑶伸出左手。
    想不到巨烈人当中竟然有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弥瑶十分感动,打心底感激这个帮助哥哥弥胜以及对自己伸出援手的英雄。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敢耽搁他救人的时间,翻身上马,“过了前面的山丘就行,不远处有驻军,就不用劳烦英雄了。”
    “驾!”巨烈杭途使劲一拍马背,战马扬蹄向前奔腾。“想不到你能称我为英雄,倒让我有点不习惯啊!哈哈哈!”马蹄飞奔,他的笑声迎着轻风,在林中郎朗升起。
    “虽然你救了我,但并不代表我会由此改变对你们巨烈人的看法!以后如果我两在战场上相见,我依旧不会手软!”弥瑶在后面回道。
    “其实我也厌烦战争,想做一名普通的平民,去过那种平淡闲适的生活。但有些东西自打出生就已经无法改变,你不得不被迫接受那些不想得到的东西。”林荫道间,马儿奔跑刮起的轻风,和着稀疏的阳光,拂在两人身上。巨烈杭途扯着缰绳,平淡地说着心里话。
    弥瑶感到有点意外,原来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看法。“我虽然讨厌巨烈人,但你是个例外!你既然是我哥哥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一声,除了我们两国的战事,我弥瑶一定在所不辞。”
    她像男子一样豪气。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巨烈杭途放慢了马速,回头笑道。
    这路途真短,就在说话的功夫,不知不觉就翻过了坡头。巨烈杭途依旧让马儿向前慢步踱着,不舍得让它停下来。
    “好了,就到这里吧!”弥瑶拍了拍他,“我已经安全了,快去救你的兄弟吧!”
    吁!巨烈杭途将缰绳一紧,马儿停在了原地。
    “多谢了!”弥瑶跳下马背,抱拳道谢,才想起自己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对了,还没请教英雄的大名?”
    不远处的瞭望台上旗子挥动,一队人马早向着两人奔来,那是弥瑶的兵士。见她已经安全了,巨烈杭途将马头一调,回头向她一笑。然后拍马径直向北而去,迎着风声,大声回道,“不用谢我,我喜欢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巨烈杭途!”
    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丘陵,如惊雷一般惊起远处林子里一片鸟儿。弥瑶呆呆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巨烈杭途?’,那不是巨烈国君的名字吗?怎么可能……但是那把大刀以及那战斗时的样子,跟传说中的又何其相似!
    难道真的是他!?
    ……
    几天前,巨烈国司徒府。韩信被骗走之后,巨烈谷兄弟正在酝酿一场谋杀弥胜的计划。
    而就在更早的时候,巨烈谷派老仆人以夫人的名义,将弥胜、弥义骗至事先埋伏好的厅堂,然后伏兵齐出,拿下二人并囚禁起来。为防止在当众处决弥胜时,那个叫‘木头’的家伙又跑出来救人,巨烈谷兄弟于是设计将韩信骗上了去裂龙岛的囚船。
    整件事情在巨烈谷上报国君的奏折中都有详细禀告。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西京城像炸开了锅,到处盛传:今日午时,由司徒、司寇等大人亲自主持,将当众处决弥君逃亡的二王子弥胜。
    还是上午十分,街道两旁的位置便被提前抢占一空。摊位不开,店铺关门,人们挤在一起,有说有笑,翘首期待,都想要瞧一瞧这一位即将被处决的弥君王子到底长什么样。
    人群里也不乏叹息之声,议论着这弥君前王室一家的惨烈旧事。“想那弥君前国君弥贤也是一代明主,却带了一个不忠不孝的大儿子,以至于国破家亡。”
    “听说弥贤的大儿子弥获不光杀死了弥君的一代忠臣弥世芳,还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最后自己也死于乱军之中。”另一人接过话头。
    “是啊,如今这弥胜一死,他家便永绝后嗣了,实在是可怜。”
    “可怜啊!”
    ……
    也是奇怪得很,昨天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今天这种场合竟然变得一片阴暗沉沉。要说这老天爷往往到了这种场合,是会同情民间冤情,所以才有了各种怪异气象;但又显得可笑,人都要死了,变变天又有何用,倒像是在挖苦。
    时不时吹来一阵阴风,刮得围观人群襟发飞扬,却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看稀奇的兴致。听着城中钟楼上敲响的预示时间的钟声,街道之中先是出现了一大队清理道路的官兵,人们互相挤攘着,争着抬高脑袋,唯恐看丢了那即将押出来的囚犯。
    离午时就剩几盏茶的时间,囚犯还要沿街示众。
    “快看!那个犯人!”街边一座茶楼,二层的走廊上一名黄毛小孩,骑在他父亲或是他叔叔的脖子上,突然叫了一声。
    人们顿时犹如那听闻警告的鸡群,踮起脚尖,竖起耳朵,引颈张望。
    只见大街尽头,行政区与市场区、内城与外城相隔的雄伟石雕巨门下,一队骑兵领头,后面缓缓跟着一辆囚车。不用想,囚车中那穿着满是血污囚衣,带着铁铐枷锁,蓬头垢面看不清面貌的就是弥君二王子弥胜了。
    从发丝间透出的眼睛,似乎满带血丝,满是愤怒。也许是在牢狱里用愤怒的情绪吼哑了嗓子,他一言不发,只是始终昂首挺胸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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